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逃亡旗丁的家眷都跪在雪地裏，沒人敢發出一點的動靜，就算是幾歲的孩子，此刻也是被大人捂住了嘴，生怕被十阿哥給盯上。
“随爺離京，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爺不曾逼過你們！”
“開拔的銀子，爺給得足足的。”
“而今，才離開京城半天，你們就準備跑路。”
“爺想問問你們，爺哪裏對不起你們？”
十阿哥站在風雪中，扯着嗓子發問。
“之前，有人跑，爺想着這鬼天氣，大家都不容易，沒有從重處罰。可是你們呢？你們都把爺的仁慈當成了好欺負！”
“爺是好欺負的嗎？”
十阿哥目光冰冷，掃向跪在雪地裏的一群人，“從小到大，爺就不是受人欺負的性子。誰欺負爺，爺就弄死誰！”
“至于你們，雖然不是在冊的旗丁，但是，你們家的人做了對不起爺的事情。之前，你們也都拿了銀子。”
“如今，拿了爺的，都給爺還回來！”
“若是誰還要走，爺不留他！”
“爺倒要看看，你們今兒離開，這京城，這大清，誰敢給你們一口飯吃！”
十阿哥的眼神很冷，眼底深處，藏着嗜血的光芒。
曾經，十阿哥雖然霸道兇狠，但是他不會去針對弱小。在他看來，欺負弱小，沒有任何的成就感。
可現在呢，十阿哥不再這麽想了。
有些人，給臉不要臉。
你們弱小，你們有理了啊？
“烈爾脫，你去傳爺的号令。從今兒起，無論是誰，哪怕是在冊的旗丁，若是想走，可以。先把爺給的五十兩銀子還回來，然後，收拾東西，滾蛋！”
“不想跟着爺，爺不強求！”
十阿哥揮手，甩動披風，轉身便走。
該說的話，都說了，剩下的事情，那就看老天爺的吧！
“王爺，這些人怎麽辦啊？”
在十阿哥走人的時候，孫德福飛快湊到了十阿哥的身旁，小聲詢問。
十阿哥冷冷地望了孫德福一眼，道：“你看着辦吧！”
“呃，是！”
孫德福聽到十阿哥的交代，打了個冷顫。他看着辦？他能怎麽辦？這簡直就是自己挖了個坑，然後自己把自己給丢坑裏了。
這事兒，要是辦好了，自然是十阿哥的功勞。
可若是事情辦差了，他孫德福就得自個兒承擔其中的責任。
“讓你多嘴！”
等十阿哥走遠，孫德福揚手就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十阿哥可不知道孫德福的懊惱，他正大步而行，回轉都蘭的營帳。
營帳裏，都蘭依舊沒睡下。
帳子外面，北風呼嘯，雖然帳子裏很暖和，但是聽着這風聲，真的是讓人心裏發冷，就算是裹緊了被子，依舊感覺仿佛有冷風在嗖嗖的吹。
聽着呼嘯的北風，都蘭不由想起了一句歌詞：“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溫暖。”
她忽然覺得，如果十阿哥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