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啊,你我許久不見了,讓你受委屈了,是本官對不住你呐。”
将嶽飛扶起來後,楊凡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這個漢子,昔日鋒芒畢露的小子,如今已經有了一種大将之風,也算是仕途受挫帶來的唯一好處了。
長久以來,嶽飛一直在湯陰老家關注着戰局,沒想到金人卻迅速的打到了黃河北岸,如今眼看京師不保,就在心急如焚時突然接到了燕雲侯的将令,這才迫不及待的趕來京師拜見。
二人相顧于無言之中,良久之後嶽飛才鄭重的說道“末将的委屈算不得什麽,隻是如今金人夾排山倒海之勢打到我京師,恐怕我們在不做出反擊,後果堪憂啊。”
楊凡哪裏不明白嶽飛的心思,拍了拍其肩膀笑道“鵬舉莫急,如今的形勢本侯看的明白,開封乃是京師重地,一時半會還沒什麽問題,我擔心的是外援啊,一旦今人包圍了開封,那麽外援就是這最後的希望,我已于前幾日連發十幾封信送往各路勤王軍,隻是不知又有多少人能趕到這裏,我希望你能去找回你的嶽家軍,倒時候我們來個裏應外合不愁重創不了金人,如何?”
“上将軍所說,末将也有想過,可是末将聽說太原城坡時,軍隊都已經被打散了,末将去哪裏尋找牛臯張憲他們?”嶽飛一臉爲難的說道。
"這個.....牛臯他們應該在鞏縣皇陵一帶,我希望你接管嶽家軍後,不用着急趕着回來,悄悄的埋伏在那裏,等到金人的西路軍趕到開封城下後,你們在遊擊回來就行。”
嶽飛知道嶽家軍的下落後,心中就漸漸的鎮定下來,至于具體的戰略則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礙于侯爺的面子就沒有反對,恭敬的抱拳說道“末将遵命!
楊凡笑了“事不宜遲,一會吃過飯後,便帶着一百千牛衛去找鞏縣皇陵吧,記得如果能碰到種師中,種師道,劉光世,韓世忠等任何一路軍隊,都可以告訴他們見機行事即可,不必做無謂的犧牲。
嶽飛一愣,雖然不明白侯爺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目的也經達到了就很滿意了,當即去了楊家客廳吃飯,沒看見周老管家已經笑眯眯的等着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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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元年十一月初六,小雪,雖然是是一個小雪紛飛的日子,不過對于汴梁的貴族來說,卻是一個心痛的日子,因爲燕雲侯向他們發了請帖,請他們去樊樓吃飯。
兇神頭子請吃飯,誰敢不去,沒看見有名有姓的都去了嗎,當汴梁的勳貴都坐下後,楊凡這才站在前邊施了一禮“各位前輩能來賞楊某個面子,楊某感激不盡,在座的大多數都是楊某的同僚,對于楊某的爲人想必還是清楚的,那就是豪爽嘛。所以今天請大家來吃個飯。”
“靠,你當誰願意來咋地,誰知道你安的啥心....."面露含笑,并且點頭示意的大臣們心裏暗自腹诽道。
楊凡一看所有人都含笑示意,就更加的親切了,“今天的聚會也是我大宋難得一見的場景,足足來了二百多人,下面讓我們有請皇上派來的代表任守忠。
随着任守忠站起來後,衆大臣紛紛表明了态度,樂的任守忠有些滿意的說道”燕雲侯說的哪裏話,奴婢隻是來聽聽而已,您請繼續。“
楊凡也不矯情,讓人将菜端上來後,這才說道“如今眼看着下雪了,我大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百姓還有很多,我們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挨不過這個冬天,并且最可怕的是,冬天到了金人也來了,說不上啥時候就會度過黃河打過來,所以楊某不才,腆着臉面以慈善總會副會長的名義,懇請大家爲我大宋子民捐一些錢糧可好?”
“靠,果然沒好心眼,這分明是想揩油水啊,不過古往今來,敢楷所有貴族的,楊凡還是第一位。不過由于裏面的水太深,衆人已經準備好随便捐點就行了,想通了這些,大臣們也就不再說話了,打定主意看看别人先捐多少再說。
見這些肥羊不出頭,楊凡也是有些尴尬,當即不動聲色的咳嗽了一聲,不料咳嗽聲一想起,坐在第二桌的高俅便率先站出來說道“如今乃是舉國動蕩民不聊生之際,本太尉還算略有家産,就先捐五萬貫吧。”說完便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拿着箱子的小太監。
等到高太尉坐下後,楊凡這才滿臉笑意的說道“好一個爲國爲民的高太尉,不愧我大宋國之柱石,還有誰願意捐款?”
随着楊凡的話音一落,李邦彥白時中坐不住了,能笑到最後的人隻有他們,怎麽能讓默默無聞的高太尉搶了風頭呢,更何況這事一看就是皇帝的主意,想到此處李邦彥淡淡的說道“七萬兩!”
既然有帶頭的了,那麽接下來自然就會有随大流的,不一會樊樓内便響起了各種聲音。
“六萬兩!
“三萬兩.....兩千兩.....五萬兩......
等到笑眯眯的小太監接過錢,記上名字後,大臣們才開始動筷子吃飯,隻是嘴裏嚼着這些山珍海味,怎麽嚼都如同嚼蠟一般,任誰被無辜的揩掉那麽多銀子也不會舒服。
最後所有人都散去後,樊樓内隻剩下嚴密把守的千牛衛,以及任守忠等人,二人坐了片刻的功夫,負責算賬的賬房便來拱手說”侯爺,初步統計有一百六十萬貫。
任守忠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些窮酸大臣看着跟個乞丐的似的,沒想到各個富的流油,當即有些疑惑的問道“侯爺,下官不明白這幫大人爲何能捐出這麽多錢,就不怕财不露富這條規矩麽?”
楊凡嘿嘿一笑,“此乃天機不可洩露也,存在即是道理,好了,本侯在捐六萬兩,讓人将這些大臣勳貴的名字都刻在慈善碑上,明日立在禦街上,捐了錢出了血,慈善總會總要給點彙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