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楊家酒樓的楊父馬氏等人剛開始聽見自家兒子中了省試第一名,高興的便要拍桌而起,結果聽到了後面的那句“如今更是與我家太師之孫女喜結良緣”後,便楞在了那裏。
良久之後楊父使勁的将一個茶壺摔在地上,大罵道“你給我滾出去!”對于沒有經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敢攀附富貴,私定終身的行爲,楊父這種老實巴交的漢子第一次發如此大的脾氣。
蔡家的下人,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個鄉巴佬,想象中的興高采烈并沒有發生,便再次認真的說道“您可能是沒聽清,我說的是貴府的楊公子,乃是與我大宋第一太師蔡京的孫女蔡薇兒喜結良緣”
氣的楊父,拿起院内的木棍就要動手,幸好被楊仁智及時的攔下,對着蔡府的下人說道“你們還不快走!”蔡府的下人一看此人如此不識擡舉,隻好灰溜溜的跑了出去,連禮物沒管。
等到蔡府的下人走後,一家人便在院中沉默了下來,楊凡中省試的喜悅也沒有了,良久之後楊仁智才說道“二哥,怎麽辦,這段時間裏,白月姑娘可是無微不至的伺候你們倆,更是對我這個三叔尊敬有加,能幹活不說,還孝順。這樣的好姑娘去哪裏找?可是凡兒弄了這麽一出,我們該怎麽對那孩子說?”
想到這段時間白月一個沒幹過活的女子生生爲了照顧自己兩人,早起晚睡的幫着幹活,更是對自己兩人噓寒問暖。馬氏心裏便過意不去,想起花心的兒子,便歎了口氣說道“他爹,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如果這個畜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我就打折他的腿!”
“二哥,你也别說把凡兒怎麽樣了,如今他已經是官身了,就算是爲了攀附權貴,與那個什麽太師的孫女結爲夫妻,我們也管不了了,隻是該怎麽處理白月那丫頭的事情?”
一時間衆人便沉默住了,見狀楊仁智隻好來到大堂内對李小二說道“這兩天先歇業!”
李小二,也聽到了蔡府的事情,無言的點點頭,便去安排酒樓歇業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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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在房中給馬氏縫補一個棉布夾襖的白月,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對着珠兒說道“什麽時辰了,是不是該給嬸子做飯了?”
“小姐,您就歇歇吧,這段日子,您也夠累的了”對于白月的做法,珠兒有些心疼的說道。
白月笑了一下說道“他現在正在寒冷的北方考試,我當然要照顧好他的父母了,說着便将最後一針縫上,然後抖了抖便拿着夾襖走了出去,給馬氏試試合不合身。”
開了房門來到前院後便發現馬氏幾人都在,有些不好意思的挨個問了聲好,便笑意盈盈的對着馬氏說道“嬸嬸,天氣有些冷,我給您做了個一個夾襖您看合不合身?”
見白月如此的懂事,馬氏心裏一酸強笑道“月兒做的當然合身了,嬸子喜歡還來不及,這段日子也難爲你了”
“嬸嬸說的哪裏話,他去了開封考試,我當然要照顧好你們了,沒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馬氏一聽,心裏有些發堵的輕聲道“來信了,他中了會元。”
白月一聽楊凡居然如此能耐,中了會元,頓時便興奮的拉着馬氏的手說道“楊公子真是天上的文曲星,注定是個聰明的哩”
聞言,馬氏心裏便是一歎,兒子是出息了,但是卻做出了嫌棄愛富,攀附權貴的無恥之事,該怎麽對這個傻丫頭說啊......
白月見馬氏有些悶悶不樂,便有些疑惑的問道“嬸嬸可有什麽不高興的?難道是公子出了事?”說到此處,白月便緊張的握着馬氏的手問道。
馬氏平複了一下心情,笑道“瞎想什麽,沒事,快回屋休息會吧,這段時間你也夠累的了。”說完便推着白月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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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漆黑的時候,外邊卻下起了四處搖曳的雪花,而楊父的房間裏卻依舊亮着油燈,而此刻楊父正在喝着悶酒罵道“這個不孝的逆子,居然做出了如此之事,枉費了我們對他的期望,也枉費了月兒對他的一片心意,爲了一個官位,居然就與蔡太師的孫女結爲了夫妻,真是氣死我了!”
馬氏歎了口氣悄聲道"小聲點,别讓月兒聽見,免得她傷心......”
就在兩人談話時,他們卻不知道躲在窗外偷聽的珠兒,神色震驚的跑回了白月的屋子......
“什麽!” 白月不敢相信的看着珠兒,淚珠滾滾而落。
“小姐,我也是剛才出去倒水,聽見楊伯在屋裏喝罵,才聽見的。而嬸嬸讓楊伯不要大聲,怕您聽見。”珠兒恨聲的說道,他爲小姐找到這麽個白眼狼的夫君感到不值。
白月聯想到白天馬氏的不正常,當下便什麽都明白了,慘然的說道“原來他已經成了親,呵呵”說着便搖搖欲墜,幸好被珠兒扶住。待過了片刻之後,白月才緩了過來,慘然一笑道“盡管這是一個不願醒來的夢,但是時辰到了還是要醒來的”說完便讓珠兒收拾一下行李,有些地方既然已經沒有留下去的理由,那麽隻有離開了,離開讓一切都變得簡單,讓一切都有了别原諒的理由。
良久之後,收拾好東西的兩人看了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熟悉的地方,便轉身向濃濃的夜色中走去...........從此蕭郎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