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延有,你認識他們吧。”林水心看年延有跟木頭似的,死死盯着羅月兒和金钗金玉。
說來,羅月兒也是命硬,本來是應該一輩子用十兩一副的藥掉着命,可她吃了兩個月竟然好了。
“羅月兒,我跟你說說你男人年延有。”
林水心剛開了頭,就被羅月兒打斷了,“林姑娘,我……不認識他,我男人死了,金钗是瞎喊。”
羅月兒擡頭看着林水心,手上使勁握了下閨女的手。
她雖然病好了,可她總怕哪天再犯病,還是日日盼着來京都找年延有,可這場面,她不能跟年延有相認。
“對,你男人死了,那你就當聽個故事。這個男人叫年延有,是西燕的右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娶的是趙大人的閨女,趙鎖兒。”
林水心說到這裏,羅月兒終于裝不下去了,“延有,她說的是真的?你在京都娶了别的女人,你不是說這輩子就會有我一個嗎?”
“爹,你知道娘帶着我們過的是什麽日子?娘爲了見你,差點就死了,可爹呢,在京都抱着别的女人睡!”金钗爲她娘委屈,娘總說爹在幹大事,所以不能常回家,可到頭來呢,爹是在京都娶了别的女人過日子。
“爹?”金玉也擡起了頭,看着陌生的年延有。
“月兒,你怎麽跟着林水心,你知不知道就是她害死了恩人。”年延有不覺着自己對不起羅月兒。
他跟趙鎖兒就是聯姻,若不然他能那麽快當上右相?在他心裏,還是隻有羅月兒。
可羅月兒呢,這是跟閨女兒子一起怪他?他可是把自己賺的幹淨銀子,都給了羅月兒,她竟然跟着林水心來,這是想幹什麽?
“我不跟着林水心,能知道你年延有變成了這樣?”都說哀莫大于心死,羅月兒現在就是心死了。
她想起當初,年延有給兩個孩子取名金钗和金玉,是因爲自己在他心裏,跟金子似的寶貴,可現在呢!
“年延有,開門吧。”林水心帶羅月兒來京都,就是想叫年延有亂方寸。
這話好像驚醒了年延有,他一把将金玉拉過去,死死捂住他的嘴。
羅月兒撲上去,“年延有,他是你兒子金玉,你放開他,放開!你個畜牲!”
“晚了,都晚了!”年延有拖着金玉到了門邊,摸了個地方,門開了,他把金玉一把推了出去,“你們給我陪葬吧,哈哈,有林水心和楊修途給我陪葬,我值了!”
年延有看着對面,他把兒子推出去後,那根香才燃到了頭。
“楊修途,大樹哥,你們趕緊出去!”林水心心裏“咯噔”一下,原來年延有想着同歸于盡。
“晚了,你們跟我待了這麽久,出不出去都是個死。”年延有踉跄退開,叫他們隻管出去。
金钗第一個不行了,羅月兒看着閨女軟倒在地上,瘋了似的撲向年延有,“畜牲,年延有!她是你閨女,沒有她陪着,我早就死了,可你竟然殺了她,我殺了你!”
“不用你殺,我就要死了!”年延有說完,咚一聲倒在地上。
羅月兒不知該怎麽辦了,想去抱閨女,又想扶年延有,然後她也軟倒在了地上,“林姑娘,把我跟年延有埋在一起,不對,你也得死,嘻嘻,都得死!”
随着羅月兒倒下,林樹也倒在了地上,接着是楊修途。
“楊修途!”林水心撲向楊修途。
“林姑娘,這是怎麽了!”曾鐵聽到林水心喊,過來一看,門開了,門裏倒了一地人。
剛才他帶人在外面,眼睜睜看着門關上,叫那個人開,他也打不開,突然門開了,可卻成了這樣。
“用布蒙住口鼻進來,把他們都擡出去。”林水心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掏出身上的銀針,按着錢郎中教的,封住了除年延有外每個人的心脈,然後就死死抓着楊修途的手。
楊修途,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林水心坐在地上,手腳都在哆嗦。
“林姑娘,你先起來,我們擡楊東家出去,”曾鐵把林樹他們都擡到了馬車上,就剩楊修途了,可林水心這樣,他們沒法擡。
“立即回楊府,曾鐵,扶我起來。”林水心用盡全身的力氣說了這句,她自己都站不起來。
曾鐵趕緊過去扶了林水心起來,其他人擡着楊修途上了馬車……
楊夫人看着從馬車上擡下來一個個人,林水心也是被扶下來的,吓了一跳,“水心,修途他們是咋了?”
“娘,你趕緊叫人把錢郎中找來。”林水心嗓子都啞了,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水心,修途他們要靠你呢,你好好的,娘這就找人叫師兄來。”楊夫人慌了,這咋去了一趟宰相府,就成了這樣。
“夫人,我用這個快!”楊修途的一個手下,手裏抓着一隻鷹。
“這能行?”林水心深吸一口氣,娘說得對,現在就靠她了。
“少夫人,這鷹認識小小姐。”這人說。
這鷹隻有看見兩個人會落,一個是楊修途,另一個就是團圓。
“那趕緊,然後你騎馬去對面,過青州河的方法,我告訴你。”林水心說,這樣可以萬無一失。
“好的,少夫人。”這人接了林水心寫的信,先将鷹放了出去,然後他也離開了。
“水心,這到底是咋了?”楊夫人等林水心安排完,這才問。
“娘,你先帶我去楊修途他們那裏,在錢郎中來之前,我得守着他們。”林水心安排完,身上有力氣了,也知道該怎麽辦了。
楊夫人趕緊扶着林水心走,林水心說她自己能走,可楊夫人還是扶着她。不說水心,她看見楊修途是被擡回來的,都是心裏“咯噔”一下,差點站不住。
邊走,林水心邊跟楊夫人說了年延有想叫他們跟他同歸于盡,楊夫人真想去宰相府,雖然水心說年延有死了,她還是想去踹上兩腳。
“年延有還算是人嗎,這幹的哪是人事,還叫你們給他陪葬,他哪來的臉!不光修途,所有人都叫師兄救活,叫他自己做個孤魂野鬼!”楊夫人咬着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