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走。”隋棉花小聲對喬紅玉說。
喬紅玉剛拿了一塊豆腐在手裏,準備就這麽捧着走,就見到屋裏沖出幾個男人女人,喊着抓賊了,就往她身上打。
有街坊叫林家人把兩個人送去官府,兩個人不想蹲大獄,就任林家人打。
大堂嫂幾個人打夠了,把隋棉花和喬紅玉扔了出去,以後來一回就這麽收拾一回。
挨了打的隋棉花和喬紅玉躺炕上了。
那個人天天給廖書玉畫大餅,說到時候叫他做文官,坐着吃香的喝辣的就行,廖書玉就又天天催着隋棉花和喬紅玉再去林家。
到了林家,看見東西,兩人又想順走,又被收拾。
到頭來,兩人就是送到林家門上,叫人家收拾一頓,關于林水心在哪,是一點沒打聽出來。
廖書玉沒消息說,那個人同樣也沒消息對年延有說。
可年延有就一定要找出林水心和楊修途,砍了他們,就沒空管林立他在做什麽。
……
“皇上,李大人求見,說是他發現了是誰将制鹽的方法告訴了東夷。”蓮白低着頭說。
“叫他進來。”燕靖卓叫那些契丹女人退下。
每月,契丹都會上貢新鮮的女人,剛開始燕靖卓還會封她們爲嫔妃,現在連個封号都不給,反正過幾天他就會厭倦了眼前這幾個。
正因爲這些契丹女人,燕靖卓兩三個月才上一次朝,平時朝政都把持在年延有手裏,這點也叫年延有越來越不把林立放在眼裏。
蓮白領着李大人到了皇上的寝宮外,提醒他:“李大人,有事你快着些說。”
“謝謝公公。”李大人趕忙說,他明白蓮白公公是好意。
推開門,蓮白叫李大人一個人進去。
“李愛卿,到底是怎麽回事?”燕靖卓問李大人,如今的他沉迷酒色,一副昏庸的架勢。
李大人有些痛心,皇上怎麽成了這樣,都怪那些契丹女人,他想說契丹女人禍國殃民,可想起蓮白公公的勸告,到底沒說出口。
“皇上,是鹽場裏跑出個人,被大理寺抓了,他承認自己将制鹽的方法告訴了東夷人。”李大人簡短地說。
燕靖卓對李大人的話很滿意,不跟有些個官員,說是有要緊事,見到他,上來卻說契丹女人禍國殃民。
“鹽場裏跑出的人,李愛卿,你查準了?”燕靖卓可是知道,鹽場裏除了死人,誰都不能出來。
“皇上,他是被當成死人扔出來的,可他不知怎麽又活了,這是他制出的鹽,他一個人制出來的。”李大人補了一句,他可不想叫皇上懷疑他也會制鹽。
“确認了他是鹽場的?”燕靖卓問,這事聽起來有些離奇。
“皇上,從他家裏搜出了鹽場的衣服,而且鹽場的死人名冊上有這個人。”李大人說。
鹽場會有專門的人送東西,送到門口,鹽場裏的監工就會運進去,死人再由監工運出來,上面會有一本名冊。
鹽場不遠處就是死人堆,一個大坑,人扔進去就行,前面豎着一塊大石碑,死的人名字都刻在那上面。
燕靖卓已經信了那個人是鹽場的,又問:“他怎麽知道買制鹽方法的是東夷人?”
“皇上,那人臣也抓住了,他是東夷的探子,這些都是從他家裏搜出來的。”李大人小心地将一疊紙放到燕靖卓旁邊的桌子上。
燕靖卓拿起看了看,上面确實是一些西燕的情況,還有他兩三個月上一次朝。
“人呢?”燕謹烨沉聲問。
邊問,燕靖卓邊深思,也許東夷的鹽并不是來自楊修途或林水心告訴楊謹蘭的制鹽方法,而是來自于李大人說的這人。不管是楊修途還是林水心,都不是看不清利害的,要說也不會全說真話。
“都關在大理寺。”李大人是皇上問什麽答什麽,多的一點不說。
“好好審。”楊修途還站在他這邊,這想法叫燕靖卓有些緊繃的神經松了松。
“臣遵旨。皇上,還有個事,臣不知當講不當講。”李大人又說。
“李愛卿盡管說。”燕靖卓今天心情很好。
“皇上,臣聽說刑部對楊修途用了邢,差點把人打死。”李大人聲音平平地說。
放在平時,燕靖卓肯定叫李大人出去,刑部對人用刑,不是很正常嗎。可被用刑的是楊修途,燕靖卓記得他跟年延有說了不準用刑的。
怪不得楊修途剛進監牢就越獄了,原來是這樣。
“這事由李大人嚴查,還國舅爺一個清白。”
“清白”二字,說明燕靖卓信了楊修途是無罪的。
“皇上,李大人被右相抓了,有些事得問他才行。”李大人說。
“李大人?”燕靖卓困惑,李大人不就是面前的大理寺卿嗎?
“皇上,是刑部尚書李雙生。”李大人說,心裏頭次對皇上有些失望,刑部尚書這麽重要的人,皇上竟然不記得了,那其他官員呢,整個西燕呢,皇上記得多少?
燕靖卓說他會叫年延有給李大人把人送去,“這事全由李愛卿來查。”
事情水落石出,燕靖卓相信楊修途就會回京都。楊修途在京都,燕靖卓才能對他手底下那些人放心。
第二天,年延有就被燕靖卓找去,這回沒叫他去禦書房批折子,而是叫他來了寝宮,叫他把李雙生交給李大人處置,還問他爲何叫刑部對楊修途用刑。
年延有當然說用刑跟他無關,是李雙生對楊修途用的邢,“皇上,那還抓楊……國舅爺嗎?”
被皇上的厲眼一瞪,年延有将“楊修途”三個字咽下去,換成了國舅爺。
“右相,李愛卿已經查出了真正将制鹽方法賣給東夷的人,對楊修途不能抓,他是冤枉的,得好好請回來。這回,右相抓楊修途太冒失了。”燕靖卓冷酷地說。
“臣遵旨。”就連年延有,到了這時候,也隻能說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