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和順賭坊内該有的,都有,就連給輸紅了眼的賭徒提供借款的高利貸,在這裏也是十分完備。
不過,因爲賭坊太小,靠山自然也上不得台面,消息來源途徑明顯要滞後許多。不然的話,在十阿哥昨兒掃蕩了京城九成的賭坊後,這和順賭坊早該關門歇業。
可事實上呢,和順賭坊生意興隆着呢。
當哈爾巴拉帶着人過來掃蕩的時候,和順賭坊外正發生着一場毆打。
賭坊裏的一群打手,正圍着一個看起來頗爲無賴的青年,拳打腳踢,相當的賣力。
“滾吧,外地佬兒!”
“再敢廢話,打不死你!”
一群打手把人打了一頓,又是幾口唾沫吐在了青年的身上。
“小老弟,你沒事兒吧?”
哈爾巴拉帶着人到了近前,看到從地上爬起來的鼻青臉腫的青年,便好心好意地靠了過去。
“沒,沒事兒!”
剛挨了一頓生活的毒打後,青年明顯有些暈晃。
“小老弟,你這是咋了?他們爲什麽打你啊?”
哈爾巴拉覺得自己伸張正義的時候到了。
“他們耍詐!”
青年忽然擡手摁住哈爾巴拉的肩膀,“兄弟,聽我一句勸,這裏的人耍詐,别去。十賭九輸!”
“外地佬兒,你是不是還想挨打?”
守在和順賭坊外的兩個打手見青年還在說賭坊的壞話,立刻就蹿了過來。
兩個打手很嚣張,過來就動手。
輕輕一扒拉,哈爾巴拉和青年都摔在了地上。
“哦吼,敢打爺?”
被青年帶着摔在地上的哈爾巴拉幹脆往地上一坐,沖着随他而來的格日勒圖、烈爾脫、庫多台等人揮了揮手,“愣着幹啥呢?沒看到爺被打了嗎?”
“給爺上,通通抓起來!”
瞅着自家主子這不着調的言行,格日勒圖捂臉。
烈爾脫直接得很,瞬間上前,擡腳就踹,揮拳就打。
兩個打手都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已經被打倒在地。
再然後,他們就看到一群人湧了過來,越過他們,沖進了賭坊。
“小老弟,沒事兒吧?”
等自己人沖進了和順賭坊,哈爾巴拉才望向旁邊摔在地上的青年,“怎麽稱呼啊?”
“李衛!”
青年開口,表情略帶打量,“這位兄弟,瞧你這氣派,有來頭?”
“必須的啊!”
哈爾巴拉清了清嗓子,道,“老弟,其實吧,我也是從外地來的,蒙古那邊兒的。不過呢,我這人吧,運氣挺好,我姐嫁了十皇子,是嫡福晉。”
李衛聞聽哈爾巴拉的話,頓時兩眼冒光,他此番來京,是爲了搭救自己的表妹。可求告無門,盤纏用盡,便想着賭一把。奈何遇到了莊家使詐,别說赢錢,身上最後的一點盤産業都給賠了進去。
哪曾想,苦盡甘來!
“兄弟,相逢就是緣!”
“你從北邊來,我從南邊來,咱倆這可是相隔千裏之外啊。就這樣,都能遇到,你說,這是不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