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斥了死闆的門房，十阿哥大步入了九阿哥府，直奔九阿哥的書房。
書房裏，九阿哥正在打着棋譜，表情悠然。
從那日回到府裏，九阿哥一度惆怅過，但他很快就想通了。既然知道八阿哥走上了岔路，那麽，作爲兄弟，他有責任也有義務幫他走回正道上。
九阿哥一點兒不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
更不覺得自己有哪裏對不住八阿哥。
或許八阿哥會因此失去了争奪儲君的機會，但總比看着八阿哥走上絕路要好得多。
“嗯？”
隐約聽到十阿哥的聲音，九阿哥拈着手裏的棋子愣在了當場。
“九哥！”
十阿哥再喊一聲，人也到了九阿哥的書房門口。
“十弟？！”
九阿哥晃了晃頭，定睛看着站在門口的十阿哥，表情有些愣神。他明明已經說了不見任何人的，那麽，十阿哥又是怎麽進來的？
“九哥，你這是在忙什麽呢？整天待家裏也不出來走動了？”
十阿哥大咧咧地進門，笑眯眯地望着九阿哥。
“沒什麽，就是，嗯，閉門思過吧！”
九阿哥其實挺慚愧的。
他對十阿哥的确是有兄弟之情，但在從龍之功面前，他一度将這份兄弟之情放在了靠後的位置。所以，當那天十阿哥不搭理他，他也沒有怨恨十阿哥，知道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隻是，這才幾天的時間，怎麽十阿哥就又找了過來。
“倒是十弟你，這麽急匆匆地找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九哥，弟弟我跟皇阿瑪請旨出京外放，皇阿瑪已經準了，年後就走！”
“什麽？爲什麽啊？”
九阿哥聽到十阿哥的話，當時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來。
十阿哥笑笑，道：“也沒什麽，就是弟弟我不是得罪人了嗎？這京城啊，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這三天兩頭就被人刺殺，我啊，隻能逃出京城了！”
“什麽？你，又被刺殺了？”
這段時間閉門謝客的九阿哥對外面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就算是門房那邊知道的消息，九阿哥也都不知道。
“這次遇刺的不是弟弟我，而是博爾濟吉特氏，就差一點兒就讓那賊子得手了。弟弟我是真的怕了，就跟皇阿瑪求了外放出京！”
“所幸，皇阿瑪同意了！”
十阿哥樂呵呵地望着九阿哥，“九哥，我這一走，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京。咱們兄弟，也不知道還能再見幾回，我來呢……”
“你先停！”
九阿哥瞪眼看着十阿哥，“你這話什麽意思？就算是你離京外放，什麽叫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京？皇阿瑪不準你回來麽？”
“還是說，你這次離京，就沒打算回來？”
九阿哥不愧是很了解十阿哥的人，一下就猜到了十阿哥的心思，“你跟我說，這裏面還有什麽事情？我可不信，你是被吓到了！”
“九哥，我真的是被吓到了！”
十阿哥苦澀一笑，他雖然視九阿哥爲親兄弟，但他依舊不能說出對康熙徹底沒了指望的心思。有些話，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不能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