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人誤會了自己,楊凡急忙解釋道“這個監察禦史隻有監察之責,然後上報給皇上,其他的權利一分都沒有。按理說我乃是金科狀元,應該給一個七品的翰林侍講的,但是皇上不知道爲什麽,封我個正六品監察禦史”
對于皇上爲什麽封自己爲監察禦史,楊凡當然知道,隻不過不好跟大家說,隻好打個馬虎。
衆人當然對爲什麽封個六品而不是七品,沒有興趣,理所應當的以爲,六品比七品大就是好的,
剛坐下的李氏笑眯眯的說道“凡兒啊,你看你都已經當大官了,你堂哥那個沒有出息的家夥,還在念着縣學,連個州試都沒考上,你看是不是想想辦法?”
旁邊的三叔楊仁智立馬訓斥道“瞎說什麽,平兒乃是小凡的堂哥,他怎麽可能不會幫,用的着你一個婦女在這瞎咧咧”完後還轉過頭問楊凡“是吧凡兒?”
楊凡無奈的點點頭說道“三嬸莫急,現如今我還沒有正式上任,等我熟悉了後,找個機會給平哥和健哥謀個前程,您看如何?”
李氏也知道楊凡說的是實情,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便滿意的點點頭給大夥盛飯。
等到一頓吃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馬氏帶着白月、珠兒和女童去了之前住的那個房間,而楊父則滿意的拍了一下楊凡的肩膀便東倒西歪的回了房裏。
安排好牛臯和李小二後,楊凡便回了堂哥楊平住的那間房子裏,脫下衣服便躺在了床上,幾天的奔波的确過于疲乏i,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
此時遠在北方的汴京,夜空陰暗,流星西落,西方的天空猶如赤血,吓的小太監急忙的跑到鳳鳴宮外大喊“皇上,不好啦!......不好啦!”
正在睡覺的宋徽宗,聽到喊聲,立即便睜開眼睛,披上衣服,便大步的走到宮門處,打開宮門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小太監哆哆嗦嗦的指着天上不斷劃過的流星,說不出話來。
見到如此之異象,宋徽宗也是大驚失色,急忙厲聲喝道“速速将欽天監叫來!”
身旁的守衛聞言立即消失在宮殿門口。而宋徽宗則神色不定的看着天上不斷掉落的星星。心裏沉重無比,自古星象損落,必會有大事發生。周朝滅亡前的一個晚上,就是有大片大片的星星掉落。而最近的唐朝滅亡時一樣如此。所以宋徽宗此時确實是害怕了。
良久之後欽天監滿頭大汗的跑過來就下跪,被宋徽宗阻止道“不必行禮了,速速觀察這星象怎麽回事,爲何會發生怪事?”
聞言,欽天監李正,擡起頭來死死的盯住天上不斷滑落的星星,然後看了一眼西北方赤血殘紅如晝的夜空,沉默了良久之後才在宋徽宗不耐煩的等待中躬身說道“回皇上,據臣觀察熒熒火光,離離亂惑。熒惑星守之,則有水之憂,連以三年。此星乃心宿星,因其紅光如血似火,不斷的靠近帝星,因此主有刀兵之亂應在西北,而......而.......”
“而什麽?”宋徽宗心裏一沉,顫聲問道。
“而帝星、子星則有損落之象!”欽天監吓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于這種天象衆人太明白不過了,皇帝和太子都損落了,則意味着亡國了。
宋徽宗身子晃了一晃,便阻止旁邊要來攙扶的小太監,閉目良久之後才再次開口說道“還有嗎?”
欽天監咬咬牙再次說道“天運三十年小變,百年中變,五百年大變,三大變爲一紀,三紀而大備。流星滑落好似枉矢西流,矢是箭,箭是直行的,要射中彀的。所以,箭矢所指,是死亡之處。但是,如若箭矢所行不直,意味着持弓射箭者也行爲不正,同樣将要滅亡。反映的星象,是流星枉曲而行,如“枉矢”。該星相出現于項羽救钜鹿。此戰項羽雖獲大勝,但他屠殺秦人,焚燒鹹陽,所爲所行如同枉矢而不正,是“以亂伐亂”,所以才出現“枉矢西流”的星象。
而且此次西地赤紅星乃是太白星,主兵,并有太白牽牛之象,牽牛宿是日月五星的發起地,象徵着曆數的開端,也是改朝換代的徵象。該星象出現于漢哀帝建平二年二月之後。同年六月,夏賀良等人建議改元、易帝号,增漏刻以應之。于是哀帝下诏,将建平二年改爲太初元年,改帝号爲“陳聖劉太平皇帝”。但這并未能阻止西漢的衰亡,最終導緻了新朝的建立。”
說完之後,欽天監則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對于這種亡國的星象,他曾經在記載中見多次,這種星象分别出現在商朝、周朝、西漢、東漢末年。可以說出現這種星象的時候,必有刀兵之亂發生。
宋徽宗好似老了幾歲,幽幽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此次的帝星不穩乃是應在北方的刀兵之上?”
