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裕親王轉了方向,直奔慈甯宮而去。
爲今之計,爲了大清的江山永固,免得兄弟阋牆的悲劇發生,他隻能求助于太後。
裕親王求見太後,自然是很快得到了太後的召見。
待到裕親王将一切說出,長跪在地,道:“皇額娘,皇上如今所爲,會壞了祖宗規矩。此例一開,将來如何,無人可知啊!”
“若是再有皇子阿哥這般,萬一出現兄弟阋牆,骨肉相殺,我大清的江山社稷,岌岌可危啊!”
裕親王一臉的沉痛。
他活了半輩子,爲了大清,也是盡心盡力。
讓他眼睜睜看着康熙自毀長城,他是真的做不到。
“福全,你起來說話!”
太後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的裕親王,幽幽一歎,“你說的這些,哀家都明白。隻是,你替皇帝想過沒有?”
“站在皇帝的那個位置,你讓他如何選擇?”
太後又是一歎,“此事,最爲難的是皇帝啊!”
裕親王說的這些可能,康熙真的不知道,看不到嗎?
答案自然是他看的到,也都知道。
但是,就因爲這些,他就該看着自己的兒子身陷險地,看着十阿哥不知道什麽時候送了性命嗎?
相比于這些潛在的可能,康熙自然會願意去賭将來。
“胤誐這孩子,乃是赤子心性,這麽多年,你也是看着他長大的,他是個什麽樣的性子,是個怎樣的人,你這個做伯伯的,難道不知道?”
太後望着裕親王,語重心長地開口。
裕親王沉默了。
太後說的這些話,他又如何不知道?隻是,他想的不單單是十阿哥這回事,而是這件事情的背後,這件事情所代表的東西。
千裏之堤,潰于蟻穴。
今天,十阿哥因爲生命受到威脅,皇帝妥協了。
那麽,以後呢?
若是還有皇子阿哥陷入十阿哥這樣的處境,又該如何?
十阿哥接連遭遇刺殺,乃是實打實的刺殺。可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人玩弄陰謀詭計,自導自演一出這樣的刺殺戲碼?
任何事情,必須得防患于未然。
“皇額娘,您說的這些,兒臣都知道。”
裕親王也是一歎,“可是,兒臣同意了皇上讓十阿哥出京外放的決定。隻要十阿哥離開了京城,兒臣以爲,那暗中針對十阿哥的人,大概也就會收手了!”
“福全,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太後眉頭皺緊,“你用一個假設的不确定,能說服誰?”
裕親王愣了下,望了太後一眼,半晌沒有吱聲。
太後揮了揮手,道:“此事,你無需多說,哀家回頭會跟皇帝說一下。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胤誐的事情,哀家是贊同皇帝的!”
“皇額娘!”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回吧!”
太後擺擺手,不想再聽裕親王說話。
她一介婦人,對朝堂大事,本就不該多話。但這事兒,多少也算是皇家的私事,她還是能說上兩句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