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看着屋子裏越來越黑，連忙小聲開口，道：“王爺，要點燈麽？”
“不用！”
聽到小順子的發問，十阿哥終于吭聲。不過，他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仿佛是有人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一樣。
就在十阿哥身邊的小順子，對十阿哥的了解不可謂不深。十阿哥爲什麽會這樣，小順子也能猜得出來幾分，隻是這種事情，可不是他一個侍候人的小太監能多嘴多舌的。
“用晚飯吧！”
十阿哥緩緩站起來，走出書房。
小順子跟在十阿哥的身後，臉上的表情就一句話：我太難了！
作爲十阿哥身邊近身侍候的人，十阿哥的心情如何，對小順子的影響是最大的。當十阿哥心情不佳的時候，小順子隻能跟着心情不佳，畢竟，當主子的不開心，他要是還樂呵呵的，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十阿哥走得不快，小順子也隻能控制自家的腳步，不能快了，更不能慢了。
走到半途，十阿哥忽然止住腳步，扭頭望向小順子，表情淡淡地瞅了對方一眼，緩聲道：“耿額的事情，不要告訴福晉！”
“是！”
得了十阿哥的囑咐，小順子果斷回應。
盡管他剛才還在想着要不要把這事兒給福晉說說，自家主子心情不快，他沒辦法，但是福晉說不定能有法子。
可現在，随着十阿哥的特别交代，小順子隻能老老實實地什麽也不說。
“行了，自己去吃飯吧！”
“王爺，那您……”
“爺沒事兒的！”
十阿哥擺了擺手，直接把小順子給打發了。
小順子見狀，隻能告退。
十阿哥打發了小順子，便直奔都蘭的院子。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是跟都蘭一起用飯。今兒若是不過去，可說不過去。
都蘭自然是不知道康熙對策妄阿拉布坦反叛的處置是招撫，當十阿哥過來，瞧見十阿哥興緻不高的樣子，隻道十阿哥還在爲羅刹人遠征軍的火器憂心。
“王爺，您這到底是何苦呢？”
都蘭真的很無語。
十阿哥讪讪一笑，道：“爺知道自己有些貪心了。隻是，若真的能拿下羅刹人的火器，咱們就能節省許多的時間。”
“王爺，好吧，就算是您得了羅刹人的火器，咱們也不可能入侵羅刹境内太大疆域啊！”
都蘭歎了口氣，“咱們庫倫城這邊的人才多少？就算是加上了準噶爾部的人，咱們的人手依舊是很少。”
“好戰，必亡！”
都蘭覺得十阿哥必需控制一下自己的步子，一步登天，這簡直就是失了智。
“還有，咱們若是入侵羅刹的地盤，皇阿瑪那邊的态度可是很重要的！”
都蘭并不認爲康熙會認同他們的入侵。
而沒有朝廷的後勤支持，單靠庫倫城這邊的力量，就算是加上蒙古諸部，想要跟羅刹人持久戰，依舊不占優勢。
不說别的，單單是那惡劣的天氣，就很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