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般的大雪飄落,呼嘯的北風狂吹,單單是聽着風聲,就感覺一陣陣的寒意籠罩。
在營地的中央區域,燃燒着熊熊的幾堆篝火。
北風勁吹,火苗升騰,獵獵作響。
出逃的四戶人家,一共十七口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都被綁得緊緊的,齊齊跪在地上。
“王爺,開恩呐!”
一見十阿哥到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就呼号起來。
十阿哥冷着臉,大步而來,站在這些人的面前,目光幽冷。
“開恩?”
十阿哥冷冷一笑,目光打量着跪在地上的這群人,“你們想要爺開恩?那麽,爺倒是要問問,爺可曾虧待了你們?”
“沒有!”
“王爺對奴才們恩重如山!”
“是奴才們豬油蒙了心,奴才們知錯了!”
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鬧哄哄的哀求着。
“爺是什麽樣的人,你們都清楚。”
十阿哥呵呵笑着,“京城挺大,但其實也不大。爺是個怎樣的性子,不需要爺來說,你們一個個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此番出京,爺不曾逼你們!”
“爲了免除你們的後顧之憂,爺甚至允許你們帶上了家眷!”
“試問一下,爺哪兒對不住你們了?”
十阿哥是真的很心痛。
他爲人行事,素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在很多人看來,八旗的旗丁就是一群奴才,死活都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但是呢,十阿哥對人,真的是很實誠。
“王爺,奴才們該死!”
“隻是,奴才們的家人是無辜的,他們都是被奴才們鼓動!”
四戶人家的在籍旗丁紛紛開口,要将所有的罪過攬在自己的身上。
逃兵,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不可饒恕的。
“烈爾脫,按照軍法來講,逃兵作何處置?”
十阿哥無視跪地求饒的幾人,轉頭望向烈爾脫。
烈爾脫上前一步,沉聲道:“回王爺,這些人按制爲駐防八旗,初犯,杖八十,繼續服役。”
“那就行刑吧!”
十阿哥揮揮手,并沒有打算法外開恩。
這個時候,必需嚴刑峻法。
對這些人,他給出了足夠的開拔銀子,不但足夠他們在路上花銷,還有很多的富餘。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人依舊選擇了第一日就逃跑,這簡直不能忍。
八十杖責,若是心狠,能将人活活打死。
行刑的一衆侍衛在打闆子的時候,特别望了十阿哥幾眼,十阿哥最終是沒有下狠手。
雖然說,慈不掌兵,義不聚财。
但是,十阿哥到底是沒有這麽的心狠手辣。況且,把人打死了,他倒是痛快了,但是,這四人的家眷又該如何處置?
此去庫倫旗,十阿哥要的是手下人的真心歸附,而不是陽奉陰違。
“行了!”
不等八十闆子打完,十阿哥忽然開口,阻止了侍衛們的行刑。
“爺知道你們心中所想,但是,爺希望你們能明白。不論爺現在是怎樣的光景,爺都是皇子阿哥。今日,你們就算是逃了,難道還敢回京麽?”
“都自己好好想想吧!”
十阿哥冷哼一聲,甩袖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