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弟弟……”張浩一臉奸笑的說着,像個怪蜀黍一樣走向孩子。
“哼,叫誰小弟弟呢。”小孩一臉嫌棄的說道。
張浩心裏一緊,不是吧,第一句話就出錯了?難道這孩子是這個身體的哥哥?或者别的什麽關系?我不是連個孩子都忽悠不了吧。
“我是延熹八年生的,你是哪年的?你若是沒我大亂叫我弟弟我可不依。”正當張浩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小孩呆呆的提出問題,讓張浩松了一口氣。
“哈哈,這個小弟弟你當定了,我可是延熹七年的。”張浩一邊在思索延熹年的信息,一邊回答着小孩的問題。
“真的是延熹七年?莫不是想占我便宜,故意蒙騙我的吧。”小孩揮了揮小拳頭,倔強地問道。
“蒙騙你幹嘛,我真的是延熹七年生人,我可比你大哦,你得叫哥哥。”張浩看這孩子可愛,忍不住逗逗他。
“嗯……好吧,信你了。”孩子掙紮了一會,還是相信了張浩。
“啊!我知道了”張浩突然驚叫一聲,終于在想到延熹年是什麽時候了,大概是東漢時期的年号,可具體是哪年就不知道了,雖然他喜好古代文學,卻對曆史了解的并不太深,隻是有一點印象而已。
“哥哥知道什麽了?”小孩被張浩一聲驚叫吓了一跳,呆呆的問道。
“額…沒什麽,對了,小弟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張浩雖然知道自己可能在東漢,不過還不太确定,決定在小孩這多了解一點。
“我叫鄭益,哥哥呢?”
“鄭益…”張浩小聲嘀咕着,思索起來,不過卻沒有想到任何關于這個名字的信息。
“哥哥,哥哥?”鄭益看張浩在那自己嘀嘀咕咕的,在旁邊拉了拉張浩的衣服。
“啊?啊,我叫張浩。”也不知道這個身體原本叫什麽名字,是什麽人,張浩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是占據着我的身體還是就這麽消失,又或者有别的際遇,不過你放心吧,我會好好替你活下去的。”張浩在心裏說道。
“小弟弟,哥哥問你,你知不知道現在的皇帝是誰啊?”張浩又露出一副老狐狸的表情,開始套鄭益的話。
“知道知道,我聽父親說過,哥哥是不是不知道啊?我可以告訴你。”鄭益一臉的得意,手舞足蹈的說着。
“誰說我不知道了,我隻是想考考你,你知道你說啊。”張浩摸了摸鼻子反駁道。
“父親說,當朝皇帝是我們大漢的桓皇帝帝。”
“這麽厲害,那你還知道什麽?”張浩心裏一緊,哪怕張浩再不懂曆史,聽到這位漢桓帝的名号也知道這是什麽時候了。
大名鼎鼎的桓靈二帝啊,雖然不是什麽好名聲,不過也算是流傳千古了,也就是馬上快到那個民不聊生又英雄輩出的動蕩年代了。
“厲害吧,我還會倉颉篇、訓纂篇,哥哥學過嗎?”鄭益驕傲的揚起小臉,看着張浩。
“額…我還真沒學過,不過我會急就篇。”張浩不甘示弱的說道,被小孩子給鄙視了。
“哇,哥哥好厲害,父親說等我訓纂篇背熟了就教我急就篇,哥哥竟然已經學會了,好棒,哥哥可不可以教我。”鄭益已經滿眼的小星星了。
“當然可以了。”張浩滿口答應,心裏卻想着小孩子就是好忽悠。
“小弟弟,那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裏啊?”張浩繼續問。
“這裏是我家啊。”
“我知道這是你家,我是在問你知不知道你家在什麽地方。”張浩照着鄭益腦袋上就是一個爆栗。
“哎呀,好痛。”鄭益痛叫一聲,一隻小手捂着腦袋上被打的地方。
“這裏是北海郡高密縣,哥哥不是北海人嗎?”
“我…”張浩語塞,心裏想道:我哪知道這倒黴身子是哪裏人。
“秘密,不告訴你,那我怎麽會在你家裏呢?”張浩打個哈哈糊弄過去,又問了個問題。
“從哪來的有什麽好保密的,你是我父親撿回來的。”鄭益也沒深究,無所謂的說道。
“撿…撿來的?什麽情況?”
“就是前日我與父親出門……”鄭益開始講述他和父親在路上撿到張浩的過程。
張浩一邊聽,一邊思考着,等到鄭益講完,張浩基本上了解了具體是怎麽回事了。
張浩的這具身體和他的父母應該是流民難民之類的,具體從哪來的不知道,不過走到高密郊外的時候,由于饑餓,這具身體的父母相繼去世。
而這具身體的主人由于父母去世,難民裏又沒人願意帶着這個累贅,所以就一直守着父母的屍體,沒有吃的,再加上失去父母之後悲傷過度,就昏死在父母屍體旁邊。
正巧被鄭益父親看到,發現他氣若遊絲,還有一線生機,就被鄭益的父親帶回家裏,悉心照顧,才又活過來。
張浩推測鄭益父親救這個孩子的過程中,這個孩子沒能活下來,而恰巧被張浩的靈魂占據了這個孩子的身體。
沒想到,這具身體的主人竟是這樣悲慘命運,不過在這個年代,這種命運的人應該很多吧。一行清淚順着張浩的臉頰滑落,可能是這具身體也在爲自己的命運感到不公吧。
“哥哥,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麽了?”看着張浩流淚,鄭益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惹得張浩不開心了。
“沒事,哥哥沒哭。”張浩抹去眼淚,摸了摸鄭益的頭。
“可是我看到哥哥流眼淚,真的沒事嗎?”鄭益看着張浩。
“哪有,我是沙子進眼睛裏了。”張浩說完别過頭,不再看鄭益。
大概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也知道在一個孩子身上也不能再套出什麽東西了,張浩平複了一下心情,和鄭益在院子裏玩耍起來,一邊等待着鄭益的父親講完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