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菲傭的帶領下,李錦程獨自一人,來至客廳。
“聖文公,我來了!”李錦程快步來至樂聖文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最近在忙些什麽?”樂聖文漫不經心的問道。
聞聽此言,李錦程卻是一臉惶恐,心中暗道,“聖文公退居幕後二十年,很少過問星洲事務,今日爲何突然詢問?莫非我有什麽失職之處?”
思及此處,李錦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身爲星洲名義上的最高領袖,李錦程看似前程似錦,風光無限。
可是,在樂氏族長聖文公樂聖文面前,卻是如同小學生一般,不敢有絲毫怠慢。
腦中急速思考,回憶最近幾年的諸般事務,确定沒有疏漏,這才開口回答。
言語之中,涉及很多星洲絕密,李錦程卻是毫不隐瞞。
樂聖文平靜的聽完,卻是微微颔首,“你的表現還可以!”
聞聽此言,李錦程這才長出一口氣,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背後的襯衫,已然被汗水浸濕。
“看看這個!”樂聖文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封信,交給李錦程。
李錦程恭恭敬敬的接了過來,連忙打開,不由得大吃一驚,“中土楊氏一族,召開家族大典,祭拜祖先,修繕祖墳!”
李錦程雖然已是花甲之年,可是,卻從未經曆過此事,隻是從族中長輩口中,聽說過家族大典的傳說。
“上一次家族大典,還要追溯到八十年前!”樂聖文陷入了回憶之中。
八十年前,樂聖文年僅九歲,跟随父祖,遠赴中土世界,參加家族大典。
時隔八十年,對于當年的家族大典,樂聖文的記憶也變得模糊。
“晚輩愚鈍,還請聖文公賜教!”李錦程不知道聖文公的真實想法,也不敢貿然回答。
“家族大典,乃是中土楊氏最隆重的慶典,身爲樂氏族人,我們自然不能錯過。你們李家,與我樂氏五代交好,此番,也應該随我一起,遠赴中土世界!”聖文公平靜的說道。
李錦程聞言,卻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樂氏一族,對于星洲李家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當年,若無樂氏一族鼎力支持,便沒有如今的星洲李家。
雖然,過去的幾十年中,樂氏一族始終處于幕後,星洲李家則是執掌星洲權柄。
可是,李家衆人明白,隻要樂氏一族願意,随時可以巅峰李家的統治。
在星洲,隻有一個老大,不是李家,而是樂家。
樂氏族長樂聖文有令,李錦程自然不敢違抗,隻是,在李錦程心中,卻有其他想法。
思索良久,仔細斟酌用詞,李錦程這才壯着膽子說道,“中土楊氏,沉淪百年,早已不複當年榮耀。反觀我們樂氏,如今已然成爲星洲最大的家族。樂氏一族的地位,遠超中土楊氏,即便召開家族大典,也應該由樂氏一族掌控!”
說罷,李錦程卻是一臉緊張的看着樂聖文。
還差兩個月便年滿九十歲的樂聖文,聞聽此言,卻是緩緩站起身來,看向李錦程,臉上滿是笑意。
蒼老的雙手,輕輕拍擊,發出一連串沉悶的聲音,“不錯,不錯!”
李錦程聞言,頓時心中大喜。
可是,下一秒,樂聖文臉上表情瞬間變化,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卻是兩道淩厲的目光,幾乎将李錦程射穿,“今日,我樂氏一族昌盛,便能背信棄義,不顧祖宗恩情,颠倒尊卑。他日,若你李家繁榮,是不是也要廢主自立?”
樂聖文聲如洪鍾,每一個字,都直接轟擊在李錦程心口,說至一半,李錦程已然惶恐不已。
慌忙跪倒,對着樂聖文不住的叩首,“聖文公海涵,晚輩不是這個意思!”
“去後院自領家法,念你初犯,不予追究,如若再犯……”樂聖文沒有說下去,而是随手丢下一物,負手而去。
待樂聖文離去多時,李錦程這才緩緩直起身子,擦幹臉上的汗水,這才看到樂聖文丢下的物品,不由得心驚膽戰。
已經褪色的地毯之時,靜靜的躺着一把左輪手槍,言外之意,自不用說。
李錦程見此情景,卻是直接癱軟在地,良久以後,這才連滾帶爬,來至别墅後院。
别墅後院,此刻竟然已經跪滿了人,擡眼看去,竟然全部是星洲四大家族,高官政要,達官顯貴,富商巨賈。
樂氏一族執法長老,見到李錦程來此,也不多說什麽,直接命令族人,将李錦程按在地上。
躬身請出執法銅锏,交給一位身材壯碩的樂氏族人,族人也不含糊,直接朝着李錦程的屁股,抽了二十下。
隻是,李錦程能夠感覺到,這位族人并沒有用力,若不然,以銅锏之威,輕則皮開肉綻,重則終生殘疾。
“念你身負社稷重器,此番從輕發落,如若再犯,定斬不饒!”執法長老威嚴的聲音響起。
李錦程聞言,連忙叩首。
“在祖先堂閉門思過,好好反思!”說罷,便有兩位族人,架着李錦程,來至祖先牌位前面。
中土楊氏,沉淪八十年,主弱臣強,自然惹得無數人窺探神器。
好在,樂氏一族高層,能夠明辨是非,教誨後輩。
山姆國,金山唐人街,北美最大的華人社團總部,坐落于此。
身穿中山裝的呂安國,邁步走入呂氏一族的祖先堂,身後卻是跟着數百人,全部穿着黑色中山裝,整齊肅穆。
進入祖先堂,祭拜先祖,整個過程之中,呂安國始終一臉嚴肅。
完成所有的步驟,呂安國這才回首看向衆人。
雖然已是耄耋之年,可是,呂安國依舊目光犀利,久居高位,養成的上位者氣息,讓旁人不敢僭越。
目光所及,呂氏族人極其附屬家族首腦,全部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能夠出現在這裏的人,無一不是海外華族的精英,平日裏出将入相,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舉手直接,翻雲覆雨,跺一跺腳,無數人都會膽戰心驚。
可是今日,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呂安國面前,卻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