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她有,可她不想便宜了蘇二妮。
“給你林水心幹活,就得叫家裏女人孩子餓死,哪有這樣的道理。還給朝廷制鹽,朝廷知道你林水心是哪個?”蘇二妮就非要要到銀子不可。
其實,她早知道了大牛在鹽場做事,是故意等大牛在這裏幹了五六天才來鬧。
還沒等林水心說話,幾個官差就嚴厲地開口了,“你這意思,我們這些官差,是林姑娘叫人假冒的?告訴你,說這種話,我們這就能抓你蹲大牢。”
蘇二妮被官差一吓唬,縮了縮肩膀,氣勢矮了半截,但爲了銀子,她也沒有被吓走,“我說的是林水心,你們吓唬我一個女人算啥本事!我一沒偷二沒搶,不過是說林水心幾句壞話,就要被抓,她林水心是菩薩,誰都得供着她?”
蘇二妮說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拍大腿哭,卻光打雷不下雨。
官差拿這種人沒辦法,林水心叫其他人都回去幹活,她自己來應付蘇二妮就行。
蘇二妮不依不饒,“咋地,林水心,怕這些人知道你是個什麽玩意?我告訴你,你不給俺一天十兩銀子,我就把這村子的人都告訴一遍,說你管姐姐的家事,逼死了我娘,還想逼死我跟我孩子!”
“什麽玩意,林姑娘,把她扔出去!”官差說。
“不用。”林水心清楚,蘇二妮屬狗皮膏藥的,扔出去還會進來。
“蘇二妮,你想說就去說。”林水心根本不怕,她倒要看看,村子裏有幾人信蘇二妮說的。
還一天十兩,這是想銀子想瘋了!
“趕緊給我起來!再不起來,就将你除籍!”一個中年男人上來就踢了蘇二妮一下,村裏的臉,都叫這個女人丢光了。
“裏……裏正?”蘇二妮吓得一骨碌爬了起來。
她這種人,官差是吓人,可更能吓得住她的是裏正。
裏正一句話,她就沒法在村裏待了。
“大牛,領着她這個丢人的玩意,趕緊回家去。”裏正一點好臉沒給蘇二妮,可蘇二妮一聲不敢吭。
“林姑娘,給你添麻煩了。她要再來,你就找我這個裏正,我立馬除了她的籍,看她還敢不敢耍無賴。”裏正的話很粗暴,可對付蘇二妮特别管用。
“裏正,謝謝你幫我解決了蘇二妮這個麻煩,糧食,她家要是困難,我可以給她。”林水心說。
“困難啥,能有災民困難?大牛,你自己說。”裏正瞪了大牛一眼,一個大男人,竟然連自己婆娘都收拾不了,算個啥男人?
“林姑娘,糧食我不要。”大牛直擺手。
裏正走在前頭,蘇二妮跟個鹌鹑似的跟着,不過回頭狠狠地剜了林水心一眼,這事沒完。
林水心壓根沒看蘇二妮,隻抓着她姐問:“姐,裏正是你找來的?”
“不是姐,能是誰。對付蘇二妮,就這招最管用。”
林水心過去解決蘇二妮的時候,林木心就去找了蘇二妮村裏的裏正,這不,裏正一句話,蘇二妮就服帖了。
“姐,還是你有主意。”林水心說。
比起自己跟蘇二妮一人一句,叫她知道自己不會叫她占到便宜,還是她姐請來裏正最管用。
“别給姐戴高帽。不過,就怕有一就有二,你還是問問這些人,别有人也是跟大牛這樣,瞞着家裏人來鹽場的,再有婆娘學着蘇二妮這樣鬧,影響鹽場不是?”林木心知道林水心比她有主意,可她是姐,總怕妹妹想不到。
“姐,我聽你的。”林水心也是這麽想的。
等到放工的時候,林水心就說,沒說自己在鹽場做事的,回去都跟家裏人說,十斤糧食拿了也不丢人,“能來鹽場,大家就都是好樣的。”
“林姑娘放心,俺們不會出大牛那樣的事。”大家夥都說。
“反正,要叫家裏人放心你們,是好事幹啥要藏着掖着的?”
林水心就怕有的人,真是家裏困難,可别人都不要糧食,就他要,他張不開這個嘴, “大家有啥事,可以單獨來找我。”
這樣真需要糧食的,也不用不好意思了。
大家夥都答應着,但再沒誰的婆娘找來。
蘇二妮在家裏老實了幾天,覺着裏正不會再盯着她了,就悄悄來到了臨水村,見到個婦人,就拉着人家說,林水心管姐姐的家事,還有那鹽場的鹽說是給了朝廷,誰看見了,要是林水心賣私鹽,會連累整個村裏的人。
“我就被她欺負慘了。”蘇二妮苦着臉。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性,你是比别人香,還是你家裏有啥寶貝,林水心稀得欺負你?在臨水村說這些話,不怕被鞋底子抽死,你就說。有一個人聽你的,我趙桂香三個字倒過來寫。”趙桂香幾句話,把蘇二妮怼的差點上不來氣。
這些,都是趙桂香老早以前玩剩下的,蘇二妮這樣的,趙桂香太清楚她想幹啥了。
蘇二妮灰溜溜地走了,可她不相信,全村都是趙桂香這樣的瞎眼貨,不分好人壞人。
看見人,趙桂香就過去說,可臨水村人真跟趙桂香說的,沒一個信她的鬼話,還真有用鞋底子抽她的,抽的她身上都是鞋印子。
蘇二妮回家一想就明白了,臨水村人是跟林水心穿一條褲子的,她得找外村人,可外村人不會閑的因爲她幾句話,就去找林水心麻煩。
這該咋辦?對了,鹽場裏的那些人!
蘇二妮在鹽場放工的時候,就在臨水村外的道上等着,跟到了人家門口,等第二天,人家去了鹽場,她就來了人家家裏。
她一說林水心,人家婆娘也不知道是哪個,聽她說得可憐,還會跟她一起罵,蘇二妮覺着這回有戲。
“她有個鹽場,光管飯,叫我男人在裏面沒黑沒白的幹,黑心肝的。”蘇二妮轉到了正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