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抱着孩子掃視了一眼戴着枷鎖的嶽飛後,才客氣的朝李邦彥福了一禮,“民婦楊白氏見過李伯伯以及堂上諸位大人。”
李邦彥愣了一下,然後才笑眯眯的說道“護國夫人不必多禮,你不在家養育楊家小子跑大理寺來做什麽,天氣涼了快快回去吧,這裏審案呢”
“嗯,多謝李伯伯關心,晚輩知道官府的規矩,女人不得幹政,不過今天卻是小兒楊寶寶代表他父親前來聽案,說是滿朝的勳貴都想知道大理寺到底是怎麽審案的。”
李邦彥一介宰相自然不能和一位女子計較,聞言隻好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便不在言語,心中卻很是感歎白氏的機遇,聽小道消息說是一位青樓女子出身,沒想到卻嫁對了人直接變成了從二品的護國夫人,滿朝上下無不要客氣三分。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白月懷中的楊寶寶突然蹬了蹬小腿,咿咿呀呀的指着趙青岩手中的堂木,看那意思分明就是想要玩耍。
看着懷中頑皮的兒子,白月輕輕的拍了拍其小屁股說道“老實點,今天你是代表着你父親來這裏聽案的,不許對這位大人無禮,說着說着便朝大堂上的趙青岩微微一笑。
“無妨無妨,來人啊,給護國夫人搬把椅子來。”趙青岩尴尬的說道。
“多謝大人,還請您審案吧。”
等到白月坐下後,趙青岩将手中的堂木放了下去,心中一陣陣爲難,這可到好一個武将的事情居然牽出這麽多人來,這可如何是好啊,唉...這一刻趙青岩想起了遠方的老師種師道,暗道要是老師在這裏該怎麽判呢。
随着趙青岩沉默下去,大堂上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咳咳,最近的天氣有些涼了,老夫這把老骨頭有些吃不消了,還是趙大人年輕啊,看來以後還可以加加擔子嘛,。”突然坐在首位的李邦彥淡淡的說了一句。
其他人聞言眼睛一亮,大家都是官場中人,宰相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着特别的含義的,絕不會閑的說些廢話,果然趙青岩聽了後當即站起來向李邦彥拱手說道“多謝李相!”
“嗯。”
趙青岩坐下後,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原本還想做個牆頭草糊弄一下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形式比人強,說不得隻能選隊伍了,當即一拍堂木大聲說道“嶽飛,你罔顧朝廷對你的一番信任,私自議論朝政,可知罪?”
嶽飛暗歎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當即傲然的挺起了胸膛“嶽某不知所犯何罪!”
“啪!放肆!”
這一刻趙青岩心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的燃燒起來,受兩頭氣也就罷了,誰讓人家都是高官得罪不起呢,可你一個小小的武将也敢給本官臉色看,當即怒哼了一聲“來人呐,用刑!”
“是!”
幾個大理寺衙役得到命令後,立即拿出來了刑具就要給嶽飛上刑,卻不想在這個時候白月看了一眼懷中的兒子,柔聲說道“高義,你們大人的命令你們已經看到了,照辦吧。”
高義聞言對着笑呵呵的楊寶寶說“末将遵命!”說着話的功夫,突然從外面傳來吵鬧聲,趙青岩皺着眉頭問道怎麽回事?突然從門外跑進來一個衙役慌張的喊道“大人不好了....千牛衛闖進來了,屬下攔不住。”
趙青岩等一衆官員聞言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白月問道“楊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大理寺乃朝廷司法重地,焉能如此胡鬧!”
“趙大人誤會了,民婦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一切都是我夫君的命令,您要問就問他去吧。
”你......
趙青岩氣極,想要說兩句狠話卻又不敢隻好怒哼一聲,甩了一下衣袖命令道“周通,你立即命令大理寺所有衙役将千牛衛驅逐出去,不得有誤。”
周通正要抱拳應命,而之前跑進來的那個衙役卻尴尬的說“不用了大人,除了屬下進來了,其他兄弟都躺在了外邊。”
“什麽?”
