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得到命令後,烏木掄帶着近千人,對着城門疾馳而去,進了城門後,發現裏面到處都是無頭的屍體,立即憤怒的大喊道“去給我将屍體放下來,其他人跟我往裏走。”
寂靜的城裏,寒風吹過,孤寂的馬蹄聲敲在金人的心裏,巡視了一遍後,烏木掄臉色鐵青的說“城裏沒人,給我追!”刹那間千餘鐵騎向城門疾馳而去,“籲!啓禀大将軍,敵軍已經跑了!”
“跑了?”完顔闍母略感詫異,不過仔細一想也對,偷襲的宋軍顯然不多,雖然不會像阿古力說的隻有幾百人,但是八九千還是有的,因此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說道“宋人過于狡猾,但是通過能輕松的殺死我大金一千勇士來看,對方至少也要有五千人以上,這樣吧,烏木掄,我任命你爲井陉守城将軍,務必帶着五千人給我牢牢的守住這裏,聽見沒有!”
“末将遵命!”
看着烏木掄帶着兵馬進駐井陉後,完顔闍母看了一下天色淡淡的說道“我們既然蕩平了真定府的外圍,還是即刻趕回真定府吧,也好早些與宗望合兵拿下真定府,駕!”
茫茫太行山麓,一線天處,看着兩邊蜿蜒筆直的高山,楊凡滿意的點點頭,“風水先生們都說,藏風納氣的地方才是好風水穴位,我看此處也不錯嘛,用來給金人當墳地還可以的。”
自從繳獲了幾百匹戰馬後,楊凡等人輕松了許多,除了給一些給女人們騎外,楊凡以及一些校官也分到了一些,這種戰馬個子小,但耐力好,不畏寒冷,用來作爲長途行軍最好不過。
跟随在其後的高義聞言笑道“大人說錯了,女真人信仰天地萬物,咱們漢人流行的墳地并不适合他們,依卑職來看,讓他們暴屍荒野最好不過了。”
此言一出頓時引的衆位的将士哈哈大笑,連日來的行軍雖然艱苦一些,但是并不算什麽,能有個笑話聽也不錯,待衆人笑過後,楊凡揮手停了下來,仰着頭看向上邊,感慨的說道“這種地方要是在上邊弄下點滾石什麽的,必會砸死一大片啊,走!咱們從側翼爬上去!”
等到衆人艱難的爬上去後,女人們已經累的走不動路了,坐在地上開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葉大姐勉強的走到狗子身邊說道“這位小将軍,多謝您背着我的孩兒了,要不讓他下來走一會?”
狗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搖搖頭“沒事,我跟這孩子有緣,背着也沒什麽,眼看就到山上了,你還是照看好那些女人吧。”說完就背着小男孩爬上了山頂,留下一臉感動的葉大姐。
被冷風一吹,楊凡才明白什麽才叫高處不勝寒,如果山谷下隻有零下十幾度的話,那麽上邊至少有二十幾度,勉強的挖了一些雪窩子後,便将女人們安置在其中,給其裹上被子,這才讓女人們好受了一點,不然冷冽的北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
閑下來後,女人漸漸的就有了話題,看着那些軍人們站在風口中,比比劃劃的,有一個叫小梅的女子,小聲的問向隔壁的蔡薇兒,“姐姐,那位穿着盔甲的小将軍是什麽人啊?”說完還指了指寒風中的楊凡。
蔡薇兒見女子臉紅撲撲的,噗呲一笑說道“他呀,是位了不起的英雄,小小年紀已經是封疆大員,位列侯爵,之前是在太原跟金人打仗的,将金人趕回去後,才不顧朝廷律法的趕來這邊救援,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說完心疼的看了楊凡一眼。
聽見這話後,有的女子已經嘤嘤的哭起來,人世間最凄慘的莫過于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而這一切随着金人的到來,無情的被打散了,葉大姐抱着兒子裹了裹身上的棉被,疑惑的說道“按理說楊大人是宣撫使這種掌管幾路的大官,爲什麽身邊的将士這麽少?”
