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焊接才可以。
焊接,其實說起來很簡單,電焊機提供一個足夠高的電流,然後焊條和被焊接的金屬之間,産生一個持續的、穩定的電弧,這個電弧是相當強的,足以讓局部金屬融化,然後粘接到一起,同時,電焊條又作爲填充金屬加到焊縫中去,成爲焊縫金屬的主要成分。
電焊條是由焊芯及藥皮兩部分構成的。内部的焊芯,是質量優秀的金屬鋼絲,需要又很好的質量,而焊條外面的焊皮,則是一種特殊的材料。
如果沒有這個特制的藥皮,僅僅用一根金屬當做焊條,不是不能用,但是,在焊接過程中,空氣中的氧和氮會大量侵入熔化金屬,這樣就會和金屬中的各種元素作用,形成各種氧化物和氮化物,并殘留在焊縫中,這樣就會造成焊縫夾渣或裂紋。同時裏面也會進入到氣體,讓焊縫産生大量氣孔,這樣的焊接是不能用的。
經過長期的實踐,技術人員發現了這種在焊芯外面塗抹一些礦物原料的方式,能夠大大地改善焊條的性能,從而讓電焊成爲一種最常用的金屬加工手段了。
而到現在,電焊也已經發展成爲一門重要的學問,不同的焊件,使用的焊條也是不同的,這些,都是相當考驗技術的。
八路軍,以前其實根本就沒有焊接技術,八路軍用的都是土方法,連個電都沒有,更不可能有電焊了,而現在,随着秦寶山把大量的太原城的裝備給弄過來,電焊也就有了。
當初是搶了大量的太原城内的裝備,包括電焊條,經過這段時間的使用,也幾乎已經用盡了,接下來呢,該怎麽辦?
秦寶山現在又提出來了制造這種擲彈筒,更是需要大量的焊接工藝了。
柳大全作爲具體的技術負責人,對這些都是很清楚的,不能用原始的方法,必須要用焊接的方式才行。
“我就不信了,隻要動腦子,沒有幹不成的事情。”王大山說道:“不就是打個窟窿嗎?和造槍管有啥區别?幹脆,咱們吧鐵砸成一大塊,然後咱們鑿個窟窿,再把窟窿擴大,不就成了炮筒了?這樣,總不用擔心強度了吧?”
先造出一整塊鋼鐵來,然後從中間挖坑,這種方式,也應該是最常見的了,但是現在,聽到了他的話,柳大全也在苦笑:“咱們的槍管,不過是6.5毫米的口徑,挖一挖就出來了,但是現在,咱們要造的是五零小炮,口徑是五十毫米,是原來的**倍,你擴大那麽個窟窿試試?”
先鑽一個窟窿眼,再把窟窿眼放大,那也是有限制的,現在,如果想要擴大成一個五十毫米的窟窿,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也幸虧是現在,大家夥都已經習慣了用專業術語來說話了,要是在以前的話,大家夥可說不出來多少多少毫米,沒有這些概念。
“電焊條缺乏,這是件小事。”就在大家夥議論的時候,秦寶山開口了:“不用爲這件事擔心,你們隻管用,什麽不夠,那不是你們的責任。”
聽到這話,大家夥頓時就是一喜,有秦廠長在,咱們的确是壓根就不用擔心什麽電焊條的事情啊。
大家是先吃蘿蔔淡操心,不該自己管的,自己就不喲啊去過問了。
“如果有足夠的電焊條的話,那咱們就随時可以開工了,這幾天,咱們就按照這個圖紙,做出一個樣品來,實驗一下。”柳大全說道。
“其實,這個擲彈筒,最重要的是彈藥。”秦寶山說道:“這也是我們目前最需要解決的一個問題。”
擲彈筒内部放的炮彈,那可不簡單,它要可靠的發射,後面要有助推的發射藥,前面還要有炸藥,雖然很小,結構卻比手榴彈複雜的多。
以前的時候,大家從來沒有搞過炮彈,這還是第一次嘗試,畢竟,除了能造槍,還得能造炮,到了後期的時候,八路軍的擲彈筒,甚至能夠達到步兵班一級,用來摧毀敵人的火力點,相當高效,經過了抗日戰争,八路軍也是在不斷的發展壯大的。
秦寶山沒有什麽系統做靠山,隻能是靠自己了。
“炮彈,也不會很難,雖然結構複雜,但是,我們隻要照瓢畫葫蘆,就能把炮彈打造出來。”柳大全說道:“大不了,咱們拆開一枚炮彈研究研究。”
“不用了,我這裏有設計圖。”秦寶山說着,将自己的設計圖拿出來,把衆人都給驚到了,秦寶山居然私自拆開了炮彈,然後測繪仿制了?
這麽危險的事情,怎麽不叫上大家夥一起幹啊!
“它和山炮用的榴彈類似,但是絕對不是等比例縮小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它造的很特殊,如果具體來說的話,大緻可以分成三個結構,主裝藥室,發射藥室和引信。”秦寶山再次給大家介紹起來了。
如果己方能夠生産,那就意味着部隊哪怕是繳獲了擲彈筒,也能一直用下去了,不會等到用完了炮彈就扔。
大家夥看着圖紙,上面标注是很詳細的,就拿這個主裝藥室來說,分成三部分,上彈體殼爲倒扣的弧形平底空心碗形,頂部較厚,因爲要安裝引信,所以它有一個二十毫米的左旋螺紋孔,爲了與中彈體連接,又有一個右旋外螺紋。中彈體殼爲内外光滑的圓柱直筒形,兩端分别加工有内螺紋。下彈體殼爲台階形的厚圓柱體,上部有與中彈體連接的外螺紋;中部有一段圓柱形定位段,下部有一段較長的外螺紋,連接發射藥室座。
“咱們現有的加工技術,是能做到的,這玩意兒,可比咱們的手榴彈複雜多了。”柳大全看着這主裝藥室就這麽複雜,不由得說道:“得上車床加工。”
這些螺紋,太複雜了,不過,對己方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車床上車幾刀的事。
“如果用白口生鐵呢?”秦寶山問道。
“白口生鐵?那不可能!”柳大全說道:“那玩意兒太脆了,根本就不能上車床加工。”
“咱們要造大量的炮彈,就不可能奢侈的用軌道鋼,咱們現在,最大的挑戰,就是把這個不可能變成可能。”秦寶山說道:“咱們就是要在咱們的車床上,把白口生鐵給加工出來。我知道這個很難,但是,我們隻能這麽幹,寶貴的軌道鋼,不能浪費到這個上面。咱們家底薄,得會過日子啊,我可是向旅長拍了胸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