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這邊現在有軍士一萬八千餘人,皆是善戰之士。”徐榮恭敬的說道。
“不知這些士兵是否都在茂才的掌控之中。”
“這些士兵全是原本洛陽的駐軍,一直由我率領,完全可以信任,隻是……”徐榮說着拖長了聲音,看向了張浩。
“有什麽問題,但說無妨。”張浩看到徐榮的樣子,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淡淡的說道。
“隻是中級軍官身邊的副貳,都是董卓在西涼軍中選出來派過來的,那些軍官我倒是不擔心,就是不知道下面的士卒中,有沒有人被收買。”徐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礙,以董卓現在的行軍速度,要到秦關還需要些時日,趁着這段時間,你這邊徹查所部軍士,我這邊也好派人混入百姓中去。”張浩微微一笑搖頭說道。
“秦關?不是說在函谷關阻敵嗎?秦關在哪?”張飛等人都是生在關東,對關内的情況不太了解,紛紛好奇的看向張浩。
“沒錯,函谷關不是一座,而是兩座,一座是先秦所建,一是漢時所建,于是我們便稱先秦時的爲秦關,漢時的爲漢關,至于爲什麽要建兩座我就不知道了。”身爲西涼人的華雄爲衆人解釋道。
“若是說起來,還是秦關更加險要一些,秦關在峽谷中間,兩側全是崇山峻嶺,前後的道路隻能通過一輛馬車,所以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名。”
“大漢建立之後,天下一統,此關也就沒那麽重要了,但卻成爲分割關内關外的關鍵,一直到武帝之時。”
“當時有位樓台将軍楊仆,他是河南新安縣人,當時的新安縣還在關外,所以他就是個關外人。”
“一次他平定了南越國,立下大功,但是卻沒有接受賞賜,他當時向武帝提出了一個要求,想要舉家搬到關内。”
“但是武帝沒有讓他舉族搬到關内,而是敕令楊仆自己出資,在新安縣以東,新建了個函谷關,也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函谷關。”
“而以前的函谷關,在其旁邊建了弘農縣,成了整個弘農郡的治所,從而被廢棄,但是我們想要依靠秦關阻擋追兵一些時日,還是不成問題的。”張浩解釋道。
“主公,那我就先回去調查去了。”徐榮起身說道。
“一定要清理幹淨,一旦走漏了風聲,勢必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另外明天你派信得着的人,送些你們的甲胄過來。”張浩點點頭說道。
“主公放心。”徐榮說着便轉身離開了。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張浩并沒有着急去追董卓的隊伍,而是派人去收集百姓的衣物去了。
這些百姓的衣物并不難獲取,董卓行軍的隊伍走過,道路兩側到處都是百姓的屍體,這些屍體有的遍體鱗傷,顯然是被折磨緻死,好一些的就是被一刀緻命的。
還有許多身上沒有傷口的屍體,基本就是餓死的了,最讓人不忍直視的,還是那些衣衫淩亂的女子屍體,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死前經曆了什麽。
張浩吩咐挑選出來的士兵,各自尋找自己合身的衣服,并且派人将所有的屍體收集起來,統一焚燒掩埋。
曾經是現代人的張浩自然不會相信什麽鬼神之說,但是他一是不忍看着這些百姓死後曝屍荒野,被野獸啃食。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這裏面的危害,爲什麽古代大多數的戰亂、瘟疫、災禍基本上都是同時出現的。
天災跟戰亂有沒有必然的聯系張浩不知道,但是大多數的瘟疫是跟戰亂和天災有關系,每當大量死人的時候,這些屍體沒人妥善處理,任其曝屍荒野。
當大量的屍體在野外腐爛的時候,必然會滋生大量的病毒,而這些病毒勢必會造成瘟疫橫行,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這些,但是張浩可是知道的。
當張浩這邊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徐榮派來的人也将董卓軍的軍服甲胄送了過來,張浩讓一些士兵換上了董卓軍的軍服,和徐榮派來的人混在一起。
張浩也換上了一套,帶着這些人押着那些換上百姓衣服的士兵直追董卓的行軍隊伍,剩下的士兵在張飛等将領的帶領下,遠遠的跟在徐榮隊伍的後面,并一路處理道路上的屍體。
“你,跟着這一隊。”張浩裝成董卓軍的士卒,押着一衆化妝成百姓的士兵,在百姓的隊伍中,每隊留下一個人。
“這是什麽情況。”一名押送百姓的士兵看了張浩一眼問道。
“啊,是我們大人剛在附近發現了個村莊,這些都是新抓來的,大人讓我們把他們帶到前面來。”張浩上前說道。
“你是哪位大人的部下?”那名士兵問道。
“我們是中郎将徐榮大人的部下。”張浩說道,董卓大軍有幾十萬,其中更是有西涼派系、洛陽派系、并州派系。
各派系之間還分了不少小團體,又由于地域、入伍先後、駐防地等因素,這些士兵之間根本不認識,隻要你說是一個對方知道的人的部下,基本就能蒙混過關。
更何況,兩側都是山,前後又都有大軍,任誰都不可能想到,會有敵人能混到隊伍的中間來。
“什麽讓你帶到前面來,我看是讓你押送,你小子想偷懶,才把這些人分到我們的隊伍裏面的吧。”那名董卓軍士兵白了張浩一眼說道。
“我們大人說這些人都是一起的,若是再一起押送的話,怕他們湊到一起作亂,特命令我将他們分散到各個隊伍中。”張浩瞪了那名軍士一眼說道。
“好,把人留下吧。”士兵咂咂嘴說道。
“等一下。”張浩留下人,剛要帶隊繼續前進,那士兵突然叫住了張浩。
“還有什麽事?”張浩停下腳步不耐煩的問道。
“我看這隊人裏面都是青壯年,而且都異常精壯,還有,你說是一個村莊,那老人孩子還有女人都哪去了?”那士兵打量着張浩身後的隊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