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穩穩坐在那裏，威嚴的目光從其他那些勳貴的臉上掃過。
“福壽膏，乃是惡魔之藥！”
“如今，你們買得起福壽膏，你們覺得無所謂。可是，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嗎？若是有一天，賣你們福壽膏的人不再賣給你們，你們怎麽辦？”
“又或者，他們用福壽膏要挾你們做一些事情，你們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連續兩個答應，充分表明了康熙對這些人的可能選擇已經有了明确的判斷。
“做人還是做鬼，你們自己選！”
康熙擡手，在桌案上輕輕敲了敲。
“若你們還是心存僥幸，可以去太醫院看看，看看那些瘾頭發了的死囚是個什麽樣子。”
康熙如此一說，一衆勳貴再次打了個哆嗦。
然後，這群人紛紛告退，表示要去太醫院看看。
“梁九功，你陪着他們走一趟吧！”
“是！”
得了康熙的指示，梁九功立刻站出來，主動在前面引路。盡管勳貴們都知道太醫院在哪兒，但卻沒有人走到梁九功前面，隻是乖乖跟在梁九功的身後，時不時地還得聽聽梁九功的危言恫吓。
“諸位老大人，太醫院到了，咱們進去吧！”
一路上繪聲繪色地描述了那些死囚的凄慘模樣，梁九功真的是把這些勳貴們給給吓了個夠嗆。
一個個的，都是臉色慘白。
“梁公公，咱們自己走，自己走！”
一衆勳貴哪兒敢得罪梁九功？縱然是心裏很不爽，但也得忍着。不然的話，等梁九功找到機會，在康熙面前給他們上點兒眼藥，那可真的就是悔之晚矣。
“那，諸位大人便走快點兒吧！”
梁九功呵呵一笑，讓開了道路。
很快一群人就見到了被太醫們用來做實驗的死囚們，看到那些人生不如死的樣子，這些個勳貴，全都是遍體生寒，如墜冰窖。
他們向來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但現在，看到了這些死囚的凄慘樣子，他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明天。
隻要停了他們的福壽膏，不用太久，他們也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梁公公，你可得幫幫咱們啊！”
有那些個跟梁九功交情不菲的勳貴，偷摸摸地找到了梁九功，試圖通過梁九功達到在康熙面前得到一份特權的機會。
“這個，真不是咱家不肯幫忙。而是，你們也看到了，這福壽膏的危害有多大，萬歲爺如此做，也是爲了你們好。忍一忍，熬過去了，也就好了！”
“那要是熬不過去呢？”
有上了年紀的勳貴小聲開口，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可能熬不過去。
梁九功呵呵一笑，道：“王爺，若是您真的熬不過去，那就隻能做鬼了！”
這話，卻是兩個意思，因爲做鬼，也是不一樣的！
“老天爺啊，這可咋活啊！”
幾個上了年紀的勳貴紛紛發出哀嚎，那悲切的樣子，簡直就跟死了親爹一樣。
他們也不是蠢的，很清楚梁九功這番話的特殊用意。但，能怎麽辦呢？無路可走的他們，如何能不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