“趙大人不必誤會,貴寺的衙役有些不太友好,我們千牛衛跟他們講了講道理,沒什麽大事,還望大人放心。”一聲沉厚的聲音随着主人傳了進來。
趙青岩一見此人眼睛頓時閃過一抹精光,“劉貴!”心中着實有些郁悶,沒想到把這座兇神也請了過來,據傳說千牛衛剛剛組建時還不怎麽樣,也沒引起别人的注視,可是随着時間的過去,千牛衛卻成爲一支龐大的隐匿性力量,如果說千牛衛上将軍楊凡還算比較好打交道的話,那這個千牛衛中郎将劉貴就不是那麽好打發了。
據說有位官員在青樓不小心得罪了千牛衛,結果這位千牛衛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你的那位小妾十天前剛剛給你生了個兒子吧。”
這位官員大吃一驚,要知道他這位小妾也隻是老家那邊的人,就連生了兒子也是兩天前剛知道,一句話頓時吓的這位官員急忙賠了不是,連夜回家收拾行李第二天就遞上了辭呈回家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這件事被洩露出來後,滿朝震驚,大家誰每個秘密,要是都被千牛衛知道了這還了得,當即紛紛上奏折彈劾千牛衛逾越,結果卻被宋徽宗一句輕飄飄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嘛就給擋了回去。
從此以後千牛衛的兇名就徹底的傳遍了大宋,甚至有了小兒止哭的功能,這幫人不但戰力強悍之極,而且已經漸漸發展爲隐性力量了,滿朝文武保不準誰家的護院下人啥的就有千牛衛的人存在。
“趙大人好眼力,下官就是千牛衛中郎将劉貴,見過李相以及各位大人.......
李邦彥頭部擡眼不睜的嗯了一聲“你一個小小的千牛衛中郎将來大理寺幹什麽,而且還幹出了這等圍攻大理寺的事,不怕皇上懲罰你們麽,哼!
劉貴陪着笑臉回到“李相有所不知,據千牛衛檔案記載,嶽飛乃是朝廷武官千牛備身,所以一旦嶽飛有任何問題都要交給千牛衛來審理,就不勞煩大理寺了,來人呐,将嶽飛帶回千牛衛。
刹那間兩位千年衛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嶽飛所帶的鐐铐,刷的一聲拔出千牛刀砍在了鐐铐上,結果鏽迹斑斑的鐐铐便被砍斷了,吓的兩個衙役後退了好幾步,暗驚千牛刀如果鋒利無比。
就在嶽飛要被帶走的時候,張邦昌卻嘿嘿冷笑一聲“早就算到千牛衛會橫插一手了,捧日軍何在?,給我将這幫千年衛拿下。”随着張邦昌的一聲大喊刹那間原本寂靜的大理寺頓時響起了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雙方便開始緊張的對持起來。
高義發現白月有些不安,低下頭安慰了一句“夫人不必緊張,當年千牛衛以八百對兩萬金人尚且無人匹敵,今日區區幾千捧日軍自然不再話下,不料這話卻被張邦昌聽了去冷笑一聲”那是千牛衛的精銳吧,如今的千牛衛可沒那份能耐吧。“
劉貴臉色一變冷哼一聲“千牛衛内案,除了聖上别人無權插手,否則當以阻撓辦案論處。來人呐将嶽飛帶走,誰敢阻攔格殺勿論!”
張邦昌也不甘示弱的怒哼一聲“捧日軍何在,如果千牛衛敢私自帶走犯人同樣格殺勿論!》”
刹那間雙方大戰一觸即發,趙青岩臉色蒼白的癱坐了下來暗道“這回完了。”不想就在這時,突然外面再次傳來一聲唱名“東宮太子兼任開封府尹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