“是的,皇上”
“好了,你回去吧,”
欽天監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水,急忙的退了出去,多留一刻,小命很有可能不保。
見欽天監走了,宋徽宗便對着身邊的太監說道“明日上早朝!任何人不得請假!”說完便擡起頭看了一眼天上,搖了搖頭轉身回了鳳鳴宮.......
第二天的早上,大慶殿内,衆位大臣手抱玉圭的立在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昨晚的事情衆人已經知道了,對于一個國家來說沒有什麽比亡國之象更加的嚴重了。所以今日早朝,除了新進的官員外,所有的大臣都來上了早朝。
宋徽宗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的看了第一眼殿下的衆位大臣,沉聲說道“衆位愛卿可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嗎?”
作爲太師的蔡京顫悠悠的站出來說道“啓禀皇上,對于昨夜所發生之事,老臣已經知曉,太白星乃主刀兵之亂,應在西北方,禍及帝星不穩,實在該死,臣以爲應該派人前去西北方一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宋徽宗點了點頭,便又對着高俅說道“你懂得兵事,可知道西北的刀兵之亂”
高俅急忙的站出來躬身回話“據臣所知,如今大宋在西北并無用兵之地,一切都很平穩。所以沒有刀兵之亂”
“那爲何一切的現象都直指西北呢?而且嚴重到威脅了朕的江山?”說着說着宋徽宗便威嚴的看了一眼殿下的群臣。
高俅沉思了片刻,“啓禀皇上,我大宋确實無用兵之處,不過這個刀兵之亂是不是應在了西北的西夏人身上呢?據臣所知,金人的大軍已經向西夏進發,不日就要靠近西夏邊境。而此時的西夏國王乾順還在是戰是和之中搖擺不定。這次事件很有可能應在他們身上。”
蔡京等大臣站出來說道“太尉說的有理,很有可能西北的刀兵之亂應在西夏人身上,如果西夏人與大金打了起來,其結果必定滅國,這樣金國人就可以在我西北處屯兵。對于我們來說乃是打患啊,況且北方的遼國領土也已經被金國人占領了大部分。下一步很有可能就要劍指我大宋了。”
此言一出,朝廷爲之一靜,沒想到情況如此惡劣,就算西夏人不與金人開戰,而是選擇了投降,那麽對于大宋來說更是危機重重,兩面夾擊之下,大宋危在旦夕。
宋徽宗心裏也是一驚,沒想到亡國之象居然應在這裏。如果真如大臣們所說,那麽西夏無論怎麽樣,都有可能危機大宋,想到這裏邊對着蔡京說道“愛卿以爲當如何解救我大宋與爲難之中?”
蔡京楞了一下,沒想宋徽宗居然問他,此時他心中也并沒有什麽好的主意,想了一下說道“臣以爲當前一切還隻是推測,朝廷應該派以一位大臣去調查清楚,才好做出應有的對策。”
一時之間朝廷上下紛紛同意派遣一位大臣前去調查清楚,但是就是沒有人肯踏前一步願意前去西北。想想也是快過元日節了,好好的在家拜訪拜訪同僚,打通一下關系,享受一下生活多好,誰沒事爲了一個莫須有的推測就要去西北的窮苦之地受罪。沒有油水不說,還要承擔那麽大的責任。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最好還是别人幹才好。
宋徽宗見衆臣說了半天就是沒人願意去,心裏便有些不喜,左右看了一下突然問道“朕的監察禦史呢?”
梁師成在其耳邊小聲的說道“皇上,楊大人回家探親去了”
宋徽宗點了點頭,便說道“來人啊,拟旨,着監察禦史楊凡 率領五百人 前去西北進行監察。行使十九路監察禦史之職,可幹預軍隊和地方!”
衆位大臣心裏一驚,沒想到皇上居然給了一個新科狀元如此之大的權利,幾乎可以監察整個大宋了,而且還有幹預的權利。
不過衆人并有說什麽,齊聲恭賀道“皇上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