蔡薇兒換了一個姿勢,瞅了一眼四周的女子說道“我們在太原時,也是傷亡了數萬将士才将金人打退的,而剩下的軍隊也隻僅僅夠太原防禦的,而楊大人走的又急,隻能帶上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來救援了,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援兵到此。”
站在寒風中的楊凡,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光輝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強忍着被刮生疼的臉龐,大聲說到“這裏是離真定府最近的一條路,完顔闍母必然會趕着時間去與完顔宗望彙合,所以他走這條路的概率非常大,而我們就是要在這裏設伏,一舉将其擊潰。”
餘震濤用手指比量了一下距離,沉聲說道“峰頂裏谷道隻有三十幾丈的距離,正處于我們槍彈射程之内,隻是我們人數過少,一次射擊下最大的殺傷也不過于幾百人而已,等到他們徹底反應過來,必然會退後或者上山,那時候我們就沒有了退路。”
不料楊凡卻搖搖頭,凝重的說道“這裏易守難攻,是我們最大的機會了,一旦出了這裏前面就是一馬平川的地方,那個時候幹什麽都晚了,所以我們要在第一波的時候盡量殺傷金人,金人必然會往山上沖,他們的戰馬幾乎用不到,所以我們有很大的機會将其殺死在山下。必要的時候,甯可我們戰死,也不能讓完顔闍母與真定府的金人彙合。”
“見大人說的凝重,衆校官紛紛抱拳稱是。”
由于金人是騎兵,所以來的時間不會太慢,楊凡等人吃了一點幹糧後,便讓女人們出來滾雪球,雖然砸下去的作用不大,但也能給金人造成一些麻煩,而剩下的千牛衛則開始在山腰修築工事,以防金人的弓箭射擊,由于缺少掩體,衆人隻能将雪堆積起來,眼看天色已經黑下來後,老白提了一個一個問題,“大人,一旦金人攻不上來,必然會圍困我們,那個時候我們怎麽辦?”
楊凡指了指山坡上的戰馬,此時已經被殺了多匹,自信的說道“怕什麽,如果金人圍困我們,我們餓了吃馬肉,渴了将雪煮成水,這就要靠那些女子了,而我們就光明正大的跟金人打一場。至于其他的,你放心金人知曉我的身份後必然會瘋狂的猛撲的。”
高義一驚大聲說到“您是說您把自己當做了魚餌,引誘那些金人上鈎?”
楊凡笑了笑帶着衆人開始休息。
晚上的山上更是寒冷,即使是訓練有素的千牛衛也承受不住,大多哆哆嗦嗦的依偎在雪窩子裏,而那些女人則是三三兩兩的抱在一起取暖,聽着寒風的嚎叫聲,楊凡将皮大衣蓋在蔡薇兒身上,疲憊的說道“此舉也是無可奈何啊,如果是嶽飛在這裏,我們也不會用到這種笨方法,可是奈何我對于戰陣之道并不精通,隻能打些粗略的仗了,但願我們能夠活下來”說完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蔡薇兒睜着大眼睛端詳了一會楊凡,突然覺得心裏安穩了許多,往楊凡的懷裏拱了拱後,便甜蜜的睡着了,長夜漫漫,當千牛衛和女人們艱難的熬過來時,天色已經漏出了魚肚白。
女人們披着被褥出來走一圈後,便咬着牙給将士們疊好被褥,然後才艱難的跑回雪窩子裏,至于楊凡等人,已經開始了原地活動,等到身體熱乎開後,才說道“兄弟們将子彈都準備好,今天我們要開開葷了。”
說完就從布包裏掏出一大包的彈藥,然後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手中的火槍,而其他千牛衛紛紛趴到工事後,擦拭槍械,安裝彈藥,就在這時,突然放哨的狗子大聲喊道“前方三裏有動靜!大家小心。”
楊凡一驚,急忙大喊“進入陣地,随時準備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