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程明走了進來,用手指着李雲龍的頭,而李雲龍已經拿出來了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态度來:“自己的東西丢了,還怪别人。”
“你,你,你手裏那些人的槍,哪裏來的?”程明向着李雲龍說道:“你别說是你搶鬼子的,那些槍,大部分都是漢陽造!”
“老部隊支援的,怎麽地,要不,你去問問丁偉,丁團長。”李雲龍說的趾高氣昂。
“好,好,有你的!”程明說道:“我向上級去告你的狀!這批槍,是給獨立團修的,你搶走了,等着孔團長來找你算賬!”
說完,程明氣鼓鼓地走了。
這一個插曲過去,話題也就徹底地轉移到了這個上面來,李雲龍攤開兩手:“好啊,這壞人讓我來當,咱老李給你背黑鍋。哼,那些武器,膛線都磨平了,你以爲咱們老李想要似的。”
“喂,老李,你既然都有了武器了,還找我要什麽?”秦寶山向着李雲龍問道。
“唉,那批武器,太舊了,大家夥就是湊合着用,前段時間,修械所不是弄回來了一些設備啊,你能不能給咱們部隊,造一批槍出來?”李雲龍向着秦寶山問道。
上次得到了寶貝,李雲龍眼巴巴地期待着呢,隻是秦寶山一直都沒時間,而且,也沒有原料,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隻有機床,沒有原料,怎麽造?
“現在,大家夥就是熟練技術,想要造槍,得有上好的精鐵。”秦寶山說道:“等到咱們的煉鋼廠建造起來,能造出質量穩定的槍炮用鋼來了,到時候再說吧。”
“如果有鐵軌呢?成不成?”李雲龍向秦寶山問道。
鐵軌?聽到了李雲龍的話,秦寶山點點頭:“這個,當然沒問題。”
“好,有你這話,咱老李就放心了。”李雲龍說這句話,顯然是已經動了心思,估計今天晚上就會帶人去扒鬼子的鐵路去了。
正說着,又有人進來了。
“寶山,寶山,你可算回來了,按照你的設計,咱們兄弟把這東西,給打出來了。”
程明過來抗議之後,他們才知道是秦寶山回來了,王大山和王大水兩兄弟,手裏拿着一把造型古怪的武器過來了。
李雲龍頓時就愣住了:“這是啥玩意兒?像刺刀,又不像是刺刀,這東西,怎麽有三條棱?這刀怎麽磨?連刃口都沒開啊。”
那應該是一把刀,刺刀大小,隻是,居然是三個面,三條棱,向前一直變尖,前面那個尖錐,看樣子倒是夠鋒利了。
“挂鈎呢?”秦寶山問道:“找柳師傅,看他加工出來沒有。”
此時,一碗菜粥還沒吃完,窩窩頭已經涼了,柳大全用機床加工出來的一個裝置,也給送了過來。
衆人看着秦寶山,把這東西裝在了一挺歪把子上,在機槍的前端,固定上了那個裝置,然後,刺刀被塞了進去,尾部居然帶了一個轉軸,秦寶山從容地把刺刀,轉到了後面,卡住。
“這,這是什麽?”李雲龍向秦寶山問道。
“來,試試看成不成。”秦寶山兩手端着歪把子,然後,用力一甩,就看到槍管下端,那把原本轉到了後面去的刺刀,唰的一下子,轉了半個圈,然後,咔嚓一聲,卡到了前面!
這一手,無比的漂亮,把所有人都看呆了,然後,秦寶山大喊一聲:“殺!”
跟着,用力向前刺了出去,照着這間破房的門闆,紮了進去,他用盡了全力,這一刺,居然把門闆給紮了個對穿!
然後,左腳蹬着門,兩手用力,就要将刺刀拔出來。
隻是,夾的太緊了,所以,他還得左右晃動兩下,把那個窟窿眼給晃大了,這才把刺刀給退了出來。
然後,将機槍收回來,看着挂在前面的刺刀,臉上露出了喜悅來:“嗯,幹的漂亮,這三棱刺,算是能用了。”
“等等,你小子,要給咱們的機槍加刺刀?”李雲龍看着這歪把子機槍,不可思議。
機槍,能上刺刀嗎?
其實是可以的,隻不過,一般不這麽幹,哪怕是部隊沖鋒下去了,機槍手也是繼續留在後面的陣地裏,然後突突突地開火射擊敵人的,抱着機槍下去了,也不用拼,見到誰就扣扳機。
不過,機槍其實是可以挂的,比如說,鬼子的歪把子機槍,其實就可以在下面加裝和三八大蓋用的同一款的刺刀。
但是,加挂上之後,不倫不類,影響作戰,所以,很少有人這麽幹。
現在,眼前的這把刺刀,就相當的别緻了,不用的時候,收回到後面來,不用占據全槍的長度,而且,不會割傷到别人,相當的方便,而使用的時候,隻要一甩,就能甩出去,比直接上刺刀的方式,要快不少!
在突然遭遇到敵人,而且沒子彈的情況下,隻要一甩就行,能省好幾秒,這好幾秒,就是生死的差距啊!
“咱們自己的鋼材,質量不過關,所以,必須要想别的辦法,這三棱刺,強度更高,在挑死敵人的同時,不容易變彎。”秦寶山說道:“而且,一刺刀下去,就是一個大口子,咱們要是再順勢這麽攪一下,瞬間就是大出血,根本就止不住,所以,這種刺刀,現在先裝備咱們的機槍,等到以後,所有的槍械,都換成這種刺刀,挑起小鬼子來,那才叫過瘾。”
這可是咱們的三棱軍刺啊!這種刺刀,大名鼎鼎,甩刺刀的動作,高大威猛,刺過去的動作,霸氣十足,而且,隻要挑一刀,對方就沒的活。
很多人都以爲這是從蘇聯那裏學來的,實際上,在抗日時期,就已經有這種東西了,至少現在,自己既然進了修械所,就得打造出來一些新鮮的玩意兒,大家夥的歪把子機槍,裝填不容易,打完了供彈鬥,接着用刺刀解決剩餘的鬼子,那場面,肯定是相當熱血了。
“咱來試試。”劉大彪過來說道,他原本就是機槍手,現在看到這東西,已經是心癢難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