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衆人如此推崇自己,劉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苦笑道“那是我應該做的,大家就不要擡舉我了,還是請楊禦史說說關于災情的情況吧。”簡單的幾句話,便将話題帶到了災情的事情上,畢竟這才是根本。
楊凡沉思了一下說道“關于災情,相州一帶确實讓下官暫時控制住了,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我手中的糧食也僅僅夠使用十天的時間,一旦到期後,朝廷的援助跟不上,災民又會回到無糧可吃的地步,所以我們要想好萬全之策,來應對糧食的問題。”
劉韐聞言沉聲道“現如今相州城内隻有少部分人手裏還有一些糧食,但是這些人都是商賈、糧商、地主等人,背後皆有一些勢力,恐怕我們要買糧食将會很難。”
楊凡點了點頭,通過搜尋情報,他已經得知了相州城内有一小部分手有餘糧的富人,但是卻非常的棘手,因爲這些人的背後有着一張龐大的關系網,通過劉韐甯願棄城而走也不願意去要糧就可以看出。”
“老帥再此紮根多年,不知道這一部分人裏可有什麽代表的人物?”
劉韐猶豫了一下說道:盡管相州城内災民遍地,但是有七家卻不會如此,他們依然富足悠哉,可以說他們七家所擁有的糧食足可以養活相州城百姓一年之久。”
“哦?哪七家這麽厲害?”關于其所擁有的糧食足可以養活相州十年之久就已經深深的震撼了楊凡。他還不知道原來相州城内還有這麽肥的大山羊。
劉韐苦笑道“這七家乃是,梁家、王家、高家、白家、蔡家、趙家、柴家!”話音一落便聽見茶杯摔碎的聲音,再看看呆滞的楊凡,劉韐無奈的搖搖頭,任誰聽到這幾家都是這樣,得罪不起啊。
楊凡的确是被打擊到了,随着老帥念出第一家後,楊凡的心裏就沉的一點縫都沒有了,這七家的背後代表着誰他太清楚不過了,任何一家他都得罪不起。
想到此處,便有些心灰意冷的抱拳道“老帥可還有别的辦法?”
劉韐默然的搖了搖頭,别看他身居帥位,但是要是得罪了那些人,幾天之内就會被打入死牢。畢竟其勢力太大了。
楊凡見狀隻好苦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隻好,派人前去商議一下,買一些糧食吧,隻要不過分就讓他賺幾個又如何。”
“楊禦史打算怎麽購買?”劉韐有些好奇的問道。
楊凡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大帥是不是忘了,這是你的轄區,災民之事應該是你負責才對,怎麽讓我出錢呢,應該是你出錢才對吧。”
“哦,對,對,是老夫忘記了,不過楊禦史以爲多少錢購買合适呢,畢竟我相州銀庫内的錢隻有十五萬貫。”
一聽到隻有十五萬貫,楊凡就頭大如鬥,本來還指望自己的那些糧食讓其給報銷呢,結果現在看來是不能指望了,當下說道“未發生糧荒之前糧價不過也就是四百八十文一鬥,現如今糧食短缺嚴重,糧價必定上漲,怎麽也要五百五十文左右吧,我們必須做好當冤大頭的準備,就以五百八十文爲底線吧。,
劉韐點了點頭,然後沖着站在門口的嶽飛說道“嶽飛,你帶着一百名振武軍,随楊禦史的人前去購買糧食,一旦談好價格,立即回來報告銀錢的數目。”
嶽飛雙手抱拳道“卑職遵命!”
楊凡也不拖延,立即沖着門口吩咐了一聲“範指揮使,你就帶着嶽飛前去購買糧食吧,記得要講講價錢”
“末将遵命!”
......
......
盡管相州到處都是廢墟與饑民,但是有一處高院府邸卻依舊威風凜凜,即使是洶湧的洪水也沖不進去。此刻高瓦紅牆的大院内,一個胖子正悠閑的躺在躺椅上小睡,而其四周卻有四個美貌的丫鬟爲其按摩肩膀腿腳。”
就在此時一個家丁來到胖子身邊小聲道“蔡爺,外邊來了不少的官兵說是要見您,您看?”
躺着的胖子聞言,微微的睜了睜眼,說道“小五啊,你家蔡爺睡覺的時候,最煩别人打擾我,你自己看着辦吧。”說完便又閉上了眼睛,絲毫沒有把官兵來找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名叫小五的家丁,聞言臉色蒼白的下跪道“小的錯了”說完便啪啪的打起了自己的耳光。
胖子好似非常享受這種聲音,聽了一炷香的時間後,才慢慢的睜開眼,看了一眼嘴角流血的小五,漫不經心的問道“下回再犯,絕不輕饒,說吧,官兵來找我什麽事?”
小五跪着回到“那些人好像是找蔡爺商量什麽事情的,對了其中有振武軍和那位新來的禦史帶來的人。”
胖子微微擺了擺手,說道“不見”便再次閉上了眼睛。
家丁聞言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等在門外的範指揮使以及嶽飛等人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之所以選擇蔡家爲第一家,純屬随意之舉,哪知道家丁不冷不熱的丢下一句“等着,我去通禀”便關上了大門。
過了片刻之後,大門才吱呀一聲,開了個縫,之前那位去通禀的家丁,滿臉紅腫的扔下一句“我家老爺身體不舒服,不見客!”便哐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範指揮使看了一眼大門,便帶着幾十位火頭軍和嶽飛的振武軍向大營走去。路上,嶽飛不解的問道“範指揮使,我們才隻走了一家,爲何不去其他家看看?”
“不用去了,随便挑了一家,都敢給我們吃閉門羹,更不說其他家了,我們還是回去禀報大人吧。”
等到回了大營後,範指揮使便來到楊凡的帳篷,将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良久之後楊凡才摸着下巴問道“這家人的背後誰?
範指揮使猶豫了一下說道“宣和殿大學士、樞密院事蔡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