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叫京都,田财回來不都說了,那是東京都,這要是叫外頭人聽到,又得給水心惹出是非來。說話前先好好想想這話應不應該說。”還沒等林水心說話,林二嬸瞪了幾個人一眼,開腔了。
林三嬸也說,林二嬸說的對。水心這才回來,别因爲他們,又給水心惹出禍事來。
“二嬸,沒事的。有許多人都沒改過來,我有時候也會叫錯。”林水心不在意地說。
“外面人是外面人,他們一個個的,就得聽我的。你跟二嬸過來。”林二嬸把林水心叫去了一邊。
“咋了,二嬸?”
“你跟二嬸說實話,你帶着羅月兒一家子去東京都後,出了啥事,爲啥叫團圓把錢郎中也叫去東京都,修途呢?”林二嬸一連串地問。
林水心趕緊說,楊修途是留在東京都,一點事沒有,要不然楊夫人和楊老爺也不會跟着來,還有說有笑的。
林二嬸這才放下了心,點着林水心腦門,叫她以後有啥事,先告訴他們,團圓才多點大,扛不住事,都吓壞了,晚上睡着了,一直喊爹。
剛開始,團圓怕他們擔心沒說,後來林水心和楊修途還是沒回來,她這才偷偷跟林二嬸說了。
“水心啊,趕緊去看團圓吧。”林二嬸推着林水心進了屋。
團圓朝裏躺着,小肩膀一聳一聳的。
“團圓,是娘。”林水心把團圓拉起來抱在懷裏。
團圓“哇”一聲就哭了,哭的一抽一抽的,“娘,你咋才回來,我爹呢?”
團圓哭着往林水心身後看,可沒有她爹,她哭的更兇了。
“你爹好着呢。”
林水心抱着團圓慢慢哄,哄了好一會,團圓才不哭了,卻又不好意思了,“娘,我就告訴了二姥一人,我哥我都沒說的。娘,你咋就叫鷹來了一回,我爹沒事了,你咋不叫它來送個信,我可是我爹的親閨女,你知道我多擔心。”
“是娘忘了,叫團圓擔心了。”林水心說。
團圓呆呆看着林水心,她娘竟然說叫她擔心了,團圓眼淚又吧嗒吧嗒掉。
“又咋了?”林水心趕緊給團圓擦眼淚,可團圓的眼淚越擦越多。
她娘沒回來之前,她哭,可這見了她娘,她更想哭。
林水心看着閨女哭成這樣,也哽咽了。
“娘,你咋也哭了?”看到林水心哭,團圓倒是止住了哭。
“娘想你想的,娘的乖閨女。”林水心擠出個笑。
林二嬸看着娘兩個一會對着哭,這會都又哭又笑的,心裏松了口氣,悄悄退了出來。
“二娘,團圓咋了,我咋聽到哭聲了?”鳳春問,他們都擔心死了。
比鳳春更擔心的,是楊老爺和楊夫人,他們來就是看團圓和太平的,結果還沒見到呢,就聽到團圓這麽哭,心疼的抓心撓肝的,抻着脖子,恨不能頭進屋裏,看看團圓是咋了。
此時,兩人都豎着耳朵等林二嬸說。
“沒咋,就是怪水心沒帶她,在發脾氣呢。”林二嬸說。
楊夫人松了口氣,剛想說她進去瞅一眼,就看到林水心牽着團圓出來了。
團圓一下就蹦到了楊夫人面前,雖然眼睛有些腫,可高高興興的,“奶,我可想你了。”
“奶也想你。”楊夫人叫團圓轉個圈給她看看,楊夫人一會說她長高了,一會又說長俊了。
“嗯哼”,楊老爺在楊夫人身後,粗聲咳了一聲。
“爺,我也想你。”團圓又撲到楊老爺身上。
楊老爺也是圍着團圓直看,這一晃都好幾年了,雖然能收到修途的信,可跟看到還是不一樣。
“太平呢?”楊夫人還沒看到孫子呢。
“采藥去了,快回來了。”林二嬸說。
太平這學醫可用功了,特别是林水心他們離開之後更用功,白天上山采藥,晚上就看醫書,有時她晚上起來,見太平那屋還有光。
大人不說,孩子心裏也明白呢,更何況是太平這麽懂事的孩子。
林三嬸這話剛落音,太平就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
本來,他背着草藥送到錢郎中家裏去曬,看到錢郎中回來了,他就趕緊往家跑。
現在看到,不光他娘回來了,爺奶也來了,太平就到了楊夫人和楊老爺面前,叫爺奶。
楊夫人和楊老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知道這是太平,眉眼在那呢,可個子蹿高了很多,跟個大人一樣了。他們有些不知道咋對太平才對,楊老爺最後就拍了下太平的肩膀,楊夫人摸摸他的頭,說了句“真是長大了”。
“娘,我有事跟你說。”太平到林水心跟前時,眼裏就沒有一點笑意地看着他娘。
得,這還有一個更難應付的。這樣的太平,林水心這個當娘的,心裏都有點顫悠。
“先叫你爺奶好好看看你。”林水心拿出當娘的樣。
太平一想也是。
等吃完了飯,林水心磨磨蹭蹭的,還是跟兒子單獨待在了一起。
對着太平,林水心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
“娘,其實你可以找我的,那種毒我知道,也會解。”太平老成地說。
可林水心是太平的娘,總把太平當成個孩子,那種情況下,想起來的就是錢郎中,“娘太急了,沒想起來我兒子也會解毒了。”
“娘,你自己呢,沒咋樣吧?”太平又擔心起了林水心,他可聽他娘說了,她給她爹喝了血,還給林樹喝了血。
“娘好着呢,要不然你爹也不能叫我回來。”林水心說。
還是太平更貼心啊。
“娘,我叫二姥給你煮紅棗枸杞雞,你得全部吃完。”太平管起了林水心這個當娘的。
林水心說明天吧,結果太平起身就出去了。不一會就聽到院子裏,林二嬸嘴裏喊着“咕咕咕”,然後雞撲騰的聲音。
看來今晚上,兒子就要叫她喝上這雞湯了,林水心歎口氣。
還是團圓好哄,這才多會,又找狗旺一起商量做什麽鐵玩意去了。
看着閨女跑了,林水心想起件事,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