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他，恨不能跟康熙掏心掏肺地傾訴衷腸。
隻是，他沒注意到的是，旁邊坐着的惠妃，面上并沒有因此有多少真正的喜色。
“皇阿瑪，兒臣，以後一定不再再讓您操心了！”
“兒臣會謹言慎行！”
“就像四弟那般！”
大阿哥信誓旦旦地開口，跟康熙保證着。
“你能想明白，朕很欣慰。”
“去吧，回去準備下，早日南下，就去廣州吧！”
“旨意，朕回頭會讓梁九功給你送過去！”
“謝皇阿瑪，皇阿瑪，兒臣告退！”
“額娘，您保重身體，兒臣先走了！”
大阿哥此刻很是精神振奮，完全沒注意到惠妃那隐蔽的眼神。
等大阿哥離開，康熙才轉頭望向惠妃，輕歎一聲，道：“你也别想太多。胤褆是朕的兒子，朕在一日，便會保他一日周全。他雖有些躁急，但本性不壞。縱然是朕百年後，一樣會留下一道旨意，護他滿門上下。”
“臣妾謝萬歲爺！”
惠妃還能怎麽說？
康熙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一介後宮女流，能說什麽？能做什麽？除了順從，她不可能做任何的事情。
若她容顔還在，或者還有跟康熙撒嬌的資本，可她已經容顔老去，又哪兒有那個資本讓康熙多看她兩眼？
“胤褆的性子躁急，都是随了臣妾！”
“是臣妾小時候沒教好他！”
惠妃謝過康熙，又将大阿哥的種種不堪的罪過，往自己的身上引，爲大阿哥減輕罪過。
“莫要如此說！”
“養不教，父之過！”
“朕也有錯！”
能讓康熙說出這麽一句算是認錯的話，惠妃一時間也是愣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了。
康熙見惠妃不再言語，也就笑了笑，道：“你莫多想，一切，自然有朕看着。”
“好了，朕也回去了！”
康熙跟惠妃擺擺手，向着外面走去。
“臣妾恭送萬歲爺！”
惠妃恭恭敬敬地送了康熙離開。
……
“胤禩！”
等康熙離開，惠妃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嘴裏咬牙切齒地喊出了八阿哥的名字。
當初，八阿哥養在她的身前，她對八阿哥視若己出。當初那個乖巧懂事的八阿哥，骨子裏竟是那般的陰險詭谲，而她竟一無所知。
“娘娘！”
守在惠妃身邊的嬷嬷聽到惠妃的自言自語，連忙開口，“您千萬要慎重啊！”
“隔牆有耳！”
這嬷嬷在惠妃的耳邊，壓低聲音開口。
惠妃頓時打了個激靈，理智回歸。
是啊，隔牆有耳。
這延禧宮裏，可不都是她的人。就算都是她的人，人心又隔着肚皮呢！
八阿哥爲太子，不知道多少人想着去巴結。
不單單是巴結八阿哥，還得巴結良妃！
一想到良妃，惠妃就想起了之前在禦花園擠兌良妃的情景。
果然，有些事情，真的是禍不單行啊！
“娘娘，如今八阿哥将爲太子，良妃娘娘那裏，咱們是不是該去走一走？”
這嬷嬷倒是個忠心的。
奈何惠妃才把良妃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