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她回來了?”
“我看着像。”
“林姑娘真是有福氣,不像咱嫁的這些漢子。”這婦人也不是說自己男人不好,但絕對不會爲她做這種事的。
金钗起身走開了,林水心竟然回來了,她咋就是不放過自己,不想叫自己好過呢。
金钗去了下山的路上等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就想狠狠瞪林水心一眼,最好能剜下一塊肉來的那種瞪法。
可左等右等,金钗就是等不到山上下來人,也許是那個婦人看錯了,金钗這麽想着,回了家。
第二天,莊裏人都說林水心回來了,金钗不想進林家,就在外面堵人,看到林水心的兒子出門。
“林水心呢?”金钗過去,氣沖沖地問太平。
太平繞開金钗,背着竹簍往山上走了。
“一家人都有毛病,就願意往山上去,咋不去山上住?”金钗跺着腳,罵。
正好一個有些嘴長的婦人經過,金钗一打聽才知道林水心已經離開了。
這婦人看了眼金钗,一個小閨女,成天眼睛就盯着林水心,也不知道她想幹啥。
走了?自己還沒見到林水心,結果她走了,金钗眼淚嘩嘩的,林水心太欺負人了!
林水心是走了,看到爹和太平都在這裏挺好,起個大早,她和楊修途就離開了。梅子叫她常回來,還叫她捎話給林三嬸,會去東京都看林三嬸。
到了青州河,又是坐的牛大花的船,牛大花看就林水心和楊修途兩個,沒看到吳家四兄弟,放了心,“林姑娘,解決了?”
林水心說沒事了,牛大花就說吳家四兄弟坐的那條船的船夫,好幾天沒出現了。
别人的事,她很少說,實在是那個人太不地道!人家把馬車交給他管,他都給賣了。
過了河,胡瘸子回家給林水心趕馬車,林水心先把銀子給了牛大花,牛大花又是不收,一直到林水心說那再不坐她的船了,牛大花才收。
“林姑娘,有個事你幫我參謀參謀。”牛大花說,這事她自己覺着行,可心裏還是有點打鼓。
林水心問啥事,牛大花說她想買條船,一直在這河上做船夫,“這青州河景好,我看着有人不爲過河,就爲坐船看青州河,林姑娘,你說我做這生意行嗎?”
“你準備買大船還是小船?”林水心問。
現在青州河上有些船舫,一幫子像是讀書人的,在裏面吟詩作對。
“大船我不敢想,我就想買個小船。”那些大船牛大花也看到了,不光有船夫,還有姑娘,廚子,那樣的她做不來。
林水心給牛大花出了個主意,可以買條不大不小的船,好好收拾一下,在船上可以做家常小菜。
“林姑娘,你是說我這主意能成?”聽林水心這麽一說,牛大花心裏有底多了,她跟胡瘸子兩人想了好幾宿,可還是拿不定主意,怕銀子打了水漂。
“咋不成,不用跟那些船舫比,它們有它們的好,小船有小船的妙。”林水心叫牛大花隻管幹。
牛大花其實跟水蓮嫂子差不多,都心眼實誠,甯肯自己吃虧,也不占别人一分便宜,但她比水蓮嫂子潑辣些,做這個生意肯定行。
聽林水心這麽說,牛大花有幹勁了,恨不得立馬就買船,“林姑娘,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想到,我就尋思着買條船,能有人坐就行,原來還有這麽多道道,這要不是你坐船,也沒人跟我說這些,我也沒啥謝你的……”
“可别,一碼歸一碼,你要真想謝我,那咱倆就合夥。”林水心想把豆腐的做法教給牛大花。
她知道直接教給牛大花,牛大花肯定是不肯,所以才說合夥。
牛大花興沖沖問怎麽合夥,林水心說教她做豆腐。
“豆腐?”牛大花在東京都吃過,知道林水心家就是做這個的,還滿東京都就她一家做的。
“林姑娘,這可使不得。”牛大花連連說使不得,說是合夥,可林水心那麽大的生意,哪需要跟她合夥做這個,這就是爲了幫她,她都曉得。
“啥使得使不得的,我就爲了以後可以白坐船過河。”林水心說。
牛大花想了想,還是接受了林水心的好意。
這做豆腐挺簡單,林水心叫楊修途等胡瘸子送來馬車,他先回東京都去,她等教會了牛大花再走。
“我等你,正好我去看看這兒的心途酒樓。”楊修途說完就走了。
“林姑娘,是不是耽誤你的事了,要不你啥時候有時間,再教我就可以。”牛大花不想因爲她的事,耽誤林水心的事,那樣她更過意不去了。
“我現在就有時間。大花,别婆婆媽媽了,我還想下回過青州河就坐你的新船呢。”林水心說。
牛大花點點頭。
等胡瘸子趕了馬車來,牛大花就跟他說了林水心的話。胡瘸子真跟成親時答應的一樣,叫牛大花自己看着辦就行。
牛大花住的這地方,家家戶戶都種的黃豆,用來喂雞,牛大花家裏也有,林水心就立馬教牛大花怎麽做豆腐,又問牛大花是隻在船上賣,還是也往外賣。
“林姑娘,我就光在船上賣就好。”牛大花怕影響了心途酒樓的生意。
林水心說既然兩人合夥,牛大花叫她水心就行,不用叫林姑娘。牛大花也痛快,直接就叫了水心。
“到時候生意好了,你可以多買幾條船,雇人幹,大花,生意都是慢慢做大的。”林水心對牛大花說,至于能幹的多大,那就看牛大花和胡瘸子的本事了。
“水心,我會好好幹的。”牛大花學的很認真。
林水心做出豆腐,又教牛大花做了幾樣簡單的菜。牛大花也是圍着鍋台轉的,一學就會,還做的很有股子家的味道。
“行了,接下來就看你了,我就等着收銀子。”林水心輕松地說。
她是看着牛大花好像有些緊張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