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些上朝的大臣,都是年延有一派的。不跟他一派的,不是想法子去了青州河對面,就是稱病在家,那三個撞死的大臣,叫其他正直的大臣都涼了心。
“衆位愛卿,誰願意爲朕将七個州府從林樹那個叛臣手裏奪回來!”燕靖卓看着這滿殿的大臣,不過是一個叛臣林樹,他可是有這麽多賢臣。
文官一聽這個,跟他們無關,都等着看好戲。
“皇上,我覺着該周大人去,周大人以前跟林樹共事過,對他應該很了解。”鄭大人第一個捅起了刀子。
他可不想跟林樹打仗,林樹手底下那些可是全西燕最好的将士,他打不赢。
周大人暗氣自己剛才怕被說落井下石,沒先說話,被鄭大人捅了一刀,“皇上,我覺着該叫薛大人去,他最年輕,聽說他手底下還有人做過林樹的副将,要說了解,林樹的副将對他最了解。”
周大人把禍水引到了薛大人身上。
“皇上,其他兩位大人手下也有林樹的副将。”薛大人也不想帶兵去跟林樹打仗。
西燕共有四位将軍,除了林樹,就是說話的這三位,而這三位都是年延有提拔的,仗沒打過多少,會的是拍年延有的馬屁。
燕靖卓看着三位“愛卿”你推給我,我推給你,以前最愛說撈不到立功的機會,這機會就在跟前了,卻是這樣。
“來人,将三位愛卿拖出去砍了!”燕靖卓的話一落,三個将軍又開始搶着去跟林樹打仗。
起碼,不用現在死。
“既然三位愛卿都這麽想爲朕分憂,那就一起去。”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燕靖卓相信這三個将軍雖然都比林樹差點,但三人和他們的大軍加在一起,肯定可以赢過林樹和他的大軍。
三人跟生吞了蒼蠅似的,不過一想要死也是一起死,又覺着沒吃虧。
周大人靈機一動,爲難地說:“皇上,沒有糧草,怎麽打仗?”
燕靖卓看年延有。
“皇上,隻有一個州府交了糧食,都給了大軍,國庫的糧食也不多了。”年延有趕緊說。
“那三位愛卿就把各州府收的糧食都先收上來,有多少收多少,然後再出兵。”
三位大臣都松了口氣,說立馬就收。
燕靖卓看了蓮白一眼,蓮白尖着嗓子喊退朝……
“蓮白,我記着青州河以西有八個州府,另一個州府是?”快要到寝宮時,燕靖卓才想起這個。
“皇上,是覃州府。”蓮白趕忙答。
“覃州府,那不就是我給烨兒的封地?”燕靖卓怔了一下。
“皇上,是王爺去的地方。”蓮白回道。
“烨兒竟然沒爲朕殺了那個叛臣林樹!”如今的燕謹烨是甯肯他負天下人,但不能有一人負他,被他趕出的兒子也不行。
“皇上,青州河上的橋塌了,王爺一直在去封地的路上,應該還在想法子過河。”蓮白小心地說着事實。
皇上問過王爺是不是在往封地走。
“那等朕的皇兒到了,一定會爲朕砍了林樹!”燕靖卓眼裏有了絲精光,一等進入寝宮,又因爲契丹女人散了。
被燕靖卓想起來的燕謹烨,終于帶着浩浩蕩蕩的人到了覃州府——他的封地。
“姐。”林立激動地喊。
“林立你咋來了,還有堂嫂們,你們都來了?”林水心一下子見到這麽些親人,也激動。
“姐,我們都是跟着殿下來的。”林立對燕謹烨的稱呼,也變成了“殿下”。
“少夫人,還有我們呢。”是芍藥和解三帖。
團圓直接就沖到了狗旺面前,笑嘻嘻地說:“狗旺哥,你來了太好了,這莊子裏光有人會雕木頭,沒有人會打鐵。”
“狗旺哥,你跟我走。”團圓拉着狗旺就走了。
來的人很多,林水心都覺着莊子會裝不下,李明蘭也帶着兩個孩子來了。
“姐。”李明蘭剛叫了一聲姐,就哽咽了,喜蛋“吧嗒吧嗒”跑到了林水心面前,“姨,你看我娘羞羞臉,哭了,喜蛋好想姨。”
林水心抱起喜蛋,“走,姨帶你找爺去。”
“爺刨地沒回來?姨,我們沖。”喜蛋記着林有年愛刨地呢,在林水心懷裏動來動去,林水心一個晃悠,差點抱着喜蛋摔在地上。
李明蘭上來對着喜蛋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老實點,不然就自己下來跑,你看比你小的都自己跑呢。”
莊裏人看到來了這麽些外人,都來看,一堆孩子跑來跑去,還有穿着開裆褲的。
李明蘭不說還好,一說喜蛋更是動個沒完,林水心隻能把他放到了地上。
喜蛋沖着小孩子就去了,看見有個孩子手裏用狗尾巴草串了一串螞蚱,說是可以烤了吃,眼睛都直了,跟着人家去抓螞蚱了。
“喜蛋。”李明蘭喊他。
“沒事,莊子裏孩子都這樣,丢不了。”林水心領着李明蘭回宅子見梅子。
宅子裏,大堂嫂她們已經跟梅子忙活開了,見了林水心和李明蘭回來,就拉着她們一起忙活。
“明蘭,你來了,那白春和姑娘們呢?”林水心一邊剁肉一邊問李明蘭。
“鋪子生意還成,她們還在賣脂粉,也能賺些銀子買糧食。姐,我叫白春和隋笙把賺的銀子都跟姑娘們分了。姐,你不會怪我吧。”李明蘭小心地說。
因爲蝗災還有高兩成的賦,白春家裏都是勒緊了褲腰帶,好不容易才交上了賦,糧食都得買着吃。有些人家交不上,都逃荒去了。
鋪子裏的姑娘,也有些村裏的親戚,都支了銀子幫親戚。
“明蘭你做的對,現在這世道,賺銀子不重要,保住命最重要。”林水心歎了口氣,不過她相信會好的。
“京都糧價沒漲吧。”林水心聽楊修途說,蔣有适的糧鋪和魏家糧鋪都沒漲價。
“姐,别提了,就數京都漲的最兇,京都隻有來春一家糧鋪了。”李明蘭說起這個,眼睛都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