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很有感染力的,就在雷天忠喊完了之後,身後的那些戰士,也都紛紛地拔出來了自己的馬刀。
如果一連還在的話,那此時已經把密集的子彈掃射過去了,對面瞬間就能倒下一大片,但是現在,一連被調走去了,去打鬼子的增援部隊了,剩餘的二連三連,自動武器并不多,不過,在這種時候,他們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沮喪。
怕什麽,咱們連子彈都不用,咱們用馬刀,這種突然的遭遇戰,對騎兵來說,簡直就是一道開胃菜,用馬刀才叫過瘾。
幾十把的馬刀被拔了出來,清幽的月光下,那些馬刀都在反射着寒光,此時,對面沖過來的部隊,一下子就慌了。
騎兵,那是騎兵!
剛剛接到命令,過來增援的是保安團的七中隊,中隊長肖鋒此時也是傻眼了。
劉立功帶着主力走了,帶走的自然是戰鬥力最強的了,他們這些剩下的幾個,其實是還在整編之中的,有的人手裏的武器還沒有配齊全呢,今晚先是鬧了一通,有同伴走了,他們回房繼續睡覺,沒睡了多大個工夫,就又被吵起來了,要求來增援。
正是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哪裏會料想到,跑出來沒多一段路,居然和對面的騎兵遭遇了!那可是騎兵啊!
肖鋒是見識過騎兵沖擊的威力的,這個時候,立刻就生了退意。
實際上,如果他足夠果斷,命令手底下僅有的兩挺捷克造輕機槍開火的話,是能夠擋住騎兵退路的。
街道并不寬,騎兵們爲了不被街道旁邊的障礙絆倒,都選擇了走在街道的中央,在這種時候,集中火力就能夠給騎兵帶來傷亡。
但是,肖鋒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對抗,剛剛看到騎兵沖過來,看到那些揮舞的馬刀,立刻就慫了。
“撤,撤回去!”肖鋒大聲地喊道。
手下一陣的慌亂,剛剛調轉過身體去,有的人的鞋被踩掉了,有的人被擠倒了,而此時,騎兵已經沖過來了。
唰!月光清幽,那戰馬猛地擡起前蹄來,踹倒了兩個人,淌出來了一條路,而馬背上的雷天忠,已經用手握起來了馬刀,狠狠地劈砍下去。
這段時間,他們沒少練習了在馬背上砍高粱杆編制成的人,現在,砍起來真人,也是毫不留情,手下刀光閃動,然後,一名落後的士兵就已經後背中刀,在馬匹的沖擊力下,跟着倒下了。
隻要倒下,就别想有什麽好處,後面的騎兵上來,足以将他們踩成肉泥了。
手臂上傳來一陣的力量回饋,雷天忠的心中有些感慨,果然,比砍假人要真實多了,這反饋的力道也是不小的。
鮮血飛濺到了他的腿上,他也沒有在意,繼續向前劈砍,然後,換了位置,再向着左邊的敵人揮砍過去。
鮮血,在刀刃上不斷地滴下,地面,已經開始彙聚起來一條鮮血組成的小溪。空氣中,飄動起來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給鬼子賣命,這就是下場!
後面被砍殺下來,頓時一陣的鬼哭狼嚎,有人想要跑,有人腿軟跑不動,現場是一片的混亂。
這下好了,有人帶路了!
雷天忠在後面,感覺到手腕都有些疼了,一路砍過來,少說也砍死了十幾個了吧,還有自己胯下的戰馬,也是立了不少功的。
前面的人還在驚恐之中奔跑,一邊跑一邊向後看,似乎後面追上來的是惡魔一般。
而後面跟随着的部隊,聽說前面有騎兵,也都趕緊調轉方向,向着營房而去,甚至沒有任何人阻攔。
營房的外面,原本是有哨兵的,還有幾個機槍陣地,但是,他們沒有機會了。
機槍手原本還是停留了一番的,想要對抗一下敵人,但是,後面的騎兵追的太緊了,緊緊地咬着他們的人,等到他們的人跑回來的時候,人家的騎兵,也已經殺到了眼前。
機槍手咬着牙,剛剛想要開槍,哪怕是打到了自己人也認了,但是,就在這時,一枚冒煙的手榴彈,已經從騎兵的隊伍中飛過來了,正好飛到了機槍陣地裏。
“轟!”機槍手被炸得飛了起來,劉立功的老巢就這樣被八路軍的騎兵部隊給打進來了,一切幾乎就是不費任何的力氣!
潰散的士兵們原本還是指望着營房能夠擋住騎兵的,但是沒想到,沒有任何的作用,身後的那些敵人,依舊如同死神一般緊緊地咬着不放,于是,他們也隻能繼續跑,從營房的南門跑進來,又從北門跑出去。
追着砍殺,一直追到了營房的北門口,雷天忠才終于停下來了馬匹,喊道:“快,立刻搜索物資!”
這可是對方的大營,在軍營之中,肯定是儲備了不少的物資的。
果然,當騎兵們分散開尋找的時候,很快就找到了物資存放的倉庫。
“這裏有糧食!”
“彈藥!好多的彈藥!”
“大洋,這裏還有大洋!”
不斷有人喊了出來,尤其是對于入伍的新戰士來說,這次的勝利,實在是太難得了,他們還搜羅到了這麽多的物資,那堆積起來的糧食,彈藥,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份豪華大禮包。
尤其是大洋,那些堆積的大洋,足足兩大框,應該是那個劉立功的私房錢了,這次,己方算是收獲巨大!
“三排三班,立刻組織人手,把這些東西運出去,三排一班二班,繼續搜索這裏,二排,跟我出去!”
天色還沒有亮,戰鬥依舊在繼續,對他們來說,這個淩晨的任務有些趕,還有不少的給鬼子爲虎作伥的忠實走狗呢,那些人的家裏,都是要被光顧一次的。
他們的任務艱巨,騎兵部隊,消耗是巨大的,過冬的物資,都指望着從這裏得到補充的。
縣城内,變得熱鬧起來了,乒乒乓乓的交火聲不斷,而最激烈的,卻是司令部那裏。
對鬼子來說,是不可能撤退的,他們必須要堅守自己的司令部,畢竟在這個混亂的時刻裏,外面可能會更危險,他們出去了,就可能一個不剩。
隻是,留在這裏,照樣也是一個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