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一驚,大人的身體不好他是知道的,沒想到在東南之地病倒了,當即客氣的問”老先生,不知可有良方救治我家大人?”
“這位将軍放心,隻要每天熬上一碗姜湯,外加老夫開的藥即可,不過七天之内還是應該注意靜養,否則風寒之症不但不會痊愈,反而會更加的嚴重。
大帳内衆水軍官員聞言頓時心中一松,隻要背後的大山不倒,就不會出現軍心動搖的情況,李元芳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當即客氣的抱拳”既然如此還望老先生開方子吧,我讓人随您去取藥。“
老大夫撫須點頭。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此刻的楊凡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不但鼻塞而且還有些發冷,心裏暗歎一聲,這簡直就是一年一回啊,等回去的時候是該找個名醫好好調理一下了,不然這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轟隆隆....
随着外面的雷聲越來越大,風雨聲也越發的凄厲起來,就在這時突然大營上空傳來一聲咔嚓的霹雷聲,吓得大帳内的衆人一哆嗦,李元芳見大人有些難受便輕聲說道“大人放心,卑職已經命人去取藥了,一會就會回來了。”
強忍着渾身滾燙的身體,楊凡強自開口說道“戰艦可有靠港?水兵可有安頓下來?”
站在下側的老白聞言說道“大人放心,泉州号與福州号兩艘戰艦已經靠港綁上了繩纜,至于湄洲号補給艦則停靠在潭頭鎮碼頭,一切都已安排完畢。”
楊凡嗯了一聲,便将身子蜷縮在被窩裏,眯上了眼睛....
其他人一見大人疲乏了,紛紛自覺的退出了大帳,隻留下李元芳一個護衛負責照看睡着的楊凡,随着燭光的不斷搖曳,帳篷外的大雨敲擊在帳篷上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
聽着外邊嘩嘩嘩的大雨聲,李元芳暗歎了一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而此時的福州府衙外,除了兩名守在門口屋檐下的衙役外便再無聲息,就在這時昏暗的雨幕下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生,待十餘鐵騎來到府衙外後,突然猛的一拽缰繩,大喝一聲“福州知府何在?”說完話後便紛紛下馬來到府前準備扣門。
兩名衙役一見來人打扮,急忙的打開了府衙大門,急聲說“急使請進,大人在後堂。”
原來這些人各個背插着九道令旗,一定是朝廷的特使到了,等衆人疾步來到大堂後,那邊得到消息的吳孝堂也正好披着衣服來到了大堂,一見來人頓時心中一沉,朝廷出事了!
“福州知府何在?”
吳孝堂沉聲說道“本官就是。”
見正主找到了,京師特使立即從背後的匣盒中拿出聖旨念叨“福州知府吳孝堂接旨!”
“臣接旨!
待吳孝堂跪下後,京師特使立即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北亂再起,特命福建之秋稅提前押解京師,不得有誤,欽此!”
吳孝堂暗叫一聲苦也,這要比往年提前了兩個月,現如今正是秋黃不接之際,去哪裏征收那麽多稅銀去,就在吳孝堂愣神的功夫,特使的聲音響起來“|吳知府接旨吧。”
“臣接旨!......
待吳孝堂站起來後,特使當即問道“不知吳大人可否知道燕雲侯位置所在?”
“這個,特使有所不知,自從月前東海艦隊水兵大營,已經移往福州港外的大營了,燕雲侯就在那裏。
特使得知消息後,當即拱拱手”告辭!”便帶着人退了出去,直奔水兵大營的方向而去。
猛烈的風雨聲湮沒了一切聲音,大營内的帳篷彼此林立,除了身穿蓑衣的巡邏崗哨外,大部分水兵則躺在床鋪上休息,連日來的訓練終于讓他們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
就在這時巡邏的水兵發現了不遠處的十幾人,見其牽着馬深一腳淺一腳的向這邊走來,當即大喝一聲“來人何人!”刹那間十幾名巡邏的水兵紛紛将長矛對準了來人。
來人也不想弄出誤會,待靠近後才抱拳大喊道“京師特使,前來傳信煙雲侯,還望通禀。”
負責巡邏的隊長當即命人嚴加看管後,便去向指揮使大人禀報,得到消息的老白冒着大雨來到中軍大帳外,發現大帳外赫然戰着十幾名老兄弟,當即小聲的對着老邢說道“大人還在睡覺嗎?”
老邢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嗯了一聲“大人剛吃過藥,剛剛睡過去,怎麽了?”
“沒怎麽,大營外來了十餘名特使,說是京師來的,有事要告知大帥。”
不料老邢冷哼一聲,“大人如今尚在發燒中,别說是京師特使來了,就是皇上來了,也不能見。”全軍上下除了大人的安慰外,并不關心别的。
老白聞言一愣,看了看四周小聲的問道“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先将其安頓下來,等大人醒了再說。”
老白一見隻能老邢這樣,也之能如此了,當即轉身去了大營門口......"什麽?煙雲侯病倒發燒了?”特使頭子詫異的問道。
“ 不錯,我家大人剛剛服藥睡下,還望各位特使先安頓下來,待大人明日醒來後再說。”
幾名特使爲難的互相看了一眼後,也之能暗歎一聲,跟着水兵去了帳篷休息。
......
昏沉的黑暗中,楊凡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随着一身的悶汗流出來,隻感覺身子輕松了許多,隻是腦袋中的那種昏沉還是特别的嚴重,幸好身子沒那麽冷了,打量了一眼四周,燭光下李元芳正盤腿打坐呢,看那樣子是睡過去了,隻是外面的風雨聲還是有些嘈雜,弄得楊凡心煩意亂的。
楊凡估計時間可能已經過了醜時了,翻了個身後便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