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了,那不就是想怎麽翻她的屋子,就怎麽翻?
四個媳婦都趕緊回了家,一齊往門裏擠。
大媳婦最壯實,第一個擠了進去,帶的其他三個媳婦“撲通”摔了進去,也顧不上疼不疼的,四個人都是一通翻,可别說金磚了,銀子都沒有。
大媳婦和三媳婦四媳婦都朝着二媳婦上,叫她把金磚拿出來,“那不是你一人的,我男人也是吳家的兒子,我也有份。”
“對,我也有份。”
二媳婦被三個人撓的嗷嗷叫,說她沒拿金磚,三個媳婦把她拖到了吳功名的牌位前,叫她發誓。
二媳婦隻能發誓,說她要是拿了金磚,就叫她不得好死,連帶兩個兒子都養不大。
這麽毒的誓,其他三個媳婦都信了,那金磚肯定就是被大夫人藏起來了。
四個媳婦天天去官府哭,哭男人沒了,要是娘沒了,她們真沒法過,還說大夫人歲數大了,經不起發配,她們會看着她,不叫她再犯。
“大人,這一下子沒了四個兒子,擱誰也不好受,求大人對我娘開開恩吧。”
周知縣沒打算發配大夫人,就順勢把她放了,不過警告大夫人,她要是再犯,直接發配,發配可比這牢裏都苦。
“大人,我不敢了。”大夫人被吓怕了。她在牢裏,整天被打,叫牢頭,牢頭一來,她們就離她遠遠的,一走又揍得她更狠。
大夫人被四個媳婦接回了家,躺了好幾天,起來又叫媳婦去鬧林水心,沒人跟她去,還叫她别去了。
“娘,我們就認了吧,得爲孩子打算。你這回出來,花了五兩,有銀子該花在兒子身上。”二媳婦勸她。
“娘,咱家快揭不開鍋了,金磚你就拿出來吧。”大媳婦直接就要金磚。
三媳婦和四媳婦也眼巴巴瞅着大夫人,她們也想要金磚。
大夫人不說沒有,隻說等她蹬腿了,金磚肯定拿出來,現在不行。
爲了金磚,三個媳婦都留在了吳家,耗到老不死的死了,金磚就到手了,不然就便宜了其他三個。
……
吳家完了,給趙天來撐腰的就沒了,他的糧鋪生意也完了。
“老羅,今天又一斤糧食沒賣出去?”趙天來問。
“東家,魏家和蔣家的糧鋪都回東京都了,沒人來。”老羅小心地說。
其實他覺着都是趙天來之前太狠了,現在有的選,東京都人當然不來“來春”糧鋪了。
“再沒人來,你也不用來了。”趙天來陰沉沉說。
他這話剛落音,夥計就說來了個人,要買五百斤糧。
“趕緊去!”趙天來說。
老羅趕緊出來了,一看來的這人就是外地人,口氣很大,說要五百斤糧食,要好糧,“多少銀子我不在乎!但要不是好糧,那就得賠我十倍。”
好糧?糧鋪的糧食,都是摻石子的,哪有好糧。
“這個……”老羅爲難地說進去問一下東家。
不一會趙天來就出來了,說不賣。
“不賣?你一個開糧鋪的,我來買糧,你憑啥不賣我?要是買糧的人太多,糧食不夠賣我沒話說,可你這一屋子糧食,除了我也沒人買,你說不賣?”買糧食的常飛問。
趙天來一聽這人說話,就像是找事的,他更不能賣。
“我這裏沒有你要買的好糧。”趙天來冷聲說。
“沒有?隻要糧食不黴,幹淨就行,不需要跟魏家和馬家的糧那麽好,這樣的糧,你的糧鋪都沒有,開的哪門子糧鋪?”常飛把一條腿擱在凳子上,粗聲問。
“難道我是走錯地了,這不是糧鋪?還是你覺着我拿不出銀子!”常飛拍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又拿出五百兩銀子,都擺在旁邊的桌子上。
“實不相瞞,我找算命的算過,買你家糧,我能發達。”常飛還就不走了。
趙天來還是說不賣,明擺着他賣就是個賠,還是賠大發了。
常飛看了眼家丁,家丁就站到了糧鋪門口,“大家給評評理,我家少爺買糧,多少銀子都出,可這來春糧鋪這麽多糧食,就是不賣,這有道理嗎。”
“趙東家,賣給人家!你賣糧,人家買糧,這不是正好嗎?”
“就是,人家這麽誠心買,你就賣給人家吧。”外頭人都幫着常飛說話。
“我看他是不敢賣!”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趙天來騎虎難下,看常飛這架勢,是一定要買到糧,而外面圍着這些人,都叫他賣,可他不能賣。
“東家,怎麽辦?”老羅頭上都冒了冷汗,這沒生意愁人,來了生意更愁人。
“報官府!”趙天來狠狠地說,這是強買強賣。
“報去,誰怕誰!我要買糧,在這裏好商量,還是我的錯?官府會管?”常飛問外面的人。
“官府肯定不管。”圍觀的人說。
“來春”糧鋪碰上這事是活該,誰叫他們石子裏摻糧食,還賣的死貴。
夥計要出門,可根本就出不去,又退回來了。
“東家,你看這……”老羅冷汗都往下淌了。
“賣給他。”趙天來往一個屋子瞄了眼,最好的糧就是在那裏,叫老羅叫人幫,又叫夥計從後門走去報官,就說有人鬧事。
夥計悄悄跑了。
趙天來叫老羅給常飛稱糧食,五十斤一袋子,一共是十袋子,五百斤。
“先别忙着裝車,給我拿秤進來。”常飛朝外面喊。
剛才人群圍的密不透風,可等着常飛的家丁擡秤來,人群主動讓開了。
看到秤,老羅就知道壞了,一稱才不到三百斤。
“這虧呢,我自認倒黴,我隻說是好糧,沒說得夠五百斤,怪我。”常飛竟然說。
圍觀的都搖頭,說來春糧鋪太黑了,賣到十兩一斤竟然還不夠秤,可這人竟然不追究,也是叫銀子燒的!
“打開。”常飛朝着家丁說,家丁趕緊打開一袋子糧食,常飛手伸進去,往裏使勁一抓,然後拿出手,攤開。
完了,全完了,老羅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