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我五叔，她有這個心，你那意思不能要？春生，過來嘗嘗。”罐子旁邊還有一盤紅燒大骨頭，楊五爺撕下一塊肉，給春生。
“追我。”春生那意思，不追就叫他吃，他不吃。
“那姥爺自己吃。”楊五爺作勢往嘴裏放。
春生急了，趕緊跑回去，叫楊五爺給他。
這頓飯，春生是坐着吃的，沒用人追着喂，自己拿着小碗埋頭吃。
孫五娘這才知道，春生能好好吃飯。
“姥，明天還做。”春生還沒吃夠呢。
“做，姥去跟你舅媽學。”
剛才說水心忙，叫楊五爺别要林水心做的飯，這爲了春生，孫五娘是上門叫林水心教她。
“好好學，學會了，我也能跟着春生享口福。”楊五爺樂呵地說。
這要不吃林水心做的，他覺着孫五娘做的飯就挺好。
“你聽聽你說的，春生小，你也小？”孫五娘和楊五爺又拌起了嘴。
“他大。”春生回答，樂的楊五爺和孫五娘都笑成一團，春生也跟着笑。
“不過，我去跟水心學，春生誰帶？”孫五娘怕春生去了又到處跑，那她哪有功夫跟林水心學做飯。
楊五爺叫孫五娘帶上春生，又說春生，“你聽話，就有的吃。”
春生咽唾沫，使勁點頭，“我聽話。”
來了楊府，楊夫人就叫丫鬟去叫林水心，“我還當什麽事呢，水心的手藝是好，家裏的廚娘，也是跟水心學的。”
“大嫂，要不叫廚娘教我吧。”孫五娘趕忙說，這樣不耽誤林水心的事。
“五娘，我教你就行，我正好有空。春生，走。”林水心進來聽到孫五娘這話說。
沒空，林水心也會擠出空教孫五娘。
團圓天天說楊五爺這個掌櫃好，不僅招呼客人，還提出了老多建議，楊老爺都有些吃味了。
“好吃的。”春生自打到了楊府，就乖乖坐着，他就記着姥爺說的，聽話就有好吃的。
“嗯，好吃的。”林水心朝春生伸着手，春生吧嗒吧嗒就過去了，又朝孫五娘伸着手，“姥，來。”
孫五娘跟着春生走了。
等看了林水心做菜的麻利勁，孫五娘就誇，“水心，你這不比王菜刀差。”
孫五娘很少誇人，她就覺着人都是差不離的，就像她能嫁給楊五爺，别人都說她高攀，但孫五娘很少那麽去想，那她也是有鼻子有眼，也有很多人追的。
這做飯也是一樣，孫五娘覺着大家做的都差不多，這一跟林水心比，她是差遠了，服了。
“五娘，咱是給家裏人吃，自家人吃的開心就好，不用那麽講究，不過春生除外。”林水心幾下就給春生擺出了一隻小貓。
“喵嗚。”春生學着叫一聲，就端着走了，這個是他的，他聽舅媽說了。
一上午，孫五娘學會了好幾道菜，她說先回家琢磨琢磨，不懂的再來問林水心。
“五娘，你等等。”林水心帶着孫五娘來了林家，叫她吃豆腐，可以來林家拿。
“這是我五娘。”
秋分一聽林水心這麽叫，就知道是楊家那邊的親戚，熱情地叫孫五娘什麽時候想吃，就啥時候來拿。
孫五娘說來拿行，可秋分得收銀子，她可不能白吃。
這是林水心家的親戚，她可不是人家的五娘。
林水心也叫秋分聽孫五娘的，該咋收咋收，秋分才同意收。孫五娘割了塊豆腐，準備回去給春生釀豆腐，放點肉裹上面粉雞蛋糊糊一煎就行。
林水心回家，飯已經上桌。
團圓夾了一筷子，眼睛就亮了，“娘，這是你做的。”
林水心說是孫五娘來跟她學，她做的。
“娘，你好好教五奶奶，五爺爺在鋪子裏……”
“你五爺爺又幫上你大忙了？”楊老爺“啪”一放筷子，問團圓。
“爺，就那樣吧。”團圓把話咽了下去，她爺又吃醋了。
楊老爺這才重新拿起了筷子，哪天他要去給團圓把把關，别老五就是表面好，幫團圓的忙卻不多。
被楊老爺這麽說的楊五爺，連茶壺都放在了一邊，隻顧吃飯。
這才是飯，跟這比，他都不知道以前那些是怎麽咽下去的。
孫五娘看春生和楊五爺吃的噴香，她就高興。
不光這兩人，嬌兒甚至周茂都來得勤了。
閨女和女婿來得勤，孫五娘更開心，在做飯上也更用心。
沒幾天，周夫人帶着家裏的廚娘來跟孫五娘學，說是春生回了周家，一到吃飯時候，就拉着嬌兒要回姥家，說周家的飯不好吃。
“老爺發了好大的脾氣，怪廚娘連飯都做不好，親家你教教她。”周夫人道。
跟孫五娘處親家久了，周夫人覺着她挺好的。
孫五娘立馬就教，爲了春生。
周家廚娘本來以爲是孫五娘教春生那麽說的，這一看，孫五娘是真做得比她好，就認真跟着學。
這手藝學會了，就是不在周家幹，去别的人家裏幹，銀子也會比别人賺的多。
因爲這做飯，幾家人的關系又親近了些，團圓的鋪子生意卻變差了。
“你倒是幫着想想法子啊！”孫五娘着急。
好些鐵匠發現鐵玩意還以爲這麽賣，比賣農具或鐵鍋啥的，可賺的多了，一時間，開起來許多差不多的鋪子，而且賣的都比團圓便宜，團圓的生意就有些不如前了。
“團圓都不着急呢，你家啥？再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團圓的鋪子還不在巷子裏呢。”楊五爺老神在在。
是不是好東西，東京都人買一回就明白了。
團圓也是這麽想的，到最後，東京都人買的一定是好東西，她覺着狗旺做的就是最好的。
東京都人也真明白過來了，别看差不多的東西，都是鐵做的，可上頭的畫畫的有好壞，買個一般的，擺在家裏，不幾天就看煩了，還不如買個好的。
沒用團圓想什麽辦法，鋪子的生意漸漸好了。
大多鐵匠又回去打鐵，鋪子的租金貴，人家的要求也多，他們做不來。
“團圓啊，真沉的住氣。”楊修途誇閨女。
“你閨女就沒有不好的地方。”林水心說，在楊修途眼裏，團圓哪哪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