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遐齡的兒子,一個頗有才學的年輕人,他一度是打算重用的。可現在,年羹堯死了,那麽,他之前所有的盤算也就沒了意義。
“萬歲爺,若沒有其他的吩咐,奴才這就告退了!”
隆科多擡頭望向康熙。
康熙微微點頭,揮了揮手,道:“去吧!”
隆科多躬身行禮,緩緩向外退出。
結果,還沒等隆科多走出去,就聽外面傳來了一聲喊:“皇阿瑪,救命啊!”
随着這一聲喊傳進來,外面就傳來了嘈雜的吵嚷聲。
再然後,哈爾巴拉出現在了康熙的面前。
跟以往不同的是,哈爾巴拉今兒出現的形象有些特别出衆。
他的胸口插着一根箭矢,随着他進門,那長長的箭杆一晃一晃,相當的引人注目。
“皇阿瑪,救命啊!”
進了房内的哈爾巴拉,直接在康熙的面前跪了下來,苦兮兮地開口。
“怎麽回事?”
康熙望着哈爾巴拉,“你,也遇刺了?”
“回皇阿瑪,是的,兒臣遇刺了!”
“這一次,兒臣沒跟任何一位皇子阿哥在一起,兒臣就在路上走着,就挨了冷箭。要不是兒臣早有準備,在胸口墊了好幾層皮子,這會兒絕對死透了!”
哈爾巴拉跟活寶一眼拔出了胸口的箭矢,又從衣服裏摸出了厚厚的六層皮子縫制的護胸皮。
這一箭,力道極大。
六層皮子,全部被貫穿!
不過,貫穿了六層皮子後,這一箭的力道也到了盡頭,隻在哈爾巴拉的胸口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子。
“皇阿瑪,有人要殺兒臣啊!”
哈爾巴拉的樣子,明顯是被吓壞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演戲的成分。
從十阿哥和都蘭離開京城,哈爾巴拉留在京城就覺得分外無聊。可他跟十公主的婚事還沒完事兒呢,想要離開京城,不可能的。
但在這刺殺事件發生後,哈爾巴拉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這京城,真的太危險了!
“隆科多!”
康熙望了一眼還沒退出去的隆科多,目光落在哈爾巴拉手中的箭矢上。
隆科多立刻上前,從哈爾巴拉的手裏取過了箭矢,隻是簡單掃了兩眼,便望向康熙,點了點頭,道:“萬歲爺,是一樣的!”
“爲什麽?”
康熙望向隆科多,隆科多懵逼。
先是年羹堯,被刺殺,死了!
如今又是十公主未來的額驸,沒死,如果不是運氣好,這會兒也是涼了。
“奴才不知!”
隆科多無能回答,隻能跪在地上。
康熙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立刻去查!”
“是,奴才告退!”
隆科多覺得自己肯定是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不然的話,何至于他做了步軍統領,就這麽的難呢?
皇子遇刺,還可以說是有人想要造反作亂,想要毀了大清的江山社稷。可這年羹堯也好,哈爾巴拉也好,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啊!
對方對他們出手,圖什麽?
在隆科多走後,哈爾巴拉還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望着康熙。
“起來吧!”
康熙沒好氣地望向跪在地上的哈爾巴拉。
哈爾巴拉哭喪着臉,從地上爬起來,依舊是可憐兮兮地望着康熙,道:“皇阿瑪,兒臣現在怎麽辦啊?也不知道是哪個狗東西,居然想殺兒臣!”
“皇阿瑪,兒臣害怕啊!”
哈爾巴拉苦兮兮地望着康熙。
“你想朕幫你做什麽?”
康熙瞥了哈爾巴拉一眼,“如果是想要離開京城,你就别說了!”
“皇阿瑪,那兒臣沒話說了!”
哈爾巴拉很直接地開口。
他帶着刺殺自己的箭矢進宮,就是爲了在康熙面前扮可憐,從而得到離開京城的機會。這京城,無趣又危險,像他這麽聰明的人,自然應該君子不立危牆。
“哈爾巴拉,你可是阿巴亥部的黑虎,你這膽子未免太小了吧?”
康熙凝神望着哈爾巴拉,不禁在心裏盤算,讓哈爾巴拉做額驸,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皇阿瑪,兒臣不是膽子小!”
哈爾巴拉一聽康熙說自己膽子小,這就不能忍了,“兒臣之所以不想留在京城,可不單純是怕死。”
“那你是什麽?”
康熙目光淡淡地望着哈爾巴拉。
“皇阿瑪,兒臣就不瞞您了。主要是,這京城太無聊了啊!”
哈爾巴拉歎了口氣,決定跟康熙開誠布公地聊一聊。既然想要借機離京是不可能,那,不如以理服人。
論說道理,哈爾巴拉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本事的。
“無聊?”
康熙還真沒想到哈爾巴拉想要離京會是這樣的一個理由。
“是啊,無聊!”
哈爾巴拉長歎一聲,“以前的時候,姐夫在京城的時候,兒臣還能跟着姐夫到處找點兒事情幹。可現在,兒臣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廢人了!”
如今的哈爾巴拉在京城,沒任何的差事,是真的無所事事。
便是李衛,這會兒也有事情做。可惜的是,李衛做的是買賣,而這完全不是哈爾巴拉感興趣的。
“要不,朕給你安排個差事?”
康熙想了想哈爾巴拉現在的情況,感覺自己好像的确是有些疏忽了。
“好啊,好啊!”
一聽康熙要給自己安排差事,哈爾巴拉立刻來了興趣,“皇阿瑪,要不,您讓兒臣到步軍統領衙門辦差吧?”
“爲什麽是步軍統領衙門?”
“因爲我姐夫之前在那裏幹過啊!”
哈爾巴拉理直氣壯地回了一句,“那會兒,兒臣也在步軍統領衙門幹了幾天,感覺,那裏還是有些意思的。”
聽哈爾巴拉如此說,康熙卻是眉頭緊皺。他想起了十阿哥當初在步軍統領衙門搞的事情,再看哈爾巴拉那興緻勃勃的樣子,康熙就把哈爾巴拉的主動提議給否決了。這小子,本來就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之前又跟着十阿哥厮混了一段時間,那肯定是沒學好的。
“步軍統領衙門是不可能的!”
康熙呵呵一笑,沖着哈爾巴拉挑了挑眉,道,“不過呢,朕倒是有一個好去處,隻看你能不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