隻要他一炮就能幹掉那裏的炮樓,那麽,居高臨下的鬼子兵就沒有了,己方這輛軍列上,每一節的車廂裏面,都藏着八路軍戰士的,大家夥一起借助列車作爲掩護,一邊跑,一邊打,那叫一個過瘾。
隻要沒有了炮樓,那他們就是這裏的王者,誰能想到,現在居然沒有打中!
這距離,也就是幾百米,炮樓的目标還那麽大,這怎麽會脫靶的?
楊松一時之間,無比的惱火,而對面炮樓,則已經大笑起來了。
“土八路,不懂操作大炮,接着打!”越生虎之助大聲地喊道:“命令我們的部隊,迅速向着站台靠攏,到站台上将列車攔下來!”
現在,鬼子在炮樓上,居高臨下,足以壓制住列車上的所有的武器射擊,隻要列車上的人不敢冒頭,下面的鬼子就能夠迅速地向着列車靠近,向着站台靠近,到了站台上,阻擋這輛列車的前進,就相當容易了。
畢竟,最後的戰鬥,肯定也是在各個車廂上進行的,他們呈包圍态勢,把這輛列車上的八路軍包圍起來,全部消滅掉!
此時,越生虎之助的腦子裏,其實還是有不少的疑問的,比如說,八路軍在幹什麽?八路軍開着列車,是來這裏攻打娘子關的嗎?
不是,如果對方要來攻打娘子關,那就該減速了,進入到娘子關站台上停下來,然後以站台爲中心,向着四周進攻,同時裏應外合,把這裏拿下來。
現在,對方沒有減速,反而是要加速沖過去一般,這支八路軍,難道隻是路過?他們搶了這列車,又是要幹嘛?再說了,他們要打算去哪裏?
鐵路,都是鬼子控制的啊。
雖然心中有着無窮的疑慮,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隻要将這支八路軍截下來,就什麽都清楚了。
帶着這樣的期待,越生虎之助命令自己的手下繼續開火,無數的機槍掃射,将列車打的火星飛濺,沒有任何人敢冒頭。
“提前量,提前量!”就在這時,二營長沈泉跑了過來,向着楊松大聲地喊道:“瞄着炮樓的後面打!”
提前量!二營長沈泉對此是清清楚楚的,畢竟,要說打*炮,他也是個老手,雖然此時李雲龍還沒有喊出來,二營長,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這句話,但是,二營長就是這個二營長。
如果是在地面上,直接對着目标開火就行了,如果目标移動,那炮手也知道預設一個提前量,但是,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在移動中消滅敵人的。
此時,列車是在奔跑的,所以,直接瞄準目标是不行的,因爲列車和目标擁有相對速度!
“啥?”楊松此時還是不解,而沈泉已經大步流星地跑了過來,然後,用手嘎吱吱地搖動着方向機,眼看着炮口就已經讓開了炮樓,偏向炮樓的左邊了。
“快,裝填!”楊松似乎明白了什麽,既然沈泉開始操炮了,楊松端起來了炮彈,将第二枚75毫米炮彈,塞進了炮膛内。
“小鬼子,受死吧!”沈泉大聲地喊道,然後拉動了炮繩。
“轟!”
一般來說,在炮塔内使用的大炮,用的都是電擊發,野炮,牽引火炮,才是拉繩發射,不過,這種高射炮原本就是鬼子陸軍使用的高射炮,所以,用的還是拉繩發射。
大炮發出了咆哮,第二枚炮彈,向着鬼子的炮樓打了過去。
“射擊,射擊!”此時,在炮樓上,越生虎之助還在大聲地下達着命令,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沒有覺得有多麽的可怕,對方開炮就開炮,那可不是随便一個人就能玩得轉的,對方也隻是浪費炮彈而已!
但是,突然間,他的瞳孔放大了,那枚炮彈,正在向着他們的炮樓飛來,他的視網膜内,似乎出現了那枚旋轉的炮彈一般!
那枚炮彈,能命中嗎?
不可能,不可能!
越生虎之助還在這般安慰着自己,下一刻,他的耳膜,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了。
炮彈飛出來的時候,速度都是相當快的,所以,炮彈在飛行之中,正前方的空氣,就會被壓縮,壓縮之後的高壓區,如果裏面有人,耳朵肯定會無比難受。
他想要叫,但是已經叫不出來了,就在下一刻,那枚可怕的炮彈,已經穿過了他的面前的觀察窗,然後,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沒錯,就是這麽準!
這枚炮彈,居然恰到好處地從炮樓上預留的那些觀察窗上鑽了進來,正好砸到了越生虎之助的身體上!
巨大的沖擊力下,越生虎之助的身體,瞬間就被拍碎了。
沒錯,就像是一把可怕的大錘砸到了西瓜上,将西瓜砸爛一樣,在這一刻,越生虎之助的身體,突然就被砸碎了,胸腔爆開了,無數的内髒,混合着鮮血,肉塊,向着四周飛濺,他這個人的整體,已經變成了碎肉!
他的頭顱,依舊還是完好的,但是在巨大的沖擊力下,從脖子上斷裂開來了,随着四面飛濺的血肉,他的腦袋咕噜噜地滾落着。
四周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鮮血,碎肉,就噴射到了他們的身體上,整個炮樓這一層,都開始變得血腥起來了。
炮彈砸過了他的身體,下一刻,撞擊到了後面的牆上,一聲清脆的碰撞爆炸引信的響聲,刺激着每一個人的心神。
這一刻,所有人都沒有動,他們感受到氣浪掀來,血肉飛濺,他們都懵逼了,下一刻,那枚炮彈砸到了後牆上,然後,一個巨大的火球,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網膜上。
“轟!”火球瞬間擴大,将炮樓這一層的所有人,都席卷進去了,不管你是一塊肉,還是一個整體,在這一瞬間,高溫高壓的爆炸氣流,将所有的肉體都給壓碎了!都給焚燒了!
火焰從炮樓内部,沿着射擊孔向外,接着,是無數的破碎的磚牆,磚塊向外飛濺,後牆已經在爆炸中開始倒塌,頂層的那些機槍手,在驚恐和絕望的叫聲中,飛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