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就是體力壯啊,早上凍的不輕吧”良久之後宋徽宗放下毛筆淡淡的笑道。
楊凡趕忙的行了一禮“回皇上,小臣還能挺得住,隻是今年的寒冬實在是太冷了,皇上要保重龍體才是。”
也許是許久都沒有人這麽關心自己過,一句樸實的關心居然讓宋徽宗心裏淡淡的溫暖了一把,眼中略有柔和的望了楊凡一眼“是啊,今年的寒冬太冷了,還不知道地方上有多少百姓熬不過這個寒冬,朕每每想到都會難受一陣子,就連朕的這個尚書房都是微寒更何況是那些貧民這家了,不知道楊卿有何想法啊。”
對于如此深情的自責,楊凡心裏呼嘯而過一萬頭草泥馬,還心憂百姓呢,少花天酒地幾次比什麽都好,不過這種想法自然不能對皇帝說,隻好拱了拱手“皇上不必自責,今年過于嚴寒而且宮中的盆碳所産生的溫度的确過低,但是微臣琢磨了一個東西過兩日便送進宮中保證非常的暖和并且沒有碳煙。”
“哦?楊卿所做何物能讓朕的宮殿溫暖如春?”盆碳産生的煙味早就讓宋徽宗受夠了,因此聽到楊凡能做出一個既溫暖又沒煙的東西頓時有了興趣。
“這個....小臣叫他爐子,是小臣準備賣給我大宋百姓的一個發明,如果家家都有此物的話将不愁度不過寒冬,而且對于老寒腿什麽的都有一定的緩解效果。”
聽見此物居然如此厲害,宋徽宗頓時起了興緻,“此物既然如此厲害,那麽楊卿務必這幾日做出來送進宮給朕瞧瞧是如何的暖法。”雖然宋徽宗對政務不太感興趣,但是卻對這些文藝雜學卻非常的熱衷,此時終于得見哪有不看看的道理。
“小臣遵旨!”
難得遇見點有意思的事情,宋徽宋特意讓随身的小太監弄了兩碗燕窩粥自己喝了一碗,另一碗則賜給了楊凡,對于皇上的賜予楊凡隻好站着一喝而盡。
喝完粥後,宋徽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對了楊卿,月前北方的形勢真如你的奏折上所說?”對于奏折上所描述的種種問題宋徽宗感到非常的頭疼,有些問題不是不知道,隻是沒有辦法而已,以前不是沒有改革過但最後都失敗了,所以在宋徽宗的心裏隻要别出大亂子,就得過且過吧。
對于宋徽宗的心思楊凡非常的清楚,這就是一個怕麻煩的主所以也沒有說什麽,而是将自己懷中憑着後世記憶與現實結合所畫的地圖拿了出來“啓禀皇上,奏折所奏并無半點虛言,這是微臣根據文獻以及軍中戰士口述畫的地圖請聖上禦覽。”
“哦?”接過梁師成拿過來的地圖,宋徽宗仔細的看了一遍,大吃一驚“楊卿,朕的大宋就這麽點?”對于這幅地圖所畫的勢力範圍宋徽宗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信,可是仔細的看了一下軍事城市的位置标注發現居然和大宋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别是比本朝的地圖更加的詳細,這讓常常以中原大國自居的宋徽宗無法接受。
對于宋徽宗的吃驚楊凡從内心深處感到悲哀,這可是中原大國的主宰居然連天下大勢都不清楚,更何況是那些隻知道内鬥的大臣和百姓們。“啓禀皇上,我大宋位于中原,東面隔海與日本國相望、遼東半島處乃是高麗人的地盤,北面乃是新近崛起的遊牧大國金國,還有遼國殘餘耶律大石、西南則有西夏黨項人、高昌,龜茲等國,西南則有吐蕃諸部與大理段氏,而這些國家無不對我大宋虎視眈眈。
據小臣探查到的消息說金國大将完顔宗望、完顔宗翰已經分東西二路軍入住雲州、平州正在集結兵力随時都有可能南下占我 檀州、薊州,乃至燕山府,而西路很有可能一路南下克我忻州、代州,朔州、武州,兵鋒直指太原!
話還沒說完便被宋徽宗驚恐的打斷“胡說八道!我們與金國乃是盟約之國何來的南侵一說。”雖然楊凡說的條條在理,可是宋徽宗卻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一旦被說中那結果可就太可怕了。
尚書房内雖然氣溫微涼,可是宋徽宗的額頭之上依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他被楊凡所說的話吓住了,金朝的戰力他是知道的能把遼國滅了可想而知其戰鬥力之強悍,更不用說與遼作戰屢戰屢敗的大宋禁軍了。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楊凡心裏五味陳雜,這還沒怎麽呢,就亂了陣腳。大宋君主尚且如此大臣更是堪憂。“啓禀皇上,據臣所知金國自建國以來兵力尚且隻有八萬,滅遼之後吸收了大量的遼軍将領已經達到四十萬人後又降服西夏人現在兵力預計不到五十萬人左右,還請陛下早作準備啊。”說完便深深的行了一禮。
看着楊凡那堅毅的面龐宋徽宋神色複雜的說道“楊卿之言朕已知道,你先回去吧。”
眼見一番肺腑之言居然泡了湯,楊凡無可奈何的行了一禮便緩緩退出尚書房跟着小太監向宮外走去。
等到人走了後,宋徽宗走到門前望着黑暗中的宮殿久久不語,登基多年如何看不懂那張地圖代表着什麽,堂堂大宋居然落魄到如此地步不可謂不悲哀,不要說恢複漢唐的榮光就是想要回燕雲十六州居然都要看金人的臉色,真是豈有此理。
一陣寒風吹來宋徽宗不禁打了個寒顫,站在旁邊的梁師成擔憂的說道“皇上,天氣寒冷還是回宮吧。”
宋徽宗再次擡起頭看向北方默默的說道“朕何嘗不想收複燕雲十六州恢複漢唐之榮光,隻是天不如人意啊,朕的大宋江山富有無比已經經不起戰争了....唉!難啊......”
“皇上.....”聽到皇上自言言語,梁師成急忙的低下頭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歎了口氣後宋徽宗便擡腳走了出去,隻是剛走幾步便停了下來“守門的兩個......杖斃吧!”然後便消失在黑暗中....獨獨留下神色複雜的梁師成。
看了兩個瑟瑟發抖的小太監一眼,便揮揮手"“來人呐,将這兩人杖斃了....”
等到兩個小太監一邊嚎叫一邊被拖出去後,梁師成小聲的說道“要怨就怨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