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當即一聲輕喝。
守在書房外的小太監飛快進了書房，躬身立在一旁。
“讓廚房準備酒菜，爺要跟十弟好好喝兩杯！”
“是！”
小太監得了九阿哥的吩咐，麻溜兒地轉身出門，走得飛快。
“十弟，待會兒，咱們兄弟倆好好喝兩杯！”
“好！”
十阿哥哪兒又不答應的道理？
……
當九阿哥和十阿哥開始對飲的時候，乾清宮，東暖閣書房外，裕親王到了！
梁九功見到裕親王到來，連忙去跟康熙通報。
康熙在十阿哥從宮裏離開後，便一直坐在椅子上沒動彈，也不處理奏章，也不說話，隻是坐在那裏，發呆。
“萬歲爺，裕親王求見！”
梁九功進了書房，躬身開口，聲音并不大。
康熙依舊呆着，沒有回應。
“萬歲爺！”
“萬歲爺！”
梁九功見狀，連喚幾聲。
康熙這才回過神來，擡眼望向梁九功，淡淡開口，道：“什麽事情？”
“回萬歲爺，裕親王求見！”
梁九功趕緊回話，擡手指了指門外，“就，就在門外候着呢！”
“快請！”
康熙當即開口。
對裕親王這個皇兄，康熙一直都是敬着的。從小到大，裕親王一直都是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是他的忠實支持者。
梁九功這才轉身出門，請了裕親王進門。
裕親王福全一進書房，便是推金山倒玉柱，在康熙的面前跪了下來。
“皇兄，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康熙一見裕親王跪下，連忙站起來，就要去将裕親王扶起來。
“皇上！”
裕親王擡頭，望向康熙，“請您聽臣把話說完！”
“皇兄，有什麽話，你起來再說啊！”
“不行！”
裕親王直接大嗓門回應。
年過半百的裕親王，這一刻的表現，就跟那發怒了的獅子一樣。一直都是溫和形象示人的裕親王，這忽然換了個樣子，就算是康熙也是有些吃不消。
“皇兄，好，好，有什麽話你趕緊說，說了就起來！”
“皇上，臣聽說，您準十阿哥帶着出京的八旗旗丁可以攜帶家眷同行，不知，這可是真的？”
“是真的！”
康熙沒有否認，這是事實。
“皇上，您可知道，這不合規矩！”
裕親王擡頭，瞪眼望着康熙，“皇子阿哥出京外放，本來就不合規矩了。臣妥協了一次，因爲十阿哥不容易。可現在，您怎能允許這八旗旗丁帶着家眷同行？您該知道，沒有了家眷掣肘，十阿哥帶走的這些人，将再不受控制！”
“皇兄，朕自然是知道的！”
康熙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僵硬，“可若是不讓這些人帶着家眷出京，胤誐憑什麽能讓這些人忠心追随？若是有人控制了這些旗丁的家眷，讓他們暗中對付胤誐，你讓胤誐如何處置？”
“皇上，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壞了規矩！”
裕親王昂起頭，始終是不肯妥協。
他妥協了一次，已經是違了規矩。
若他繼續妥協下去，那麽，這大清還有什麽規矩可言？
沒有了規矩，這天下豈不是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