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這輩子，還真沒多少輕松的事情。
人，從來到這世界的那一刻就明白，這一生是來受苦的，所以，才會來到世間便号啕大哭，爲自己的新生痛哭。
都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十阿哥自然也是很有默契地沒有再說。
隊伍緩緩向北，回歸庫倫城。
而在當天夜裏紮營後，一隊騎兵飛馳而來。
然後，十阿哥就見到了匆匆追來的九阿哥。
“九哥，你這咋還追過來了？”
十阿哥有些愕然地望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九阿哥，在他想來，八阿哥已經踏上了歸程，途中肯定會遇到九阿哥。而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的情況下，九阿哥應該會跟着把八阿哥一起回京才是。
“我能不來嗎？”
九阿哥面色嚴肅地望着十阿哥，“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啊，皇阿瑪的旨意，你說抗旨就抗旨啊，你這是準備一輩子不回京了嗎？”
“九哥，換了是你，你會遵旨嗎？”
遵旨很容易，但那樣的話，十阿哥沒法面對庫倫城的士兵，無法面對那些死了兒子、兄弟和丈夫、父親的庫倫城百姓。
有些事情，雖然難做，但卻不得不做。
九阿哥歎了口氣，道：“哥哥我知道你難。隻是，你多少留點餘地啊。你這一下子就把科爾沁的王公們殺了個幹淨，皇阿瑪的面子往哪兒擱？太後皇祖母那裏，又要如何交差？”
“随便好了！”
十阿哥呵呵一笑，“這世間的事情，有因必有果。”
太後害他沒了嫡長子，如今這樣的結果，倒也算是一報還一報。至于太後是不是能夠承受，還真的不是十阿哥需要考慮的。
“十弟，你這性子，啥時候才能改一改？”
九阿哥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十阿哥了，畢竟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管他說什麽，都已經是于事無補。
“九哥，你怎麽樣？”
“上次你來信說，去天津衛練兵，如今怎樣？”
十阿哥把話題移開，不談論這事兒，反正已經成了定局。
九阿哥面露苦澀，道：“練兵？練什麽兵啊？天津衛水師根本就已經不成軍了，我跟哈爾巴拉到了那裏，人都找不齊。”
“至于那些戰船，也都是年久失修，爛的爛，破的破，我給皇阿瑪上了折子，結果啊，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回來，也不知道皇阿瑪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九阿哥說起自己的差事，也是一肚子的火氣。
十阿哥聽了九阿哥的話，一臉的郁悶，道：“居然是這樣！”
“九哥，你可能不知道，之前，聽聞你去天津衛練兵，我還猜測皇阿瑪可能要對羅刹人用兵，這才提前操練水師，準備從遼東那邊調兵遣将。”
“幸好，我沒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皇阿瑪這邊，不然的話，弟弟我現在指不定多慘！”
在知道羅刹人來犯時，十阿哥也曾想過堅守，然後等康熙那邊動手，前後夾擊，給羅刹人來一記狠的。
如今知道了天津衛水師的情況，十阿哥真的是感到慶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