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衆大臣便一陣小聲議論,吳敏封個侍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錢塘縣令雖然平調開封府推官,但是實際上還是升了,要知道一個地方縣令和一個京師官衙的三把手能比嗎?誰讓人家有功呢,也就不說什麽了,至于楊凡升爲從八品的宣議郎大家也可以接受,畢竟隻個無實無權的散官而已,但是授予爵位就有些不妥了,要知道楊凡可還是沒考取州試的秀才。
看了一眼下面小聲議論的衆人,宋徽宗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怎麽,衆位愛卿覺得可有不妥之處?”大臣們哪敢質疑皇上的旨意,急忙的躬身說道“皇上聖明,臣等不敢質疑!”
宋徽宗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八月就要州試了吧,朕很是期待這個一直沒有見過面的錢塘縣男啊!說完便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站在下邊的太師蔡京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顫顫悠悠的走出來說道“皇上聖明,故此天降奇才以供我皇使用,老臣爲陛下祝賀!身後的大臣齊聲喊道“臣等爲陛下恭賀,祝我皇千秋萬代,江山永固!”
宋徽宗激動得站起來掃視了一眼殿下的群臣哈哈大笑道“朕的江山自然是萬載永固,還沒有誰能從朕的手裏拿走江山!”這一刻皇者的霸氣顯露無疑。
待散朝後,蔡京隐蔽的看了一眼梁師成,便走出了大殿站在走廊下等待,不一會梁師成走出來笑道“太師找雜家可是有事?”
蔡京笑道“哪裏敢打擾公公的公幹。說完便四處看了一下,便小聲的說道“守道,爲何皇上對這個楊凡如此重視?”梁師成幹笑了一下“皇上的事情哪是我一個閹人知道的。”
蔡京立刻就明白什麽意思了,手裏一翻就是一疊銀票,趁人不注意便塞進了梁師成的袖子裏。果然梁師成臉色紅潤了幾分客氣道“您看看,太師,您這是幹什麽,我是貪财的人麽?”
蔡京心裏鄙夷了一下梁師成,嘴上卻說道“哪裏,守道多想了,我什麽也沒幹啊。”
梁師成滿意的點點頭,每次和蔡京合作都是那麽的愉快。便小聲的在蔡京耳邊說道“皇上在園子裏的大理石上寫上了楊凡的名字。”說完便轉身離去,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靠個人領悟了。
蔡京沉思了片刻,便點了點頭自顧自的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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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朝廷上的事情,楊凡并不知道。此時他正在給家裏寫信,交代了一下縣城的情況,好讓父母放心,順便提了一句白月怎麽樣了?問候完,便告訴父母自己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參加縣試,如果通過的話就要動身前往杭州府參加州試報名直到八月秋闱後再回家。
寫完後吹了吹,便交給一個三叔的夥計讓其送到小田村。夥計恭敬的拿過信,便退了出去。
伸了伸懶腰,便推開門上了街,看看預防工作做的怎麽樣了,經過天花一事後,街上并沒有恢複往日的繁榮,大家還是不太放心天花,不過比以前好了很多,至少街上的行人開始多了起來,偶爾看見楊凡便會恭敬的打聲招呼“小楊大人好!”
每當别人問好時,楊凡總會笑着跟人聊幾句。直到遇見了李岩,楊凡才收回笑容客氣的問道“李兄近來可好?”李岩笑着拱了拱手“楊兄最近可是風光無限啊,街頭街尾到處都在盛傳楊兄的大名,甚至還有人給楊兄立了牌位。可想而知楊兄在百姓心中的位置。”
楊凡對于立牌位一事也聽說了,隻不過無法拒絕百姓的好意就是了,無奈的攤了攤手“我也沒想到百姓會給我立牌位。不過我多少還是有些欣慰的,至少錢塘百姓是懂得感恩的人。”
李岩點了點頭,看了一下天色便邀請到“你我去路旁的茶鋪坐坐如何?楊凡猶豫了一下說道“李兄相邀,怎麽不去?”
待兩人坐下後,李岩便說道“楊兄今年可是參加州試?”楊凡點點頭疑惑的了看了一眼李岩“難道李兄不打算考試?
李岩苦笑道“如今我的學問尚未研究透徹,去了也沒什麽希望,所以準備在多讀一段時間。”
對于李岩的話,楊凡淡淡的笑了笑,心裏卻不以爲然。李岩的學問楊凡是知道的,縱然不如自己但也差不到哪裏去。留下來隻能說明另有目的。不過自己不好過問“便轉移了話題“聽李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李岩楞了一下便苦笑道“朝陽兄真是心細如發啊,不錯,我是開封人氏,隻因早年家道中落,便随着舅父來江南生活。”楊凡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便點頭說道“難怪李兄常常的一人來街上行走,原來如此。”
李岩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楊凡笑道“楊兄真是細心啊,連我經常一個人在街上行走都知道。看來你我兄弟還真是有緣!”說完二人便相視大笑。
良久之後楊凡歉意的說道“李兄,天色已晚,在下要早點的回去,免的叔叔擔心。這就告辭”拱了拱手便朝家走去,身後的李岩一直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離去的楊凡,嘴角輕輕的劃過一個弧度,向陰影處打了個隐蔽的手勢,便隐沒與街市上......
到家之後三嬸李氏正往桌子上添菜,三叔在旁邊喝着小酒,而堂哥楊平正撅着嘴的等着自己。見自己回來了便歡呼一聲,直奔桌子上的豬蹄使勁。被李氏輕輕的打了一下手說道“先讓凡兒吃,”便笑意盈盈的讓楊凡坐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