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玄的詢問下,張浩講述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曆,聽得鄭玄夫婦一陣陣後怕,聽着那些驚險的經曆,二人心疼的看着張浩。
“子瀚,你是說,現在伯喈先生在遼東?”鄭玄一臉激動的問道。
“是的義父,而且等我們回去,文學院估計就能初步建成了。”張浩淡淡一笑說道。
“就是你說的那個可以再現百家争鳴的文學院?”鄭玄憧憬的看着張浩。
“當然,隻是現在裏面隻有老師和重生先生坐陣,距離再現百家還有些遙遠。”張浩說着,無奈的歎了口氣。
“子瀚,這事急不來,當年的百家争鳴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而且現在許多學派的傳人都隐藏了起來,想把他們找出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鄭玄安慰道。
“義父,孩兒想請義父随我回遼東,坐陣文學院。”張浩站起來躬身說道。
“這……我這邊還有許多學生啊。”鄭玄爲難的說道。
“義父,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可以一起去遼東,進入文學院,而且現在遼東還有很多職位空缺,我想有點動作都不敢。”張浩笑着說。
“哦?子瀚所說的大動作是什麽?”鄭玄看着張浩,好奇的問道。
“義父,孩兒雖然被封爲遼東太守,但是在遼東沒有根基,被那些門閥大族所排斥,如今隻是掌控了襄平城,人才方面便已經捉襟見肘了。”
“那些縣城的官員、門閥、大族都在蠢蠢欲動,若想坐穩遼東,早晚會和他們發生一場大戰,然後把各級官吏大換血。”
“現在孩兒身邊能夠管理一方的人太少了,程仲德是一把好手,可就算把他累死,一個人也管不了那麽多事情啊。”
聽着張浩的話,鄭玄陷入了沉思。
“子瀚,你這野心可不小啊。”鄭玄嗔怪的看了張浩一眼。
鄭玄雖然一生鑽研經學,多次被征召都沒赴任,從來沒有接觸過官場,可他并不是書呆子,而是比誰看得都透徹。
“嘿嘿,義父,此話怎講。”張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嘿笑的看着鄭玄。
“你啊,怕不是隻想穩定遼東這麽簡單吧,你之所以要把遼東牢牢的抓在手裏,是要把它打造成一個固若金湯的大本營吧。”
“将遼東經營成大後方,然後伺機而動,如今天下亂象已現,等到亂起,你定會突然崛起,争奪這個天下,對也不對。”鄭玄盯着張浩緩緩說道。
“不愧是義父,幾年之内天下必亂,如今各大門閥豪族都在積蓄力量,到時各方勢力并起,定會争霸這個天下。”
“與其被那些門閥豪族得到這個天下,還不如我帶領百姓們來赢得這個天下,王侯将相甯有種乎?他們天生就能統治别人嗎?”
“讓他們繼續統治着百姓,還不如借此機會,廢除掉貴族和奴隸之間等級制度,打造一個人人平等的天下。”
看着張浩慷慨激昂的說着,鄭玄沒有因爲張浩表現出的所謂的不臣之心而惱怒,而是一臉溺愛的頻頻點頭。
“爲父很高興能看到你有這等見地,不管你想做什麽,爲父這把老頭都支持你,放手去做吧,讓我看看子瀚你能做到什麽程度。”鄭玄拍着張浩的肩膀說道。
“多謝義父成全。”張浩躬身說道。
“父子之間,說什麽謝不謝的,隻是……好好運作,不要背上罵名就好。”鄭玄想了一下,還是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這個時候的人被儒家的君子之道浸染了一輩子,對于名節看的是十分重要的。
“義父大可放心,大漢如今猶如大廈将傾,想要出手的人多得是,孩兒不會做這個出頭鳥的。”張浩鄭重的說道。
他可不想像董卓那樣,做了出頭鳥,什麽都沒撈到,還被全天下起兵讨伐,死後還要背着罵名。
還有袁術那個傻缺,那麽多諸侯都不敢稱帝,搞的自己衆叛親離,嘔血鬥餘而死,對于知道曆史走向的張浩,不可能再犯這種錯誤的。
當天張浩就在院中住下了,好在這裏有三間屋子,鄭玄夫婦一間,童飛和史阿一間,張浩自己住了一間。
接下來的幾天,鄭玄找到了他的那些學生們,跟他們說明了情況,當然隻是說了要去遼東的文學院繼續教學,不可能說出張浩的野心和打算的。
不過鄭玄卻總是在不經意間透露遼東太守是他義子,而且遼東現在許多官職還沒有人任職,許多學生都産生了随鄭玄去遼東繼續學習的心思。
當然,學生之中也不全是爲了官位而去的,有許多都是從别的地方來鄭玄這求學的,自然是鄭玄走到哪,他們跟到哪了。
期間鄭玄還爲張浩引薦了十多個他認爲人品學識等方面都不錯的學生,這其中有幾個倒是張浩有印象的人物。
張浩比較關注的一個是崔琰崔季珪,崔琰本是清河郡東武城縣人,特地來這投學到鄭玄的門下。
曆史上的崔琰開始跟随袁紹,做了騎都尉,袁紹死後,他的兩個兒子互相争鬥,争着想得到崔琰。
崔琰說自己有病,堅決推辭,因此獲罪,被關進了監獄,依靠陰夔、陳琳營救,才免于一死。
曹操平定河北之後,征召崔琰任别駕從事,一生剛直不阿,曹操對他評價極高。
曾對他說:君有伯夷之風,史魚之直,貪夫慕名而清,壯士尚稱而厲,斯可以率時者已。故授東曹,往踐厥職。
第二個張浩關注的叫做郗慮,表字鴻豫,兖州山陽郡高平人,也是慕鄭玄之名,遠來求學之人。
而郗慮在曆史上的形象可不是太光彩,建安初年,拜侍中,守光祿勳,遷禦史大夫。參與構陷少府孔融,持節冊封曹操爲魏公,軟禁伏皇後。後來,圖謀曹操,事洩被殺。
不過現在張浩正是用人之際,這郗慮也是才識過人,可堪一用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