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蘭望向十阿哥，“對皇阿瑪來講，這準噶爾就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甚至是整個蒙古，在皇阿瑪看來，隻怕也是這般。”
“最重要的一點是，皇阿瑪已經上了年紀了！”
有些事情，有些話，總得有人來說破。
如今已經是康熙四十七年！
做了四十多年的皇帝，哪怕是康熙這種睿智果敢的帝王，也難免要由盛而衰。一則是精力不如從前，二則是現在的情況也比當初有了很大的變化。
康熙即位之初，雖然是内憂外困，但那時，朝臣，八旗都是一心向前。但是随着天下承平，人心自然也跟着發生了變化。
不說别的，曾經悍勇傳天下的八旗，如今還有幾個能打的？
康熙搞出了木蘭秋狝，可不是單純的圍獵，而是大練兵。可平時不訓練，隻靠着這一年一次的練兵，如何能保證八旗的悍勇依舊？
很多的時候，不過是花架子。
這些情況，康熙不知道嗎？
作爲執掌大清的君主，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積重難返，上有旨意，下有對策。
世人皆知康乾盛世，知曉康熙的英明睿智。但這依舊改變不了康熙晚年的各種不足，比入放縱了貪官橫行，比如對儲君的選擇優柔寡斷，讓諸皇子内耗不斷。
很多人說，雍正是康熙朝最合适的繼承者，若沒有他，便不會有後來的乾隆盛世。
可都蘭隻想說，說出這些話的人，其實也不過是嘴強王者。
畢竟，沒發生的事情，随便你怎麽編。那些奪嫡失敗的皇子，太子也好，大阿哥也罷，包括都蘭很瞧不上的八阿哥，誰就能肯定他們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君王？
都蘭定睛望着十阿哥，繼續開口，道：“皇阿瑪，已經不複當年之勇！”
“福晉！”
十阿哥擡頭看向都蘭，表情很糾結。
他心裏明白，都蘭說的都是事實。可是，讓他就這樣接受自家皇阿瑪正在老去的事實，還是有些讓他難以接受。
“王爺，皇阿瑪有旨意，咱們便按照旨意辦事就是了！”
都蘭歎了口氣，“當然，妾身還是希望王爺能把握這機會。天與不取，必受其害！”
哥薩克騎兵奔襲，一戰落敗，這是一個絕佳的擾亂沙俄發展的機會。而他們都不需要付出太多，隻要給哥薩克人一點支持，必要的時候，允許哥薩克族人進入大清疆域，就能讓沙俄從此不得安甯，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傻子才會拒絕。
好吧，現在的康熙，就是個傻子。
至少在都蘭的眼裏，現在的康熙真的配不上“康熙大帝”之名。
“這個，不用福晉你說，爺也是要繼續的！”
十阿哥也跟着歎氣，“爺就是有些想不明白，皇阿瑪到底在想什麽？這麽好的機會，可以說是千載難逢啊！”
“王爺說的沒錯！”
都蘭皺了皺眉，雖然說康熙上了年紀，不複曾經的英明睿智，可都蘭還真不信康熙會連這種判斷力都跟着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