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銀就坐在炕上,一動都不敢動,在他的一旁,則是一個女人,穿着肚兜,把身體縮在裏面,隻露出了頭發來。
趙金銀已經有五十多歲了,但是,養尊處優,和村裏的五十多歲的老頭不同,頭發還是黑黝黝的,臉上的皺紋也不多,此時,那表情,簡直就像是在哭一般。
房間的另一側,八仙桌上,一邊一個,坐着兩人,這兩人,挎着好幾把的短槍,尤其是其中一個,手裏還拿着一把擲彈筒,他親眼看着,裏面裝進去了一枚炮彈,隻要一拉後面的拉繩,就能飛出來炸了,到時候,整個屋子裏,所有人都得死光光。
現在,看着這兩個殺神,趙金銀隻感覺到褲子裏,一滴滴的液體都在不斷地流出來,害怕的要死,尤其是剛剛,自己的兒子帶着人過來搜查,他原本還想要喊的,但是,這個人的手腕擡了擡,就将趙金銀的膽子都給吓破了。
他不敢,他隻要有異動,對方肯定會動手的,這些遊擊隊,都是一群泥腿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什麽事都敢幹出來啊。
想到這裏,就感覺到止不住的害怕。
當然,更害怕的事情,還有很多。
“收起來?好啊,那就收起來,說起來,你們這麽配合,估計是害怕被趙富貴看到吧。”秦寶山在那裏發出了冷笑:“唉,你也老大不小了,連兒子的婆娘都敢睡,你這老不死的,搞得我都舍不得殺你了。”
趙金銀臉色發白,身體隻顧着哆嗦,就仿佛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被窩裏面的年輕的女人,也更抖的厲害了。
秦寶山一旁,魏淑琴則是皺起來了眉頭,真是沒想到,居然會撞上這樣一對狗男女啊。
在城裏,奔波了一陣,兩人躲過了好幾次追捕,就感覺到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找到的。
兩人是不怕死,但是,隻要有一線生機,就得盡量争取,于是,秦寶山琢磨了幾下,就從藏身的一口水井裏,決定來找個大戶躲個風頭。
能找到這裏來,多少也有個運氣的成分,但是,當來了之後,當時還僅僅是下午,結果,在這土炕上,這對狗男女…
找老頭兒,真不是東西,這可是自己的兒媳婦啊,居然搞到一起去了!
叫做紅梅的女人,在發現進來人的時候,原本是想要喊的,還好,是趙金銀眼疾手快,居然捂住了女人的嘴巴,也算是沒有洩密。
然後,就是這樣了。
秦寶山和魏淑琴,躲藏到了這裏,然後舉着擲彈筒威脅兩人,雖然手槍也能威脅,總覺得沒有這擲彈筒威力大。
擲彈筒舉着,就如同一門手炮一般,足夠唬人的,現在,房間裏面很黑,不過月光清幽,房頂那裏的天窗上,幾縷月光下來,正好能夠照到那個炮管上,若隐若現。
也幸虧另有别情,所以,老頭兒在兒子回來之後,才不敢喊救命,把兒子給哄出去了。否則,即使是趙富貴進來了,把這兩個泥腿子打死了,但是,看到紅梅穿着肚兜在自己的被窩裏,那後果,也是不堪設想啊。
老頭兒早年喪妻,偏偏又身體不錯,所以,就有了需求,至于這女人,娶進門之後,趙富貴經常會爲了僞軍的事情不回家,結果,幹柴烈火,居然就到一起去了。
有了這醜事,他們怎麽會讓趙富貴知道,今天聽到外面吵鬧的厲害,估計趙富貴又不回來了,哪裏想到,來了兩個煞星!
秦寶山說話,帶着戲谑和冰冷。
舍不得殺你們啊!
作爲一名遊擊隊的戰士,打敵人是不含糊的,不過,首先要有一個是非标準,究竟是屬于人民,還是屬于敵人。
趙富貴是徹徹底底的敵人,而趙金銀呢?那得趙金銀有沒有幹過壞事了,遊擊隊掌握的資料并不多,不過現在,這通奸,絕對不是什麽好事,要是在鄉下,也得浸豬籠。
既然撞上了,還是一個意外的收獲,以後,随時都能夠利用這件事,來威脅趙金銀啊。
“我,我這裏有些大洋,你們拿上吧。”趙金銀說道:“我求求你們,你們快走吧。”
“走?趙老爺子,我倒是想走,你給我出個主意,我到底該怎麽走?”秦寶山問道。
進來之後,魏淑琴一直都沒有說話,一方面,自己開口,就能暴露是個女性了,在這個時候,要盡量減少暴露,另一方面,一進來,就撞到了這種事,現在,魏淑琴的臉都是紅的,她原本是善于做思想工作的,甚至還能有機會策反了趙老爺子。
但是現在,這種場景,哪裏好意思開口,自己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隻剩下秦寶山在和對方交涉了。
隻要控制了趙金銀,那己方至少能夠保證是安全的,同時,利用他的這個弱點,還能拿捏住他,逼迫他做某些事情,以後如何利用,那是以後的事情,至少現在,利用好了趙金銀,自己和秦寶山,就應該能脫身了。
現在,魏淑琴就等着秦寶山的交涉了。
“你們怎麽走,我怎麽能知道,總之,趕緊離開我這裏,我已經幫助了你們,讓太君知道了,我全家都得死。”趙金銀說道。
“好是,死之前,能有兒媳婦陪伴,那也不錯。”秦寶山說道:“你不想辦法,那我出去了,也會被搜查的發現,也是死,既然都是死,我就選擇在這裏了,黃泉路上,咱們也不寂寞。要不,你們繼續?反正都要死了,臨死前,該快活也要快活嘛…”
腳上傳來了一陣痛感,魏淑琴踩了上來,秦寶山真是無語了,這個時代,女孩子雖然不是看過肌膚就得嫁給人家,也絕對沒有半點開放,開個玩笑都不行。
“嗯,不說别的了,趙老頭,你想個辦法,送我們出城。”秦寶山說道:“我們安全了,你們就安全了,你們以後,可以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