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楊凡略微躬了躬身說道,心裏雖然有些不滿,不過卻不敢說出來罷了。
宋徽宗掌管大宋多年,如何看不懂眼前之事,知道楊凡心裏有些不滿意,就是不敢說而已,無奈的說“你這小子,分明是對朕的處理不滿意,可是你是否知道我大宋開國一百餘年,從來都是以文治武,到朕這裏也沒有半點例外,你本身爲士大夫,卻掌管武職這已經讓很多人不滿意了,更何況你在太原戰功赫赫,又解了真定府之圍,如果朕在賞賜的話無異于将你架在烈火上烤着,這對你并不好。
年輕人犯點錯誤這沒什麽,尤其是你這樣的新晉勳貴之家,永遠要記住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何不趁着大好年華過幾天舒坦日子呢,在京師待夠了也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嘛,年紀輕輕的太注重權勢并不好,這也是朕沒有同意你組建千牛府的原因。
看似關心的話,讓楊凡心中一震,雖然皇上沒有明說什麽,但是潛意識裏已經開始警惕自己了,好在自己一回京的時候就犯了大錯,這才是宋徽宗還能心平氣和的勸自己的原因吧,楊凡心裏凝重的想到。
”臣明白!....
宋徽宗可能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笑了一聲,“你明白個屁,隻要朕在還愁你沒有官職麽,行了,回家多陪陪你兒子去吧,聽說小家夥挺可愛的,沒事的時候也可以進宮陪陪朕和太子他們嘛,去吧。”說完話便獨自回了後宮,留下楊凡一個人待在安靜的大殿内。
良久之後楊凡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離開了皇宮,等到家了後,一眼就看見穿着開裆褲趴在奶媽懷裏的楊寶寶,頓時心裏的郁悶煙消雲散,沒什麽事比陪着自己的孩子一起成長更重要了。
“來呀兒子,讓老爹抱抱。”楊凡笑眯眯的張開了懷抱,正瞪着大眼睛看地上的小雞的楊寶寶聽見聲音轉過了頭,看見是老爹後,便咿咿呀呀的朝老爹的懷裏拱去。
奶媽将楊寶寶交給侯爺後,便施了一禮去了後院,楊凡笑着看着懷裏瞅着自己的兒子,用腦門輕輕的貼了貼兒子的小臉蛋,弄得楊寶寶直晃腦袋,嫌棄老爹的頭太硬了。
抱着兒子楊凡心裏從來都沒有這麽安甯過,走了幾圈後見兒子有些發困,隻好輕輕地哼唱起來“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隻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站在門口的白月看着父子二人在院中晃悠,心裏有些幸福油然而生,心裏暗暗的想到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啊,想過了後朝着爺倆揮揮手“吃飯了。
楊凡做了個小聲的動作,輕輕的晃悠了幾下懷中的兒子後,便小心的把兒子送進了房間的搖籃裏,給其蓋上小薄被,然後才走向飯廳,由于楊家的直系親屬都在自這裏,所以飯桌是特意定制的大号的,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嘛,人多吃飯香。
飯桌上由于楊凡是小輩所以隻能和白月坐在最下首,而大伯父王氏則坐在最上首,楊父三叔則做中間,等到飯菜上來了後,楊凡宣布了一下自己的決定,頓時讓楊家人驚呆了。
”什麽!你要咱家出去遊玩一番?”三叔楊仁智詫異的問道。
楊凡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錯,侄兒自從戰場上回來後,很多次都是睡不着覺,想要借着這段悠閑的時間出去轉轉,想要把咱家人帶上,至于去哪侄兒已經想好了,咱們就去福建看看大海去,聽說那裏的魚比較美味。
原本見兒子有些心事,楊父還有些擔憂,當得知兒子要去那麽遠的的福建路隻是爲了看看海和吃魚時,氣的差點沒敲兒子兩筷子,沒好氣的說道”咱們祖祖輩輩的都是靠土地吃飯,沒什麽事的話去什麽那麽的地方吃魚幹甚,我不去。
大伯父也接着二弟的話說道“是啊,小凡你看現在咱們楊家的産業也挺大的了,離不開人啊,要說去看看海,還不如去看看黃河呢,反正離得也近,要是願意吃魚的話,大伯一會就去集市上給你弄幾斤魚回來,想咋吃都成,就不用去那麽遠的地方了吧。
一時間楊家人除了白月外,都不同意去福建折騰這一趟,楊凡隻好無奈的搖搖頭”也罷,既然幾位長輩不願意去,那麽就留在京師打理好家業也好,我帶着白月和孩子去遊玩一番,天冷之前在回來。
衆人見楊凡心意已決也隻好同意了,消息傳播的很快,第二天當楊凡要請假去福建吃魚看海的消息傳遍京師後,頓時引來各種猜疑聲,不明真相的人給其起了個 漁霸的稱号,而那些朝中的大臣,紛紛開始推測楊凡南下的動機,随着消息越演越烈,終于皇宮來人将楊凡召進了宮中,可是沒過多久就傳出了皇帝同意的消息,一時間京師震動。
而當事人則坐在院中的躺椅上,哼着小曲和肚皮上的兒子玩鬧着,就在這時,突然李元芳走進來小聲的說道“大人,李鋼大人來了,在客廳等你。”
楊凡将孩子遞給奶媽後,便站起來整了整衣衫苦笑道“這是第幾波了,先是周通,後是沈元,高衙内前腳走,老師後腳就跟來了,得了,這就去見見老師。
李鋼站在大廳裏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盯着牆上那幅,天地久四個大字,吓得一邊伺候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片刻之後楊凡終于急忙走進大廳,示意下人退下後,才恭敬的跪倒在地行了一個大禮”學生見過老師。”
“你很推崇老子?何所謂天長地久?李綱淡淡的問道。
見老師沒讓自己起來,楊凡隻好跪在那答道”回老師,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李綱沉默了片刻,“爲什麽要幹下這等荒唐事?老師不信你會幹出這樣的事來,告訴我是爲了什麽。
朝堂上的水過于深厚,楊凡并不想将這位剛直的老人牽扯進來,聞言拱手回到”回老師,學生自從戰場上活下來後,日日夜夜處于夢魔之中,常常難以自拔,所以學生想要出去走走,再者學生這次去福建主要是去泉州考察一下我大宋的貿易,還望老師理解。
李綱盯着楊凡看了很久,最後才歎了口氣“你起來吧,一路上多保重,老師爲你驕傲。”說完話拍了拍楊凡的肩膀後,便大步離開了楊府,有些事情身處朝堂的李綱又怎麽會不明白,隻不過無力改變罷了。
等到李綱走了後,楊凡才站起來神色感激的沖李綱的背影行了一禮,嘴裏喃喃道“明月送人沿驿路,白雲随馬入柴關。笑他範蠡貪婪甚,相罷金多始退閑。
PS;又是一年春節時,在忙忙碌碌行人的腳步中,迎向雞年的到來,說不清是從什麽開始原本盼望的春節,漸漸的變了味,于是誕生了恐歸一族,不管如何2017年祝福大家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