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河對面,三個将軍率大軍,生生駐紮兩年,反正林樹又不打他們。
回朝廷,聽說皇上喜怒無常,有好些官員被抓,有的直接就掉了腦袋,還不如待在這裏。
待在這裏,三個将軍把腦子都用在了想青州橋沒修好的理由上面,原先的林樹怕他們打過去,破壞青州橋這理由,不能總用,變成了青州河發大水,橋快修過河,被大水沖斷了,後來是打雷,橋被雷劈斷了。
反正不好的事情,都是對面的,皇上愛聽這樣的話,最後直接成了老天爺不想叫東燕有橋,因爲這天下都是西燕的。
就這樣,要糧朝廷就給糧,三個将軍過得滋潤得很。
可現在,林樹率大軍過了青州河,副将說快頂不住了。
“他……他是怎麽過河的?”鄭大人慌張地問,沒了青州橋,按說林樹的大軍是過不來的。
“鄭大人,這時候就别問這個了。副将,咱們的大軍是他的幾倍,這麽快就頂不住了?”周大人對着副将就是一腳,就是一刀一個,也不會這麽快吧。
“将軍,咱們的人早被林樹的四個副将帶到他那邊去了。”有個副将這時候才說。
這兩年來,天天粥和馊窩窩頭,可對面的日子卻是越過越好,更多的兵去了對面。
“這時候才說有個屁用!叫人都回來趕緊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薛大人覺着,打啥打,保住腦袋最重要。
看看林樹大軍拿的大刀铮亮,再看看他們的兵,手裏的刀一碰上人家的,“咯嘣”就斷了,那身上的盔甲,一刀就被破成了兩半,朝廷的兵服廠,做的都是這些破爛貨,叫他們拿啥跟林樹的大軍打。
另兩個将軍,一聽薛大人先說了這話,也趕緊說撤。這幾個副将可是都聽見了,是薛大人先說撤的,到時皇上怪罪,也得薛大人先遭殃。
副将大聲喊着“撤”,剩下的兵一看将軍跑了,能跑的跟着跑了,跑不了的,把手上的破刀一扔,不打了。
“将軍,追嗎?”曾鐵擦着刀上的血問林樹。
說這些兵不知道該用刀哪頭對着他們,都是太看得起這些兵了,這拿的哪是刀,是紙糊的,一碰就斷。
“别追了,追不上。”林樹可是看出來了,那三個将軍身下的可是好馬,追不上。
正好,三個将軍回京都,可以攪的官員人心惶惶。
三個将軍回頭看林樹根本不射箭,騎馬跑的飛快,轉眼就到了城門前,别說兵,副将都遠遠被甩在後頭。
“三個怕死的玩意,就該叫大軍追來,一箭把他們從馬上射下來。”兵們被馬蹄子噴了一嘴泥,罵罵咧咧說。
可三個将軍,到了城門這裏,卻進不去城了,守城的官差伸着手。
三個将軍生氣地罵:“眼睛瞎了,看看我們是誰?”
“我管你們是誰,有通行證才能過去。”官差的頭兒頭都不擡地說,這人太沒眼力勁了,他伸着手也是很累的。
旁邊的官差在當頭兒的耳邊說,這三個人穿的是兵服,還像是将軍。
當頭兒的這才擡起頭,看了三個将軍幾眼,可還是伸着手,“趕緊拿出來,别以爲穿身兵服,就能叫我開城門,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假冒的?”
三個将軍不願意對着這些官差說,林樹率着大軍打來了,他們這是逃命,就拿出了通行證。
當頭兒的根本不接,指指桌上的銀子,“通行證是這個”。
都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三個将軍可算是知道這滋味了,一人拿了塊銀子丢在桌子上,當頭兒的立馬叫官差開城門,放行。
“以爲自己是将軍,呸,還不是得給老子銀子?”當頭兒的看着三個将軍進了城也是騎馬狂奔,在後面罵。
等三個将軍後頭的兵累的跟狗一樣,到了城門前,他們不想給銀子,就沒有那麽好進了,隻能跟官差說,東燕大軍打過來了,趕緊放他們進城。
“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大軍,大軍在哪呢?”當頭兒的往這些官兵後面看,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大軍,挂在嘴上的大軍?
“沒大軍,我們能是這副鬼樣子?你們也趕緊跑吧,我用腦袋保證,後面真有林樹的大軍。到時候跑不了,官老爺不會放過你們的。開門吧,求你們了!”副将都想求爺爺告奶奶了。
當頭兒的這下有八分信對面打過來了,可不是有青州河嗎,“想騙我,大軍能過得了河?”
“真的,你咋就不信呢,趕緊開城門!”幾個兵急眼了,要自己開城門,守城的官差當然不讓,兩方人打到了一起。
“踏踏”,兩方人停了下來,往後一看,是大軍!
這回比銀子都好使,兩方人七手八腳地一起開了城門,關好了就跑。
官差跑到了衙門,一說林樹率大軍打來了,縣令吓得直接鑽進了桌子底下。
“大人,還在城門外呢,趕緊跑吧。”官差說。
“對,跑,跑。”縣令哆嗦着鑽出來,跟着官差就跑了。
後面的州府都知道是對面大軍打過來了,跑的都比兔子還快,還都往京都跑,不想叫林樹的大軍逮到。
别看守城的官兵是隻認銀子,見了大軍就跑,可這城門是真結實。官差從裏面關上,林樹叫兵費半天勁,城門紋絲不動,而城牆又高,就是以林樹的武功,也上不去。
“将軍,這可咋辦?”曾鐵這又帶着一幫子兵,喊着号子用木樁子撞,也是沒撞開。
林樹一時也沒了主意。
沒被青州河攔住,沒被大軍攔住,倒是叫這城門攔下了。
“将軍,我……我來試試。”這人是三個将軍的兵,這是剛加入林樹的大軍。
林樹叫他隻管試。
這人上去,把刀插進去,過了會,說是裏面的木頭太沉,得找力氣大的幫他,曾鐵上去粗聲粗氣地問咋幫。
他們那麽多人都不行,這個人這樣能打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