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書玉當然要個說法,王大人就說了:“廖書玉,這是大牢,不是吃閑飯的地方。聽他們說你跟人打架了,可你連嘴都傷了,不能說一聲?”
“大人,那麽些人都看到了我傷的多重。”廖書玉覺着王大人收了他的銀子,就會幫他,誰知道王大人翻臉不認人。
“他們隻說你臉腫了。新來的幹的好好的,我也不能攆人家走,這樣,這月的俸祿我給你。”王大人說。
廖書玉手裏拿着五兩銀子回了家,他花出去了三百兩,可到頭來,就得到了五兩,官就沒了,到家就一頭躺在了床上。
“書玉,你咋……”喬紅玉有不好的預感。
“官沒了。”廖書玉就這一句。
“啥,你不是說大人答應給你升官嗎,他就沒給你個說法?”喬紅玉說。
廖書玉蒙着頭,跟個死人似的,一句話不說。
肯定是林水心做的,喬紅玉趕緊跟隋棉花說了:“娘,這可咋辦,你能不能再找找那個人?”
那個人,隋棉花倒是想找,可她壓根就不認識人家,而且那個人說好的一百兩,也沒有給她。
“娘找找看。”隋棉花想着故技重施,興許她再造謠那些事,那人就來找她了。
隋棉花又來了林家這條街,還是往人多的地方鑽,可這回那些話不好使了。
“那你咋不去領那五百兩,你這又是拉肚子,又是壞臉的,光脂粉鋪子和酒樓,就能領一千兩,要是不知道地方,我領你去。”這回隋棉花剛開始說,就叫人這麽堵回去了。
“林家作坊說,吃壞了肚子給一百兩,這兒近,我送你去。”李嬸子一眼就認出了隋棉花,這人還敢來,看她不好好羞臊隋棉花一頓!
隋棉花哪敢跟着去,起身灰溜溜地跑了。兒子的官肯定就是叫林水心弄丢的,她哪裏敢去林家。
至于說是林立叫她兒子做不成官,隋棉花都不知道該找誰說,所以她是之前說的天不怕地不怕,到這時候是一點辦法沒有了。
廖書玉這官做得蹊跷,丢的更蹊跷,廖昌興一想就知道怎麽回事,“你不是說外頭那些謠不是你造的,那書玉的官咋丢了?”
“老爺,肯定是林水心使的壞。我見到她都恨不得繞路走,不對,我隔着她老遠就避開了,可她還是不放過咱家,老爺你說咋辦?”到現在了,隋棉花對着廖昌興也是說自己啥都沒幹。
“咋辦,要是我的官也叫你弄丢了,那隋棉花我就休了你。”
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覺着自己能耐,結果呢?林水心後頭有楊修途,想到楊修途,廖昌興身上又出了汗。
隋棉花被廖昌興這句休了她,吓老實了,她都這個年紀了,被廖昌興休了就完了。
隋棉花就鬧不懂咋顧大娘沒到街上,湊熱鬧呢。
湊熱鬧?顧大娘湊不了熱鬧了,她半邊身子加上半邊嘴都癱了,拄着拐杖都走不了幾步。
顧大娘這人,占到便宜就高興,占不到就生氣,都說氣大傷身,她這病也許就是氣出來的。
好在兒子媳婦都回到了她身邊,不過銀子花了十好幾兩,一點沒用,柳芝沒辦法從作坊裏預支了十兩。
“柳芝,你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我看你不如求求水心。”秋分給柳芝出主意,她看着顧大娘跟老裏正林茂富的病差不多,林茂富就是林水心治好的。
“林姑娘能醫?可俺娘……”柳芝怕林水心因爲顧大娘做的那些事,會醫她也不給醫。
“水心不會那麽記仇,這樣我幫你問問她。”秋分是看着柳芝太不容易了。
換成有些媳婦,顧大娘這樣,就叫她躺炕上不給看病了,可柳芝一直不停地給顧大娘找郎中,盡心盡力。
碰巧,林水心傍晚回了林家,秋分就趕緊把顧大娘的病說了,林水心答應給顧大娘紮針。
顧大娘是對她家做了些不好的事,可在林水心看來,還不到不救她的程度。
吃完飯,林水心就到了顧家,說是來給顧大娘紮針試試。
“林姑娘,我替我娘謝謝你。”柳芝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就不停謝林水心,然後就帶林水心進去了。
“娘,林姑娘來給你紮針,紮了針你就能動彈了。”柳芝叫醒了顧大娘。
顧大娘一睜開眼,就看到面前的林水心,手裏還拿着針要紮她。
“你滾!”顧大娘用另一隻手,打掉林水心的手,叫林水心給她紮針,那她這條老命興許就沒了。
别看顧大娘躺炕上,睜開眼就說自己拖累了兒子媳婦,可真有可能死,她倒怕了。
“娘,你就叫林姑娘給你紮針試試吧,我求你了。”柳芝好說歹說,顧大娘就是叫林水心走。
柳芝急的一腦門汗,她怕林水心生氣不給顧大娘紮針了。
“柳芝,你摁着大娘的手,摁住了,我給她紮針。”林水心可沒功夫跟顧大娘耗下去。
點點頭,柳芝上前摁住顧大娘的手,林水心就給顧大娘紮了一針,故意紮的深,還在肉裏多轉了兩圈,再叫她造謠自己家!
顧大娘“嗷嗷”叫着,跟殺豬似的。
林水心隻管紮針,可柳芝聽不得顧大娘罵林水心,生氣地說“娘你再罵,我就不管你了,再搬出去”,顧大娘才不罵了,可一直拿眼睛剜林水心,恨不能抽林水心的筋,喝林水心的血。
紮完針,林水心擡腿就走,柳芝趕緊去送她,“林姑娘,真對不住,我娘罵的太難聽了。”
“柳芝,三天後,我再來紮針,要是她還這麽罵,那我可就不再來了。”林水心把醜話說在前頭。
要不是不想林家天天被顧大娘造謠編排,林水心在顧大娘罵人那時候,就不給她紮針了。
“林姑娘,下回我娘不會了。”柳芝都想好了,實在不行,下回她提前把顧大娘的嘴堵上。
柳芝回屋,迎頭就被顧大娘噴了一通,“好你個柳芝,你看着林水心紮我,你……你不管。”