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沈縣令大驚失色,要知道方臘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宣和二年十一月的時候方臘賊軍在淳安縣全殲兩浙路常駐官軍五千人,兵馬都監察顔坦被殺,繼續攻陷青溪,俘獲縣尉翁開,十二月初﹐克睦州,又下歙州,直趨杭州府。處州的霍成富、陳箍桶等人皆加入戰局,衢州摩尼教的組織亦起兵響應。方臘軍在極盛之時建立了包括江蘇、浙江、安徽、江西的六州五十餘縣在内的政權,
朝廷深感震驚!大怒下的皇帝任命童貫爲江、、淮、荊、浙四路宣撫使,譚稹任兩浙路制置使,調集禁軍、陝西六路大軍共十五萬人,南下平叛。此次平叛可謂慘烈至極,官兵損失嚴重,方臘軍更是損失七萬多人,方臘及其妻邵氏、其子方亳,丞相方肥等三十多人力竭被俘,解往汴京。八月被殺。其影響不可謂不大。
張通判也是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此次方臘餘孽很可能要報複杭州府或周圍各縣。所以馮大人命我向各縣傳達其命令“城在,人在!”衆人聞言更是一驚,要知道就算是方臘餘孽,百十餘人,可是也不是一個小小縣城能守的住的。
沈縣令向張通判躬身行了一禮後無奈的說道“張大人,我縣,城矮人少根本不可能抵擋叛軍的攻城。這可如何是好?”
張通判也沒什麽好的辦法,因爲根本不知道這股叛軍具體的去向,所以苦笑着說道“如果叛軍來攻打錢塘縣,那麽你們可以派人前去江南大營求援。馮大人已知會了馬指揮使。如果有縣城前來求援,務必前去支援平叛。
沈縣令哭喪個臉便告辭離去,指望不上杭州府,隻能靠自己了。
......
......
天黑下來的時候,楊凡發現這一路走來,街上不時的出現一隊隊官差來回巡邏。心裏一沉,一絲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正好看見迎面走來一隊官差和民壯。領頭的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馬捕頭。便走上前去拱手道“馬捕頭請了,爲何街上這麽多官差?”
突然走上來一個人,吓了馬捕頭一跳,待看清是縣衙的常客楊公子便客氣的說道“原來是楊公子,我等奉沈大人之命,前去南城門進行布防。”
“布防?”楊凡眼皮一跳,客氣的問道“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馬捕頭看了看四周,小聲的在楊凡耳邊說道“方臘餘孽有可能會侵擾錢塘縣城。所以沈大人命我等進行布防,如果楊公子沒什麽事,還是早早的回家去。外面不一定安全。”
楊凡吃了一驚,沒想到是方臘餘孽,這下麻煩大了。便和馬捕頭告辭,匆匆的回家而去。快到家時,看到等在門口的楊平,心裏一暖便說道“堂哥,怎麽還不回去?”楊平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爹不放心你,讓我在這等着你回來。也不知道城裏是怎麽的了,到處都是官差和民壯,聽人說城門都關閉了禁止出入。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了事。
等進了門,關門時朝外面看了眼發現沒人跟蹤便拉着楊平進了大廳。也不待三叔和三嬸問詢,便把馬捕頭的話又說了一遍。吓得李氏“啊”的一聲便把茶杯掉在了地上。也不怪李氏害怕,早年的時候方臘軍打進城裏,那真是一點法都不講,說殺誰就殺誰,好在對窮苦的老百姓還算客氣些。但是留在百姓心裏的陰影确實太深了。
楊凡慎重的說道“從明天起能不上街就不上街了,盡量在家呆着吧,酒樓先歇業幾天。以防方臘餘孽的探子混進城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有今後凡是有不認識的陌生人來敲門一律不開。”幾人互相瞅了一眼便表示同意。至于酒樓先歇幾天吧,以免樹大招風。
來到白月房門前輕聲的敲了一下,開門的珠兒一看是楊凡,便輕聲的說道“小姐,是楊公子來了。”
“我還以爲他忘記這了呢,”說着便走了出來,看到楊凡便嗔怪的“哼”了一聲。
楊凡苦笑着搖搖頭,便把馬捕頭說的話,又告訴了白月一遍。吓得白月渾身發抖,作爲一個女子最怕的就是叛賊攻城,。有些哆嗦的說道“他們不能攻進城裏來吧?”楊凡心疼的拍了拍白月的肩膀柔聲說道“你不用擔心,來不來還不一定呢。況且就算攻城,不是還有我保護你嘛”
白月突然就覺得心裏安定了下來,看着楊凡微微笑道“多謝你了。”這一刻心裏疼别的踏實。
看到白月沒事了,楊凡轉身便回了自己的房裏,這一天特别的累。
......
......
早上和楊平出來的時候,感覺整個錢塘籠罩在壓抑之中,往日的街攤小販不見了,到處都是手拿刀箭的官差在巡邏。走到書院時就碰到了不下五波巡邏的官差和民壯。
今天正義堂裏談論詩書的并不多,更多的是談論這兩天城内戒嚴的原因。由于官府并沒有正式發布方臘餘孽前來侵擾的消息,所以一部分人并不知道縣城戒嚴的原因。
和往常一樣,梁溪先生按時出現在了書堂,并沒有因爲今早爲仁和書院送行而耽誤教授課業。放下書本後,梁溪先生威嚴的說道“昨日的比試,我院最終赢得了勝利。所以凡是參賽的學子都值得贊賞,特别是楊凡。無論是學問還是文采都進步的特别快。但是昨日已去,你們就要面對明年的州試。我希望你們繼續努力專研學問,不得松懈。”
衆位書生便起身向先生行了一禮,表示受教。
梁溪先生滿意的點點頭,話鋒一轉說道“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城内已經戒嚴,城門口也已經布置了大量的人力。所以奉勸大家沒事的時候要呆在家裏,不要上街,以防方臘餘孽混進城裏傷害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