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偉,今日怎麽有時間來找我們了?”張浩看着華雄問道,如今董卓剛剛接管洛陽的軍隊,軍中正是事務繁忙的時候,不知道這華雄怎麽會這麽清閑。
“唉,一言難盡啊。”華雄歎了口氣,說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烈酒。
“哦?可有什麽隐情?”幾人疑惑的看向華雄。
“我家境貧寒,當年應征入伍,從一個小兵做起,因爲打仗的時候敢打敢拼,多次死裏逃生才得到了一點重視,慢慢爬到現在的位置。”
“但是卻始終被人所看不起,無法進入到核心,也就隻有在打硬仗的時候,他們才會想起我,像這種接收兵權的事情,哪裏能輪得到我啊。”華雄落寞的解釋道。
“那公偉何不另投他處?”張浩心思活絡了起來。
“天下烏鴉一般黑,如今掌權之人哪一個不是豪門大族之人,我這樣的身份,到哪還不是都一樣,而且還要背上背主之名。”華雄搖頭說道。
“不如公偉來我義父賬下,我義父也是出身寒門,軍中不少兄弟都是寒門之士,定然不會排擠與你,而且還有我從中照應。”呂布拍了拍華雄的肩膀說道。
“奉先,多謝你的美意了,不過我不能過去,而且你回去最好讓丁大人多加小心。”華雄想了想說道。
“哦?可有什麽内情?”呂布正色問道,事關他義父的安危,仿佛之前的醉意也在一瞬間清醒了。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你知道的,他們有什麽事基本也不會讓我知道,不過丁大人遷任執金吾很可能就是董卓的陰謀。”華雄一臉愧疚的說道。
“執金吾不是陛下封的嗎,跟董卓有什麽關系?”呂布愣愣的問道,看來他們還不知道,如今的朝政已經被董卓給把控了。
“奉先,你有所不知,如今朝廷可是董卓說了算的,小皇帝根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就連朝中大臣,在大軍的壓迫下,也沒人敢站出來什麽。”華雄歎氣說道。
“可是,他想掌控洛陽,何不讓陛下下诏将我義父調走,爲何還要留在洛陽附近呢?”呂布還是非常的不解。
“聽說他是窺觊丁大人軍隊,另外對奉先的武藝也非常看重,想要将奉先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我才說讓你告訴丁大人,要多加小心。”華雄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怎敢如此,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呂布憤怒的拍案而起。
“王法?呵,我聽說,他們正在商議要廢掉小皇帝,改立陳留王爲帝呢。”華雄嗤笑一聲說道。
“什麽?這是怎麽回事,公偉快說說。”呂布聽後驚訝的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隻是無意中聽到一些風聲,好像是因爲何進、何苗兄弟雖然死了,但是董卓還是怕何氏其他人崛起,威脅到他。”
“所以就要廢掉小皇帝,斷絕何氏的希望,另外陳留王生母王美人早亡,一直是董太後撫養長大的,董太後多少與董卓有些遠親。”
“所以他就要廢掉小皇帝,立陳留王劉協爲帝,然後将新帝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華雄慢慢的解釋着,呂布則是靜靜的聽着,心中不知在盤算什麽。
“子瀚、公偉、諸位,布先行一步了,我得趕緊回去,跟義父說一下,有時間到我軍營,我們再一起暢飲,告辭。”呂布聽完華雄的話,說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這個奉先,還真是急脾氣。”童飛看着呂布的背影,笑着說道。
“不管他了,公偉,看你對那董卓所作所爲也是頗爲不滿,爲何還要助纣爲虐呢?”張浩看向華雄,試探着問道。
“唉,早年是爲了能吃飽肚子,才進入軍隊的,當初一心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讓家人可以過上好日子。”
“可是,誰成想,軍中大多數的領軍之人的家人,都被董卓所控制,我當然也躲不過去的,等我知道我的老母親被董卓控制之後,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就老實做個小兵,能吃個飽飯就好了,現在受制于人,隻能拼命表現,别說反他了,就是表現的稍有懈怠,家人就性命不保了。”華雄一臉懊悔的說道。
“可是董卓現在把持朝政,爲禍百姓,我想不久之後,定會引得天下人所不滿,到時群起而攻之,你被視爲其爪牙,到時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張浩看着華雄說道。
“那又有什麽辦法呢?我總不能棄家人于不顧吧。”華雄郁悶的說道,同時又是一杯烈酒灌了下去。
“公偉,你可知董卓将你家人安置在什麽地方了嗎?”張浩沉思一下問道。
“那老賊小心的很,怎麽會将我們這些人家眷的藏身之地透露出來呢,況且還有他那女婿給他出謀劃策,将我們拿捏的死死地。”華雄苦笑說道。
“那這些年,他都不讓你們與家人見面,或者是通信件嗎?”張浩皺着眉頭問道。
“那倒沒有,不過我們家裏人的信件,都會由他的人看過之後,沒有問題才會給我們看,而且我猜測,他們還會不定期的轉移我們的家人。”華雄說道。
“何以見得?”
“因爲軍中曾經有人探查過,不過等他找到位置之後,人早就被轉移走了,而他也被發現殺掉了。”華雄說着,眼中竟閃過一絲淚光,看來那被殺之人與他關系匪淺啊。
“若是我能救出你的家人,你可願離開董卓軍,來投我遼東?”張浩看着華雄鄭重的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能救出我的家人?”華雄聽了張浩的話,站起身激動的問道,接着又一臉猙獰的看着張浩。
“子瀚,莫不是,你也準備以我家人相威脅不成?”華雄惡狠狠的說道。
童飛和史阿見狀,緊張的看向華雄,手也悄悄摸向了自己的兵器,要是他敢動手,二人定會第一時間将他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