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渾身别扭,覺着林水心看透了他,再加上林水心旁邊還有個楊修途,他放下銀子就走。
可沒走出楊府,吳良又回來了,最重要的啥時候進宮,林水心還沒說呢。
“三天後。”林水心痛快地說。楊修途已經給林立捎了信,說了吳家四兄弟的事,三天後,林立的信應該就到了。
吳良趕緊走了。
“楊修途,他怕你。”林水心肯定地說,那天在鋪子裏,吳良對着她是裝成好人樣,這回他是真的怕的跟鹌鹑似的。
“我歸你管。”楊修途來了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林水心卻聽懂了,楊修途是說吳良怕錯了人。
“可别,你那寶貝閨女更得說我搶她爹了。不過說正經的,你有空陪我去西京都?其實福喜陪我去就行。”林水心說。
“陪别人沒空,可這是你林水心的事。”
林水心懷疑地看楊修途,這話太酸了,這人真是楊修途?
這邊楊修途說話越來越酸,那邊吳良出了楊府後,心裏很不得勁,他覺着林水心和楊修途看不起自己。要是他真是國舅,這兩人肯定不敢這樣。
“她咋說?”其他三兄弟等不及地出來了。
“她說三天後,叫咱們在脂粉鋪子等她。”吳良也沒有賣關子。他早知道,他們會跟着他。
“不過我看見楊修途了,我怕他也會去西京都。”吳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一聽說楊修途,其他三兄弟也怕,當初朝廷拿楊家人沒轍,就是因爲楊修途。
“怕啥,咱們是進宮,又不是對林水心咋樣,楊修途能管那麽寬?”吳家老四說。
“老四說的對,都到這步了,就是楊修途真去,咱們也一定要進宮,三弟你要是怕,大哥代你去,你留在這裏吧。”吳家大哥趁機說。
叫大哥替自己去,自己留在這裏,那好處就沒自己的了,吳良又不是看不清自己這個大哥,說自己進宮就行。
吳家大哥撇撇嘴,不信他就算了。
三天後,兩輛馬車離開了東京都,吳家四兄弟沒敢跟林水心楊修途坐一輛馬車,坐的是自己雇的馬車。
青州橋還沒修好,林水心又把馬車交給了牛大花,可吳家四兄弟的馬車,牛大花卻要收五十兩。
剛才,林水心都跟她說了,叫她使勁收這四個男人的銀子。
“五十兩,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吳家老四說着,就要揍牛大花。
剛才她跟林水心嘀嘀咕咕,林水心他們不敢怎麽樣,可牛大花他們敢。
“不愛坐,就去坐别人的船,反正我這船隻能坐三個人。”牛大花一點不怕,她相信林水心不會害她。
“趕緊,到的晚了,就要再等一天,耽誤了我脂粉鋪子的生意,你們賠銀子?”林水心在旁邊催。
吳家四兄弟沒功夫找牛大花麻煩,自己找了一條船,又把馬車交給了人家,這家隻要十兩銀子,四個人上了船。
林水心也上了牛大花的船。
船一開,吳家四兄弟就叫船夫跟緊了林水心的船,别超過去。
可林水心坐的船,一會快,急的吳家四兄弟恨不能搶過船夫的橹自己搖;一會又慢的要死,吳家四兄弟就叫船夫慢點再慢點,折騰的船搖搖晃晃。
“再這樣,船翻了,就把你們留在青州河裏。”船夫也有脾氣了。
跟他們說了跟不丢,過河的船到的都是一個地方,可這四個人非叫他緊緊跟着牛大花的船。
“你這人!”吳家老四要教訓船夫,結果一站起來,船搖晃的更厲害,還差點進水,吓得他趕緊坐下了。
“林姑娘,你得小心那些人。”牛大花看着那條搖搖晃晃的船,擔心地跟林水心說,瞄到楊修途,又覺着自己是白操心了。
林水心說,是她害的牛大花沒做成吳家四兄弟的生意,銀子她補給牛大花。
“林姑娘,那種人的生意,我巴不得不做呢。”牛大花這人就是這樣,幫過她的人,她會一直信,除非是摔了大跟頭,可林水心沒叫她摔跟頭。
“林姑娘你就等着看好戲吧。”牛大花有些神秘地說。等那四個人回來,他們的馬車肯定就沒影兒了。
那艘船的船夫不是個好人,不知道賣了多少人的馬車。
說着話就過了河,又是坐兩輛馬車,不幾天就到了西京都。
“林姑娘,趕得及進宮吧?”吳良小心地問林水心。
自打過了河,他們花的銀子都不止百八十兩了,頓頓林水心都到心途酒樓吃,還都是點貴的,銀子卻是他們付。
那心途酒樓可是林水心和楊修途的,林水心這就是叫他們出血。
“咱先吃一頓吧?”林水心指着西京都的心途酒樓說。
吳良都要哭出來了,“林姑娘,你不是說你的脂粉鋪子離不開人嗎?”吳良用林水心的話堵她。
後面的吳家三兄弟也叫林水心趕緊進宮。他們看明白了,林水心就是叫他們使勁在心途酒樓花銀子,再不進宮,他們的銀子就花的一分不剩了。
從過了河,林水心就成了這樣,可旁邊有楊修途,他們也不敢把林水心怎麽樣。
“那進宮吧。”林水心遺憾地說。
這一路上,楊修途是一句不說,就看着林水心收拾吳家四兄弟。
到了宮門前,吳良才跟林水心和楊修途并排走,看着楊修途拿出塊牌子,給守宮門的侍衛看,侍衛就放他們進去了。
就這麽簡單?吳良心裏有隐隐地不安,往後退了兩步。
“怎麽,你不打算進宮了?”林水心好笑地問吳良。
頭回見到進宮,是往後退的,這樣猴年馬月才能進去?
宮門外幾步遠,吳家三兄弟都看着呢,剛才遠遠地看着楊修途拿出個牌子來,然後宮門就開了,這怎麽吳良一直往後退?
“大哥,咱們咋辦?”吳家老四問。
還沒等吳家大哥說出咋辦,就看到幾個侍衛朝着他們來,三兄弟知道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