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一出,天下震動,李綱當即表示不同意,并且以侮辱國體爲由,拒絕上朝,然後議和之事在李邦彥、張邦昌爲首的一幫大臣的贊成聲中,獲得的通過,并且将茂德帝姬的出行日子訂在了正月十六那天。
此事發生後,天下人無不吐罵李邦彥、童貫之流,并且給其起了個奸相的外号,對此李邦彥常常對着一幫心腹說道“愚民之性,皆爲誤國啊,我這也是曲靖救國路線。”
相比于外面的巨浪滔天,皇宮大内也是一片慘淡之際,美貌如花的茂德帝姬此刻正彷徨的坐在花園裏呆呆的出神,想起早上父皇對自己說的話,“皇兒啊,父皇雖是一代君王,可是畢竟不是神仙,有些事情也是無可奈何呀,身爲皇家女子,往往都是沒有幸福的,你就認命了吧,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在回來看看父皇。”
今年隻有二十歲的趙福金,也曾向往過未來的如意郎君,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有想過會嫁給金人,當要嫁給金人的消息傳來後,對于趙福金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一下子就毀掉了後半生所有的希望。
公主府裏老宮女也曾偷偷的勸其認命吧,并說公主注定不能奢望太多,承受了世間的金貴,注定要付出些代價,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你一樣,就會收回另一樣。
“皇姐,你在想什麽呢?”永福公主聽聞消息後,便立即趕來看望這位苦命的姐姐。聽見有人問自己,茂德帝姬僵硬的轉過頭看見是皇妹來了,這才凄苦的說道“你這妮子怎麽想起來看望姐姐了。”
永福淡淡一笑,坐在茂德公主的身邊擔憂的說道“剛才我去求了母後,可是母後說她也沒辦法,并且說這都是命,女人想要找個好的歸宿并不那麽容易。”
茂德帝姬神色憂傷的歎了口氣,黯然的說道“算了,父皇都沒有辦法,别人又能有什麽辦法呢,就連李綱那樣的大臣都阻擋不了,姐姐這輩子認命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
不料原本還有些擔憂的永福公主,神秘的說道“那可不一定,父皇沒辦法可不代表别人也沒有辦法,朝中就有一位大臣可以決定此事。”一想起那個陽光的男子,永福的心跳就快了許多。
溺水之人總是會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茂德帝姬拉着永福的手着急的說道“皇妹救我,快快告訴我是哪一位大臣能有如此能力?”心中原本死去的心頓時活了過來。
永福看見皇姐一臉着急的樣子,也不賣關子,大大方方的說道“就是那位剛打了勝仗的燕雲候呀!他對父皇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如果他不同意這件事的話,多少還有一些回旋餘地的。”
“燕雲候?”
高興萬分的茂德帝姬就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從頭涼到底,搖搖頭苦笑道“可是他在真定府啊,并且不是身受重創已經昏迷不醒了嗎?”
“哎!”這回是兩個人一齊歎了氣,永福一想到那個陽光的男子,爲了跟茹毛飲血的金人血戰到底,将自己留在了那片血泊之地,心裏就一陣陣的心疼,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飛到那個男子身邊,去照顧安慰他。
想到這裏擡頭看了一眼絕望的皇姐,心裏有些不忍還是堅定的說道“那可不一定啊,萬一他回來了呢,明日我以去大相國寺上香的名義找你前去,然後咱倆順道一拐去楊府看看,興許他們會有什麽辦法呢。”
茂德帝姬已經沒有了别的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聞言點了點頭,兩人又商量了一下後,便回去開始準備明天的出行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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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林立,官差開道,大相國寺的香客,詫異的看着主持出來迎接兩位女子,“阿彌陀佛,兩位女施主心誠施善,滿天佛菩薩自然會保佑你們,請進!”
茂德和永福客氣的朝主持施了一禮後,開口說道“多謝普智大師,”然後雙雙進入大殿誠心叩拜,看着跪倒在地的兩位女子,念念有詞,老主持雙手合十念了句“額彌陀佛!”
拜佛念經後,兩人便捐贈了一些香油錢,在老主持的祝福下,雙雙上了轎子,吩咐去金水河畔楊府。老太監猶豫了一下,正要拒絕,不料永福公主哼了一聲,“楊家勞苦功高,我們去看看他的家眷有何不可,起轎!”
當宋徽宗得知了消息後,兩位公主已經坐在了楊府的客廳裏,看着女子懷中的胖兒子,永福公主的心裏有些酸澀,可是一想此次的正事,客氣的說道“護國夫人近來身體可好?”
馬氏笑眯眯的回了句“還好,不知道兩位公主來訪是爲了什麽事?”也許是嫌棄沒跟自己打招呼了,白月懷裏的胖兒子,瞪着明亮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兩位公主,嘴裏咿咿呀呀個不停,并且很不客氣的用小腳丫瞪了一下。
突然白月驚呼一聲,原來懷中的兒子尿了,趕忙向兩位公主陪了一下罪後,便抱着兒子去了後院換衣服,等到白月走了後,馬氏才收回滿是笑意的眼神看向兩位公主。
也許是馬氏的态度溫和,讓茂德帝姬放松了不少,客氣的點點頭說道“護國夫人不知道,自從我被父皇選爲嫁給金人以來,我就整夜的睡不着覺,不知道護國夫人可知道燕雲候的消息?”
終于知道兩位公主的來意後,馬氏也是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兩位公主的意思老身明白了,可是我畢竟是個婦道人家,根本說不上話,至于凡兒現在到底怎麽樣了,老身也是不得知,這件事我們使不上力氣啊。”
茂德帝姬聞言臉色一變,凄苦的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在來拜會老夫人。”說完就緩緩的朝門口走去。
也許是不忍公主的遭遇,馬氏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個,他在趙州養傷”
走到門口的茂德帝姬身子一僵,點點頭後,便拉着永福的手走出了大門,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馬氏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又是個苦命的女子啊...哎...”
正在這時後院傳來一聲嘹亮得哭聲,聽到聲音後,馬氏拍了拍額頭,笑罵道“我的小活祖宗呦.”喜悠悠的跑去後院看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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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在慈悲中頓悟,又或者天生就是個勇敢的戰士,養了一段時間後,楊凡的臉上漸漸的有了一絲紅潤,輕微的動彈也不會在像以前那麽疼痛了,咳嗽了幾聲後,端着湯藥的蔡薇兒走了進來,将藥放在桌上後,便走到楊凡的床前,摸了摸楊凡的額頭,欣慰的說道“額頭總算不那麽燙了,在養上幾個月,估計就能下地走走了。”
楊凡輕輕的捏了捏的蔡薇的手,虛弱的說了一句“謝謝”,弄得蔡薇兒呸了一下,惱怒的說道“誰稀罕你的謝謝,我還等着你娶我呢”說完話後便捂着臉,從指縫偷看楊凡,發現其正滿臉笑意的看着自己,狠狠的跺了跺腳說“湯藥涼了一下,我喂你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