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将領,援軍到了,趕緊開門。”跟着燕謹仁去請“援軍”的那些西燕官員又回來了。
契丹人真她娘的不是玩意兒,那些契丹的官員回了契丹,啥都有,他們呢,卻不管啥都要被收銀子。
銀子掏的差不多了,契丹人卻跟他們說,來了這麽多官員,一個都不跟殿下回去,邊地的将士會起疑,不開城門。結果,被趕回來的都是他們這些西燕的官員。
顧飛關根本不理。
“殿下,顧飛關不開城門。”有個官員過來燕謹仁面前說。
燕謹仁也看出來,顧飛關像是變卦了。
他一想就明白,肯定是林樹的大軍到了這裏,顧飛關才這樣的。
“顧将領,你是要反?”
“殿下,你說啥,臣聽不見。咱這麽扯着嗓子喊,太累了,殿下要不進城來說吧。”顧飛關打馬虎眼。
“顧将領,契丹大軍可是給你們帶了糧食來。”燕謹仁叫人把運糧的牛車趕到了城前。
他知道這些邊地的将士,最缺的就是糧草。
“将領,打吧,五車糧食呢!”雖然楊修途剛給了糧食,可邊地的兵,看見這麽多糧食,還是想要。
“楊将軍,那個契丹的将領叫耶律楚才,很自大。”顧飛關也想要那五車糧食。
“自大?”楊修途朝顧飛關耳語了幾句。
顧飛關就故意貪婪地說:“殿下這話不早說,不過我得先看看他們的誠意,殿下帶糧食進城吧。”
“殿下,他們就是想要糧食。隻要殿下能哄着他們開城門,我就能率兵将他們都殺了,到時候糧食還是咱們的。殿下放心,我會挑出武功最好的一百人跟殿下進城,保護殿下。”耶律楚才自大地說。
燕謹仁知道城裏有詐,可他必須得帶着契丹大軍進入西燕。
契丹所有大臣都不認他這個太子,更願意叫生在契丹,長在契丹的太子——他的大哥繼承皇位。
父皇雖然向着他,但也不能跟所有大臣作對,所以父皇叫他這次一定要将事情辦漂亮了,一舉拿下西燕,這樣父皇才能叫大臣認他這個太子。
爲了成爲契丹“唯一”的太子,燕謹仁一定要進城。
“開門,我進去。”燕謹仁說。
顧飛關卻說:“殿下,那後面可是還有十五車糧食,這前面卻隻有五車,我要十車。”他說的有些無賴。
反正燕謹仁要進城,就得他同意開城門,要想他開城門,那就得答應他的條件。
耶律楚才聽了這話,又叫五兩牛車上前,反正等他進了城,糧食又會回到他手裏,他會叫這個顧飛關怎麽吃的,怎麽吐出來。
耶律楚才這麽好說話,顧飛關朝着旁邊的楊修途說:“楊将軍,要不咱把糧食都叫燕謹仁運進來吧。”
這就是一錘子買賣,當然是得的越多越好。
楊修途搖搖頭,把耶律楚才惹急眼了,趁着開城門時,叫契丹兵一擁而上,那可就麻煩了。
顧飛關聽楊修途的,不過比起楊修途,他其實更怕楊修途的女人,林水心。
林水心也弄了一身兵服穿在身上,此時正眯縫着眼睛,想看看那個被兵叫做耶律“蠢才”的,到底長啥樣,可惜隔的太遠,看不清。
隻聽“砰”一聲,城門開了,燕謹仁帶着十輛牛車進了城。
剛進城,那一百個耶律楚才說的武功最高的契丹人,一下子就被制伏了。
“顧将領,你這是做什麽?”燕謹仁笑着問顧飛關。
“殿下,你出了西燕後,皇上又到了一道诏書,說是一定要将殿下你從契丹人手裏救出來,臣這就是救殿下。”顧飛關無辜地說。
說完,顧飛關叫兵把那些契丹人都關起來。
“救我?契丹可是對西燕稱臣了,難道還會綁了我不成?這一路上,契丹人對我以禮相待,我敢拿我太子的身份保證,契丹是來幫西燕的。”燕謹仁說。
太子的身份?誰知道你用的是西燕還是契丹太子的身份,顧飛關不屑地想。
“倒是顧将領你,這是真反了!這軍中多了很多人,我想問問顧将領,你是哪國的将領?”燕謹仁厲聲問。
既然燕謹仁看出他們不是顧飛關的兵了,林水心也就不裝兵了,“我還想問問殿下你呢,你是哪國的殿下?”
“我當然是西燕的殿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契丹既來幫西燕,我這個殿下當然得迎接。倒是你們,是來打西燕的!”燕謹仁看着林水心說。
林樹的兵一聽燕謹仁說“天下興亡”這話,都齊刷刷的看着林水心,這話林水心也對他們說過,有個心急的兵更是說:“林姑娘,你該說一家人那話了。”
林水心瞪了那個嘴快的兵一眼,這說話不能按着順序說,得分對誰說,“殿下既是西燕的殿下,就該知道,東燕西燕是一家,可契丹是外人。”
“一家?”燕謹仁嗤笑,“是分了家的一家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想叫另一個死,難道還不允許另一個搬救兵?”燕謹仁意有所指地說。
“林姑娘,紮他。”顧飛關覺着,林水心跟殿下說這麽多做啥,直接一針上去,燕謹仁就得說真話。
“把殿下先請去營帳,好好保護。”楊修途說話了。
燕謹仁剛才注意力都在林水心身上,這時才看到楊修途。這個人武功很高,此時給他的壓迫感很重,剛才卻能完全收斂,很危險。
“顧将領,你就眼睜睜看着他這樣對本殿下?”燕謹仁又朝着顧飛關發難。
“殿下,契丹人還在外面呢,這是爲了保護你。”顧飛關“忠誠”地說,叫人趕緊把殿下帶下去“保護”好,然後又問林水心爲啥不紮燕謹仁。
“紮他,叫他當着我們說真話有啥用,皇上能信你的,還是信我的?”林水心反問顧飛關。
顧飛關剛才那話問得倒輕巧,可人不是随便紮的,紮了也沒用的人,她更不會拿出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