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心還想着終于可以輕松一陣了,可這天她剛到鋪子,楊府的丫鬟就來了,說是楊夫人叫她趕緊回去。
“咋了?”上了馬車,林水心就問丫鬟。
“是小姐,是小姐回家了。”丫鬟吞吞吐吐地說。
“我爹在家?”林水心連忙問。
丫鬟說在家,老爺見了小姐,就攆她滾,可小姐不走,還在家裏跪着,擡了老多箱子進楊家。
林水心聽到這裏,真恨楊謹蘭,她又回來做什麽,還帶那些箱子,楊老爺不生氣才怪。
“沒告訴少爺吧?”
楊修途知道,肯定得直接把楊謹蘭扔出去。楊謹蘭怎樣,林水心不在乎,可楊夫人又得傷心很久。
丫鬟說沒告訴楊修途,林水心總算是松了口氣。
到了楊府,一進門,就看到楊謹蘭跪在那裏。楊老爺還在喊呢,“我就不信了,我楊家幾百年的家規,能叫你破了,你跪吧,就是跪到死,這家裏有一個人叫你楊謹蘭,我跟你姓!”
“你不準給我姓楊。”
“老爺,消消氣。”楊夫人拉楊老爺,楊老爺越這樣,謹蘭越跪的起勁。
“消氣?她這樣就是你慣出來的,給人做小,她就不覺着自己丢人?”楊老爺又沖着楊夫人來了。
“爹,我快要當皇後了。”楊謹蘭帶着些得意說。隻要這回的事情做成了,皇上說她就是東夷的皇後。
“你聽見沒有,這就是你養的好閨女!”楊老爺顫抖着手指着楊謹蘭,叫楊夫人看。
“這是我一人生的?”楊夫人也恨閨女,可老爺也不能全部怪她一人。
林水心看着楊老爺和楊夫人都要吵起來了,趕緊出聲:“謹蘭,當初你嫁出去時,爹都說得很清楚了,你不是楊家人了,還回來做什麽?”
楊謹蘭跪在這,被楊老爺那麽罵,都沒氣,可被林水心這話氣得渾身發抖,她就知道林水心變了,不是她以前叫的那個嫂子了。
林水心覺着自己嫁進楊家,就是楊家人了?姓楊的,是太平和團圓,不是她林水心。
楊謹蘭的眼神,林水心都看在眼裏,自己的一句話,她就這樣看自己,楊修途說得對,這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楊謹蘭了。
“爹,你先進去吧,我和娘跟她說。你放心,我跟娘都記着,她不是楊家人了。”林水心勸楊老爺。
楊老爺狠瞪了楊謹蘭一眼,才進去了。
“謹蘭,你起來吧。有啥話你就說,你這樣叫娘多傷心,我看着也替你累。”林水心淡淡地說。
楊謹蘭真是不如不回來,楊夫人天天想她,也比見了這一面後難過強。
“嫂子,你這說的啥話,爹娘養了我,我這是謝他們的養育之恩。”楊謹蘭忍着怒氣說。
“謹蘭,你回來就光是爲謝爹娘的養育之恩的?”林水心問她。
當然不是,楊謹蘭回來是有正事的。看她娘也不心疼她,隻抓着林水心的手,楊謹蘭還是起來了。
“不光這樣。”楊謹蘭說她給梁仁乾生了個兒子,梁仁乾怎麽怎麽喜歡這個兒子,可就是她沒有娘家,兒子當不上太子。
“謹蘭,你滿嘴裏都是梁仁乾和兒子,我就想問問你,當初你就那麽拿着制鹽的方法走了,你有想過你嫂子和你哥怎麽辦嗎,你這進門問過一句,你嫂子好不好嗎?”楊夫人說話了。
閨女是她生的,心裏沒她這個娘,是她活該,可她看不下去閨女這麽對林水心和楊修途。
“娘,我哥嫂這不是沒事嗎?”楊謹蘭不在意地說。
再說,林水心的命是重要,可東夷那麽多百姓的命更重要,楊謹蘭不覺着自己有錯。
“沒事?你哥差點被砍頭,這叫沒事?那你跟娘說說,啥叫有事?”楊夫人大聲問,閨女真是變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林水心,明明是你告訴的我制鹽方法,你叫我哥替你認罪?我哥對你那麽好,你就這麽對我哥?”
她哥這簡直是娶了個白眼狼!
“你閉嘴!水心不是你能說的,她是楊家的媳婦!”這一刻,楊夫人死心了,這個閨女她不會再想了,就當謹蘭死了。
“娘,那我呢?我不是你閨女?”楊謹蘭含淚問,她娘有沒有問過她一句好不好,沒有,一句都沒有!
“你不是,我隻管自己家人。”楊夫人說這話,心裏跟刀割似的。
林水心趕緊扶着她坐下,看着楊謹蘭說:“謹蘭,你話說完就走吧,你也聽到爹娘的話了。”
楊謹蘭心裏有一股氣,都朝着林水心來了,“我要豆腐的做法。”
“我要拿來救東夷人,你告訴我。”楊謹蘭理直氣壯。
東夷土地貧瘠,長的最好的就是黃豆,可都隻用來喂牲口,吃也隻會煮。
要是有了豆腐,那就可以用豆渣來喂牲口,豆腐人來吃,那多好。
梁仁乾已經說了,要是她能把做法學會,就立她當皇後,顯兒就是太子。
“你趕緊給我滾,滾出去!”楊夫人聽不下去了,楊謹蘭這樣,還不如死了!
“謹蘭,你聽見娘說的了,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林水心更冷淡。
“嫂子,我不是爲了賺銀子,這是爲了救人!”楊謹蘭覺着林水心太自私了,光想着自己賺銀子,可這世上還有比銀子更重要的東西。
“謹蘭,你這話我已經聽兩遍了,怎麽回事你自己心裏明白,你趕緊走吧。要是楊修途回來,可就不是這樣跟你說了。”林水心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楊謹蘭也許是救人,可她更是爲了叫兒子當上太子,林水心聽出來了。
“我哥當然不會這麽跟我說話,我是他妹妹,林水心你算個什麽玩意,别忘了你娘也是東夷人,沒你娘有你?”楊謹蘭是貴妃,在宮裏沒人敢這麽跟她說話。
自己降下身份求林水心,可聽聽林水心從進門這說的都是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