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金軍攻占了大名府後,難民的數量突然爆增了數倍,紛紛逃入其他的地方,在朝廷得知大名淪陷後,京師的城防便全面開啓了,禁軍全面封鎖了内外城的各個城門口,一時間京師重地一片凝重。
與外面凝重的氛圍相比,皇宮内反而要輕松許多,尤其是接到張邦昌的來信,說是金人有議和的意思後,朝廷上下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停擺了多日的酒宴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喧嚣。
宋欽宗品藏了一番美酒後,笑着問向杜充”杜充啊,朕讓你守着黃河南線,不知道怎麽樣了?”
“皇上、請您放心,末将已經在沿線部署了五萬大軍,一旦金軍敢渡河南下,末将必将讓其葬身黃河。”身體微胖的杜充恭敬的回道。
宋欽宗滿意的點點頭,頓時心中暢快了許多,隻要金人不再繼續南下,就是把黃河以北讓給金人也是可以商量的事情,雖然喪失領土是個恥辱,但是畢竟比亡國強。
坐在一旁的李若水聞言皺着了一下眉頭,沉聲說“不知道杜将軍打算怎麽用五萬人抵擋金人十幾萬大軍?要知道以宋金在北方的交戰來看,通常都是十比一的。
杜充回答完皇帝的話,心裏正想着金人悄悄提出的條件是不是太低了,卻聽見李若水問自己,微微一愣後笑道”李大人有所不知,黃河自古乃是天險,我大宋軍隊雖然人數少了一些,但是借住天險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李若水見杜充回答的還算有些道理,也就不再言語,隻是心中的那股擔憂卻怎麽也消失不掉,也許是大家喝的盡興了,宋欽宗在征得太上皇的同意後,便讓那些露着肚皮的女子跳一舞,一時間場面非常的融洽。
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淡淡的涼意讓那些堵在城門口外的難民悄悄安靜了下來,幾名爲首的難民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鄉親後,傷感的歎了口氣,自從該死的金人過來後,不但劫掠成性,殺人更是跟殺個雞沒啥區别,僥幸活下來的難民們,驚恐的逃亡南方,本想着京師重地,怎麽着也能安身立命吧,可是守門的軍爺不但不讓進不說,要是誰敢硬闖當即射死,其手段比那些金人也不逞多讓。
望着緊閉的城門以及城牆上的的官軍,老漢突然喊道“城上的軍爺,老漢求求你們啦,如今金人眼看就要打過來了,求求您行行好吧。”說着便跪了下去。
城牆上的禁軍都頭聞言冷笑一聲“臭老頭子少他媽妖言惑衆,信不信大爺一刀砍了你,快帶着人離開這裏,不然後果自負,哼!”
“軍爺!.....
"滾.....
難民們一見求情不管用,便唉聲歎氣的回到城門附近休息,沒人敢硬闖城門,前幾日去闖的那些小夥子的屍體,到現在還挂在城牆上呢,官軍雖然打金人不行,但是殺起自己人來那是真的狠呐。
.......
”籲....."泥濘的官道上,百餘鐵騎緩緩的停了下來,望着前方的汴梁城,楊凡哈哈大笑三聲“連日來的趕路終于到家了,不知道家親們怎麽樣了啊。”
“大人不必擔心,府上的安全乃是由咱們千牛衛負責,想必不會出現什麽差錯的。”
楊凡點點頭,伸手一拽缰繩便率先打馬奔向城門口,不過随着靠近城門口,眉頭也就皺的越發深了起來“元芳,你去問問這些難民是怎麽回事?”下雨天怎麽待在這裏?”
李元芳從馬上跳下來後,整了整衣衫便向一位老者走去,待靠近後拱拱手客氣的問道”老人家不知道你們是哪裏的人呐?“
正在給小孫女擋雨的老者聞言擡起了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發現是官軍,便有些害怕的往後躲了躲,李元芳微微一愣,便再次含笑說道”老人家不必害怕,我們乃是過路的人,想要問問這裏是怎麽回事?大雨天的爲什麽不進城安置呢?”
說道傷心處,老人也顧不上那些害怕了,歎了口氣“還能因爲什麽,還不是該死的金人霸占了我們的家園,隻有老漢和一個孫女活着跑了出來,想要來京師讨個活路,可是城牆的軍爺非說我們是金人的奸細不肯讓我們進城,老漢隻能待在這城門外了,隻是可憐我的小孫女卻要遭這份罪,唉.....
李元芳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便明白這其中的道道了,一定是官軍不想多添麻煩,所以才将這些人阻擋在城門外的,看了一眼那個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孩,李元芳微微一笑便從懷中掏出一塊幹糧遞給了小女孩。
在小女孩露出喜悅以及老漢的千恩萬謝中,李元芳回到楊凡身邊回道”大人,城門已經封鎖,災民們不得入城。“
”城門封鎖?“
楊凡皺着眉頭掃視了一眼城牆上的官軍,心中也有些納悶,按理說金人打到了黃河北岸,京師戒嚴是符合規矩的,可是封鎖城門不讓入城就有點過了,畢竟汴梁是一座大城市,每天的流量是非常大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關閉城門的。
帶着一絲疑惑,楊凡便準備先回去看看再說,現在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确有些被動了,掃視了一眼那些難民後,便帶着人騎馬準備入城,不料剛到城門下,城牆上的守軍便大喝一聲“爾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