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提拔,每一次的官場升遷都會伴随着看不見的規則湧動,所以盡管楊凡才來了忻州幾天,就收到了多達十八兩的厚禮,以及一些寶物,看的一邊的趙恒直點頭,這才對嘛,出來一次怎麽也要多撈點辛苦費。
由于他是太子,沒人直接送給他,都是送的楊凡雙份,其中就有他一份,看着一臉守财奴相的趙恒,楊凡咳嗽了幾聲,說道“可别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至于這些人的錢财,我估計也不是什麽好道來的,我們不要白不要,憑什麽咱們的西軍将士,在前邊拼命,他們在後邊大撈錢财。”
回過味來的趙恒,小眼睛冒出道道兇光,“媽的,老子是太子都沒有他們有錢,真是豈有此理,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麽弄的,怎麽手下淨是養着這樣的官員,真是豈有此理。”
楊凡沒法和趙恒說話,心裏暗自想到,要是按照曆史來看,你比你爹也好不到哪裏去,好在改了許多 毛病,當即咳嗽了幾聲後“這些東西由于來路不正,我已經讓人記錄在案了,到時候會直接呈報于皇上,至于這筆錢我會以皇家慈善總會的名義,作爲戰死将士的撫須金。”
趙恒見沒有撈錢的機會了,也就不在吱聲,誰讓人家公事公辦呢,眼珠一轉,說道“你說我要是放出風去,說他們送的太少,你猜他們會如何?”
楊凡恨不得踹一腳趙恒,當即阻止道“不可,他們的錢,也都是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血汗錢,你去剝奪他們,他們就會去剝奪百姓,這與地主老财有何區别。”
見楊凡說的嚴重,趙恒悻悻的說了一句,“我也就是說着玩的,還真當真了,甚是沒趣,我還是回去睡覺吧,最近總覺得困的上。”說完話打了個哈欠回屋了。
瞅着趙恒的背影,楊凡微微一笑,雖然還有許多 毛病,但是的确改變了許多,搖搖頭後,便問向身邊一直沉默的男子,“阿三,如果沒有大事,你是不會來的,說吧有什麽事情。”
名叫阿三的男子,正是忻州知府羅家烈的貼身護衛,聽見大人問話,當即拱手說道“啓禀大将軍,屬下通過這些日子的偵查,發現忻州知府羅家烈、通判賀權有投金嫌疑,并要對大将軍不利。”
楊凡神色一變,眼中閃過一道殺氣,對于阿三,楊凡還是信任的,與高義、老範、老李他們都是一樣的老班底了,所以當聽到這兩個家夥有投金的想法後,心中頓時有了殺意,“我在這裏,他們暫時還不敢動手,你先回去密切監視着羅家烈,小心一些。”
阿三點點頭,便縱身一躍,從牆翻了出去,留下楊凡一個人站在院中,良久之後楊凡才将高義喊了過來,“老高,嶽飛帶來的那些千牛衛,有多少混在忻州軍政之所?”
高義臉色尴尬的回道:還請大人恕罪,嶽飛帶來的千牛衛,都是由他負責的,具體混在了哪裏下官也不知道,就是阿三想必也不清楚,有多少兄弟打入了忻州軍政内部,這件事恐怕你要親自去問嶽飛。
楊凡想了一下千牛衛的保密條例,也就不再吱聲,轉而問道“來了也有一些時日了,走吧,咱們去看看第二軍以及喬三刀部訓練的怎麽樣了。
晉綏軍第二軍至從駐紮在忻州後,就開始了艱辛的訓練,由于采取的是千牛衛訓練大綱,所以當楊凡走到軍營門口後,一眼就看見校場之上蛙跳的将士,滿意的點點頭,結果被脾氣火爆的守衛喝止道“軍營重地,閑人勿進,速速離開。”
高義臉色一變,就要上前,結果被楊凡攔了下來,笑眯眯的說道“果然訓練的不錯,短短的幾個月就能有這種狀态,看來新西軍的素質果然可以。”
守衛并不爲所動,依然面無表情的盯着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家夥,正要大聲喝止,結果負責巡邏營地的将官看見了,當即帶着人走了過來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回将軍,這兩位男子想要進去,被我攔了下來。”
一身盔甲的男子,讓士兵退下後,然後才沉聲說道“我乃第二軍副将官姚政,請問你是?”
楊凡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姚政,這才說道“我是楊凡,來軍營看看你們都在幹什麽”說着亮了一下特意準備的印信。果然一看到印信後,姚政臉色一變,急忙跪倒在地,“末将有眼無珠,還請大帥責罰。”
楊凡笑着将姚政扶起來後,說道“我這次就是随便轉轉,你們該忙什麽就忙什麽,不必在意,對了,你們的統制官應該是王貴吧?”
“回大帥,第二軍統制官的确是王貴,末将這就帶您去找他。”
楊凡也想摸摸情況,聞言點了點頭後,就跟着姚政去見王貴,進了中軍大帳後,隻見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正在仔細的研究地圖,見姚政帶着一個陌生男子進來,當即臉色一沉就要發作,結果當姚政說明了楊凡的身份後,王貴急忙走到楊凡面前,跪倒在地大聲說道“末将王貴,拜見大帥!”
楊凡急忙笑着将王貴扶了起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王貴,心下也是有些感慨,當年嶽飛身邊聚集了一大批傑出的将領,可是除了下場慘死的外,剩下的大都是出賣過嶽飛的,而眼前的王貴就是後者。
他與嶽飛乃是同鄉,後來更是與嶽飛親如兄弟,奈何被秦桧等人抓住了把柄,爲了自保隻好出賣了嶽飛,最後的下場也沒好道哪裏去,一時間楊凡的心緒有些複雜。
見大帥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王貴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之前兩人并未見過,不知道爲何神色複雜的看着自己,當即拱拱手說道“前幾日本該是末将去行轅拜會大人的,可是奈何軍務纏身,所以沒有去成,還望大帥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