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韓常進入帳中後,對于衆位先鋒的出現并不意外,沖着大将軍低頭撫胸說道“啓禀大将軍,我已經将要求告知了童貫,可是那個軟骨頭并沒有答應,恐怕是不好像宋人的皇帝交代。”
“宋人不答應,意料之中的事,不過,他們不答應也沒關系,一旦我大金鐵騎南下,奪取太原是遲早的事情,隻是宗望那邊,爲何遲遲不回來,等到他們一旦傳來消息,我們東西二路大軍直接南下,奪取汴梁,到時候我大金必可萬世昌盛。”
“報!......”
兵卒進賬後,單膝跪地,“啓禀大将軍,二太子帳外求見。”
完顔宗翰眉毛一挑,當即站起來迎到外邊,“宗望既然來了,直接入帳就是,怎麽從宋人那邊回來一趟,就變得文嗖嗖起來,快,請進!”
完顔宗望笑眯眯的點點頭,待兩人落座後,完顔宗翰示意屬下先出去,隻剩下兩人後,才有些不解的問道“宗望這一去可是時間夠長啊,如果不是爲了等你,我早就南下了,何必讓宋人逍遙到今天。”
不想完顔宗望歎了口氣,“宗翰,這次恐怕南侵的時間要推遲了,現在不宜動手啊。”
“哦?這是爲何,難道宗望是對我大金勇士沒有信心嗎?”身爲大金第一勇士,完顔宗翰自然有着他的驕傲,現在一聽說又要推遲時間,當即就有些不樂意。
見宗翰不高興了,斡離不苦笑着說“粘罕,這次我去南邊,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宋人居然新研發出來兩種厲害的武器,專門對付我們騎兵的,一種叫做燧發槍的火器,還有一種叫做紅衣大炮的武器,那威力真是太大了,一堆石頭山,一炮就被轟的粉碎,那種槍更是不得了,一百人的密集射擊,居然将同等數量的騎兵全部消滅,而自身隻有兩人受傷,實在是太可怕了。”
粘罕聽得一陣心驚,沒想到才一年沒見,宋人居然有了這麽厲害的武器,這要是碰到一起,金兵就算攻下了汴梁,也是損失慘重,太不劃算了,當下有些遲疑的問了一句“斡離不,你能确定他們的武器是真的嗎?”
一想到那血凜凜的場面,完顔宗望就一陣心驚,聽其問起,認真的點點頭,“聽我說,粘罕,我們大金勇士固然英勇,可是全部加起來隻有十五萬人,而你我東西二路大軍一共不過五萬人,實在是消耗不起啊,所以我們必須有了準備之後,才能動手,所以我建議将南下時間推遲到冬季,到時候更加利于我們作戰,也更加的能發揮出戰馬的威力。”
猶豫再三後,粘罕隻好點了一下頭,“這次就聽你的,務必要派人弄清楚,宋軍到底有多少人裝備了這種武器,不然實在是難以安心,走吧,你我多日不見,去喝一杯。”
金軍的一舉一動,無不讓代州的宗澤緊張,此時代州府衙内,宗澤一臉憂愁的合上軍報,有些疲憊的問道“嶽飛,朔州、雲州、寰州内的金軍已經平靜下來了?”
一身百姓打扮的嶽飛,聞言抱拳說道“宗知府說的不錯,前些日子金軍前鋒大将韓常,去了太原見童太尉,而雲中地區的金軍,也開始了秘密集結和調動糧草,明顯直奔太原而去,隻是不知道爲何,這幾日又緩緩的分散各州,平靜了下來。”
宗澤摸了摸胡子,轉身問向兒子,“宗欣,這幾日代州内征招的兵員多少了?”
隻見一位身穿铠甲的小将站出來說道“啓禀知府大人,連月來以召集新兵八千人,現在正由一部分嶽大哥的千牛衛訓練,我們是否還要繼續招募下去?”
“招!”
宗澤肯定了一聲後,走到地圖前指着雲州說道,“雖然我們不知道,完顔宗翰爲何按兵不動,但是南侵隻是時間問題,看其動向,很可能直接集結兵力于朔州,直接撲向太原,然後一路南下,與燕雲一路大軍合兵于汴梁。所以我們必須召集兵馬,以備防禦金人南下或必要時馳援太原,隻是這件大事朝廷上下卻不相信,實乃可悲。”
大堂内一衆官員紛紛低下頭顱,由于現在兩國還沒有撕破臉,朝廷裏親金派獨掌大權,所以這種事根本就傳不到朝堂上去,衆人隻能固守城土,以待救援。
“大人不必悲觀,我已于前些日子就把消息傳了回去,想必楊凡将軍已有了主張,我們正常行事就好。”嶽飛自然不知道此時的楊凡,并未在京師,而送信的人也不過剛從京師南追而已。
聽到嶽飛提起楊凡,宗澤臉上才有了一點笑容,“你這段時間一直混迹于朔州,可能不知道我大宋的消息,你們那位楊大人,已經升爲千牛衛大将軍了,并且被聖上封爲燕雲候,小小年紀已然前途無憂矣,老夫要是能有其一半順暢,何至于此啊。”
楊凡隻用了幾年,就從八品官一路升到三品大員,而且貴爲侯爵,滿朝上下幾乎無人能比,這跟仕途坎坷的宗澤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嶽飛也是感慨的點點頭,楊凡的确升的太快了,别人幾乎一輩子也不可能升到如此地步,他卻短短的一段時間,就達到了這種地步,真是羨煞衆人。
眼見天色已黑,嶽飛沖着宗澤抱了一下拳“大人早點安歇,末将招收了幾個人要去訓練一下,告辭!”不想宗澤有些疑惑的問道“何人能讓你如此看中?”
嶽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王貴、張憲、徐慶、姚政、寇成,王經、還有我老家的兒子,嶽雲。”嶽飛這些日子,由于種種原因,把這些人都聚集到了一起,由其是自己的兒子,嶽雲。
對于嶽飛的眼光,宗澤非常的信任,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兩人非常的默契,因此笑了笑,便讓其去忙,自己坐在桌上繼續看軍報.......
.......
古人不見今時月,金月曾經照古人,輕風拂過山崗,柔和的月光下,龐大的車隊緩緩的行走于古道之間,望着不斷退去的林木,楊凡非常的感慨,一切都有如時光境遷,唯有九天之上的明月不變,由于楊父急着回家,所以衆人路過杭州府的時候,并未停下來休整,盡管此刻夜已深,車隊卻依然行走于錢塘方向。
看着懷中睡過去的白月,楊凡心疼的親了一口其額頭,不料白月的眉毛動了動,卻沒睜開眼,頓時好笑的說道“既然醒了就别裝睡了,在堅持一會,天亮之前,我們就能到家了。”
緩緩的睜開大眼睛,白月往楊凡的懷裏拱了拱,嬌羞的說道“還是夫君的懷裏暖和,我再睡會,累的很。”
月落西邊的時候,突然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程銘的聲音傳進來,“侯爺,小田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